终于把宋泠月吃到嘴里了,夏夜清一整天都眉开眼笑,上下楼都哼着小曲,他知道宋泠月还有心结,不可能那么快就释怀,他也不急,只偶尔索个吻、偷个香,逗得她面红耳赤,却不惹她急眼,想方设法的让她忘记那些不愉快。
吃过晚饭,宋泠月累了,早早的上床休息,夏夜清去了书房,把春桃也叫了过去。
春桃看夏夜清一整天都乐呵呵的,也没多想,到了书房,笑嘻嘻的问道:“二爷,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夏夜清一双眸子变得漆黑,盯着春桃,看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满意的勾了勾唇角,淡淡的语气问道:“春桃,听说你的上一户人家对你很不好,你还想回去吗?”
春桃脸色变得煞白,“扑通”跪在了地上,说话都结巴起来,“二、二爷,我、春桃,做错了什么?”
夏夜清身子陷进椅子里,冷冷说道:“你没做错,你只不过让宋小姐摔了一下,你应该也知道了,其他人都挨了什么罚,我是不会动手打女人的,不过,惹到我的女人,我也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春桃吓得磕头如捣蒜,前几天好几个听差挨了打,有几个现在还躺在床上,夏夜清当时没有惩罚她,她还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等在这里。
“二爷,春桃知错了,春桃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求求你,千万别把我送回去,那里不是人待的地方,如果送回去,春桃会被活活打死的。”
夏夜清一根手指敲了敲桌子,“你起来,别动不动就磕头,我不喜欢这些陈旧的规矩,我喜欢干脆利落的,犯错的,自有犯错的去处,明白吗?”
春桃头磕的更加厉害,眼泪都花了脸,“二爷,求求二爷,求求你,春桃还有一家需要养活,我不能死。”
“我让你起来,没听见吗?”夏夜清加重了语气。
春桃早已经被吓破了胆,听到这一声,挣扎着想起来,腿一软,又瘫在了地上,捶了捶不争气的腿,一个劲儿的哭。
“机会,我再给你一次。”夏夜清话锋一转,“你听清楚了,最后一次,如果用光了,就没有退路了。”
春桃又磕起头来,这次是感激涕零,“谢谢二爷,不会有下一次了,再也不会了。”
夏夜清也教训够了,抬了抬手,“起来吧!你可以出去了,把张副官叫进来。”
春桃出了书房,不一会儿,张副官就进来了。
“那三个人怎么样了?问出什么来?”夏夜清问。
张副官笑了笑,说道:“不过是些市井流氓,平常做些拦路抢劫的勾当,做不出什么大事儿,打了一顿就松了口,恨不得连家里的老娘都给卖了。”
又想起夏夜清受了伤,探了探头,问道:“总长,头上的伤要不要紧,谁打的?”
夏夜清苦笑一声,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小绵羊,想要打晕我逃跑,高跟鞋打的,不过是破了点儿皮,依她的身高和力气,能有多严重。”
张副官“噗呲”笑了一声,又突然想起什么,紧张的问道:“要逃跑,不会她知道了什么吧?”
夏夜清扯了扯嘴角,“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等到合适的机会,我会告诉她,你放心,坏不了事。”
张副官点了点头,见他站起了身,就问道:“总长,那三个人还在后院地下关着,怎么处理?”
夏夜清活动了一下脖子,目光一冷,“带我去看看。”
地下室里灯光很暗,三个人吊在一根横梁上,被打的没了人形,嘴里不停地往外吐血水。
夏夜清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看着其中一个有长刘海的,长相猥琐的男人,抬起下巴问道:“你打了她几下?碰了她哪儿?”
猥琐男很久才抬起头来,吐了一口血水,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只打了她后脑一下,脸上一巴掌,没碰她哪儿,只抱了一下腰,把她扛在了肩膀上。”
夏夜清的语气淡淡的,“嗯!很好,就这些?”
猥琐男努力点头,生怕夏夜清看不出他的诚恳,“就这些,衣服都没掀开,就被你们抓了,其他两个人更冤,一下都没碰到。”
夏夜清问的差不多了,打了一个响指,张副官走了过来,他吩咐道:“说话的这个,手筋脚筋挑了,舌头割了,喂他点儿好东西,扔到大街上。其他两个,蒙上脑袋,拉出去沉到河里。”
三个人一听这话,求饶的话都没说出来,直接吓晕过去,夏夜清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哼着小曲儿出了地下室,敢碰他的女人,分明是活腻了。
这天一早,夏夜清和宋泠月吃过早饭,各自在房间里看书,虽然两人的关系表面上看已经是密不可分,但实际上,宋泠月对夏夜清还是有排斥,不仅限于心理上的,还包括身体上。
夏夜清每次想与她亲近,包括想接吻,或者只是想坐的离她近一些,她还是扭捏捏捏不肯,总要找借口避开,或者干脆换一个房间,躲出去。
夏夜清在书房里坐了半晌,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脑子放电影一样,想着昨天晚上和今天早饭的事情。
昨天晚上他照例要搂着宋泠月睡,毕竟做都做过了,抱一抱有什么不可以,她却不依了,最后好容易妥协,却要分被子睡,死活都不肯跟他在一个被窝,这算什么?只让看不让吃。
早饭又是这样,夏夜清想用嘴喂她一口粥,虽然他承认,他的确是想找个借口占便宜,这要求也不算太过分,宋泠月又不依了,推搡了半天,最后索性放下碗筷不吃了,害的他早饭都吃的不顺畅。
春桃敲了敲门,送了一杯咖啡进来,夏夜清叫住她,一手摩挲着咖啡杯子的手柄,慢条斯理的问道:“小姐在做什么?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小姐刚才在看书,这会儿躺在床上画画,她本来想教我跳舞的,可惜我不会,小姐只好自己画画。”春桃把宋泠月这半晌做的事情,一股脑说给了夏夜清,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她就再也不敢得罪这位二爷,只要他问,事无巨细都会报给他。
夏夜清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谁让你说这些了,我是问你,她有没有问过我,说过跟我有关系的事情。”
春桃知道自己答非所问了,苦着脸摇头,“二爷,小姐没说过。”
“一个字都没说过?”
“没有。”
夏夜清跌回了椅子里,无力地挥了挥手,“好了,你出去吧!我问的话,不许告诉任何人。”
春桃点头,“知道!”
夏夜清耐着性子又坐了一会儿,突然听见有人下楼的声音,他以为是春桃下去了,心里一高兴,出了书房就往卧室冲,嘴里兴冲冲的说着,“好月月,就剩你我了,我们……”推开门,春桃在收拾换下来的衣服,宋泠月不在。
春桃叠着手里的衣服,疑惑的说道:“二爷,你找小姐?刚才有人找小姐,小姐去一楼见客人了。”
夏夜清心里老大的不自在,想着一定是严熠来了,她才一声不吭的自己下了楼,他这个情人再新鲜,也终究比不过旧情人的温存。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失落,干脆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埋头批阅公文,人家相见欢,他窝窝囊囊的生气干什么,去他娘的严熠,海关总长的位子坐稳了,总有让他严家倒台的时候。
夏夜清要专心工作起来,能力也是很惊人的,埋头苦干了一个小时,就把上午送来的文件批阅的差不多了,只剩最后一件报关的文件留着没有批,那是荣兴商会船队的报关提货单,上头货物名目列的很详细,没有问题,只是海关报的船身重量和提货单上的东西重量对不上。
海关查验重量,海关文件上有浮动值,在数值之内,或者偏差不大的,一般不会细查,毕竟每天报关的船次货物太多,不可能一一查验,只有影响海关统计准确性的,偏差较大的,才会整船检查。
荣兴商会提货单上的重量相加,只偏出了一点点,若换做常人,很可能就当成货物溢短装给蒙混过去了,可夏夜清跟荣兴商会的会长有过节,忍不住就多看了一眼,又拿出以往荣兴商会报关的底子查了一下,果然发现了蹊跷,荣兴商会船队报关的误差,大多数都是一样的。
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刻意为之,一般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货物从装上船到报关,要经过很多人手,中间还有可能发生海损,每一次的情况都不一样,所以结果也不可能一样,既然发生了重复,还是多次重复,那就说明有问题,有人在船上夹带东西,且屡屡被海关放行。
如果只是走私货物也就算了,最怕的是走私那些伤财害民的东西,海关里有的人又只认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里应外合的勾当,不知道又要害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