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林不懂官场,苏寒夜也不希望他懂,白秀林答应照他的话去做,他就点到为止,陪他吃过晚饭,又到外头转了一圈儿,散步消了食,就带着他回了卧室。
卧室里暖烘烘的,白秀林洗过澡,换上睡衣躺进了被子里,苏寒夜光着上身就跳到了床上,隔着被子,压在了白秀林身上。
“裹这么严实干什么?暖气这么足,你不闷的慌?”苏寒夜说道,大手一扯,把被子扯开了半边。
白秀林目光闪躲了一下,“又不穿衣服,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所以才蒙起来躲着你。”
苏寒夜掀起被角钻了进去,一手搂住他,一手去解他的睡衣,嘴里说着,“你都知道,还穿什么衣服?害的我还要解。”几下就把他剥了个干净。
白秀林躲是躲不过了,苏寒夜是一头饿狼,欢爱就是他的精神食粮,每日必不可少,晚上不让他吃够,他白天说要就要,就像上次在旅馆,白秀林逃是逃不过的,只能配合,更何况,他私心里,已经愿意配合。
苏寒夜折腾了几遍,终于心满意足,抱着浑身瘫软的白秀林去了浴室,两人在一个浴缸里,苏寒夜躺着,白秀林依旧趴在他身上,由着他给清洗身子。
“林,我看慕雪对你很感兴趣,我觉得,你可以跟她更近一步,改天约她吃个饭吧!”苏寒夜突然说了一句。
白秀林抬起了头,不解的看着他,“让我去接近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寒夜一只手垫在脑后,一只手摩挲着白秀林的腰,轻声道:“慕家是京都很有名望的家族,如果能跟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我们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
白秀林身子僵住,心里莫名有些酸涩,垂着头问,“你想怎么更进一步?让我娶她?人家未必看的上我。”
苏寒夜侧脸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掐了白秀林一把,“谁让你娶她了?你的宝贝离开我的手心儿能站起来吗?”
白秀林臊的面红耳赤,又吃疼,嘴里“嘶”了一声,一只手摁在苏寒夜胸口,挺起了上身,扭扭捏捏的说道:“你不会打算自己娶她吧?七房还不够?”
“我娶她,你不高兴?”苏寒夜盯着他问,眼中闪烁出莫名的惊喜。
白秀林没有回答,反问道:“那你娶不娶?”
“你会帮我吗?”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苏寒夜听出他不情愿,眯起了眼睛,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搓着白秀林的腰,淡淡说道:“我不是非娶她不可,只不过,娶了她,我进京都的路走的会相对轻松一些,地位也更稳妥一些。”
白秀林没有说话,苏寒夜继续道:“我在京都买了块地皮,手底下的人正在找设计师,我要建一座公馆,苏公馆,你和我真正的家,如果有了慕家的支持,速度更快一些。”
白秀林已然明白了,他帮不帮,苏寒夜都是要对慕雪下手的,如果他不同意,他就会另找他人,慕雪看似冷漠孤傲,但她自小养在深闺,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心思很单纯,根本不是老练的苏寒夜的对手。
如果他从中周旋,说不定还能帮助慕雪,如果换了别人,就很难说了,当即点了点头,“我帮你,不过,你答应我,不能硬来,她只是个小姑娘。”
苏寒夜笑了,“你放心,我知道你心软,我不让她当姨太太,我苏太太的位置还空着,我会给足她风光的。”
白秀林心一点点沉下去,浴缸里的水渐渐凉了,他缓缓趴在了苏寒夜身上,人都在黑暗里,风不风光,谁还在乎?
这天下午,宋泠月跟着魏千帆去了税务司,到了税务司,魏千帆又改了主意,说牛司长是个老色鬼,见到宋泠月肯定会图谋不轨,建议她等在车里,实在不行,再让她进去。
宋泠月和这位牛司长接触过,知道他的秉性,心里暗暗感激魏千帆,没想到他还是个正人君子,能如此为她着想,欣然同意,坐在车里等他出来。
魏千帆来税务司不是头一次了,进去就直奔牛司长的办公室,牛司长才眯醒一觉,正在喝浓茶提神,魏千帆冷不丁的闯进来,把他吓了一跳,浑身的肉都跟着哆嗦。
“牛司长,我不会打扰你了吧?”魏千帆说着客气的话,却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牛司长堆满横肉的脸上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哪里的话,魏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魏千帆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起身走到牛司长办公桌前,从上衣拿出一张盖了大红章的文书,拍在他桌上,挑了挑眉,“牛司长,这文件你认识吧?”
牛司长看了一眼,神情一震,又看了一眼,脸上的肉哆嗦了一下,“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解封宋家的工厂,这是文件,麻烦牛司长给走个手续。”魏千帆说道。
牛司长脸笑开了花,“这文件都出了,还走什么手续,魏少爷只说,哪天揭封条合适?是两个都解封,还是解封一个?”
魏千帆得意的勾了勾唇角,果然,他老爹一出手就不同凡响,文件一下,谁都得乖乖听话。
“先解封一个,布厂就可以,不过,我要先过去安排一下,然后再揭封条,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都是小菜一碟,魏少爷随意。”
“那好,需要揭封条的时候,我会给牛司长来电话。”
魏千帆交代完毕,起身要离开,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笑着问道:“牛司长,你不会急着给夏夜清打电话吧?”
牛司长干笑了一声,“我没必要事事通知他,不过,他要是问起来,我还是要说的,上头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魏千帆砸了一下嘴,一手指了指他,“说得好,上头的意思,你牛司长也不好违背啊!不打扰了,告辞!”
牛司长看他走远了,拿起桌上的文件,手指弹了弹,自言自语道:“夏总长,别说我不帮你,主要是我得罪不起啊!”随手把文件收在了抽屉里,有了这个,夏夜清说话也不好使。
魏千帆脚步匆匆的出了税务司,宋泠月看到他出来,下车迎了上去,“魏先生,怎么样了?”
魏千帆手虚扶在她肩头,一手拉开车门,让她上了车,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关上车门,让司机启动了车子,开口说道:“宋小姐,这件事不好办,我嘴都说干了,他只同意开布厂,纸厂是无论如何不给开的。”
“为什么?是钱的问题,还是手续的问题?”
魏千帆摆了摆手,“跟钱无关,如果是钱,花多少我都无所谓。具体的,你怕是要问夏夜清,我能做的都做了,牛司长油盐不进,我也无能为力。”
宋泠月咬了咬下唇,犹豫着问道:“可您不是说过,不让我告诉他吗?”
魏千帆温和的笑笑,“你可以旁敲侧击的问问,当然,如果你和他已经亲密到没有隐瞒,我也不介意当一个坏人。”
魏千帆说话的时候,气息软软的扑到宋泠月脸上,带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宋泠月别扭的往车门的方向挪了挪,小声说道:“那看来是没办法了,不过,魏先生放心,虽然是合作,但我不会因此让您为难的。”
“宋小姐能理解最好!至于解封,怕还要等两天,我会再催他,明天我在妙音园请牛司长喝喝酒,听听戏,或许就成了。”
“那,我能帮您什么?”
魏千帆察觉宋泠月的不自在,很绅士的离远了一下,笑着道:“宋小姐不要总是这么客气,我们怎么也算是朋友了,称呼我一声魏大哥,不过分吧?”
宋泠月想起夏夜清的话,哥和哥哥都是不许叫别人的,苏寒夜已经是例外了,迟疑着不肯叫他。
魏千帆也不介意,又说道:“那我们就用平称吧!我叫你泠月,你叫我千帆,好吗?泠月。”
宋泠月点点头,“好,那需要我帮忙做什么?”
魏千帆抹了抹嘴唇,“你这两天去召回解散的工人吧!至于你能帮我的,我现在有点儿饿,还有点儿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去西餐厅吃个饭,就算你帮我了,可以吗?”
“这怎么能算帮忙呢!”
“这当然算,毕竟一个人吃饭,多少有点儿凄凉,这个忙,你不会拒绝吧?”
宋泠月看了一下时间,吃完饭回去也不算晚,点头答应了,“好吧!”
夏夜清回到公馆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去宋府,管家上来禀报,说来了一位客人,姓顾,正在客厅等着。
夏夜清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了姓顾的是哪一个,过了这么多年,他险些都忘了他的姓氏,穿好外衣,匆匆下了楼。
少棠穿着一件藏青色缀毛领子的皮大衣,手上拿着一顶圆顶礼帽,站在客厅里,身上散发着儒雅的贵气,倒不像是唱戏的,像世家出来的秀气公子。
“少棠,原来真的是你!”夏夜清招呼了他一声,缓缓下了楼梯。
少棠仰起头看他,修身的长款呢子大衣,衬的他身形越发高挑,棱角分明的精致面孔,相比从前,帅气中又带着硬朗阳刚的男人味儿,男人魅力十足。
“夏总长,本来不想这个时候来打扰,但我实在遇到了难处,希望夏总长不要见怪!”
夏夜清无谓的摆摆手,下了楼,引着他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又让人沏了两杯红茶上来,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急?大冷天非要你跑一趟。”
少棠放下杯子,局促的搓了搓手,“你知道的,我原本有一个娃娃亲的妻子,两年前,她不知道在哪里沾染了毒瘾,后来她走投无路来寻我,我帮了她一阵子,实在填不上她的窟窿,只好把她送到了戒毒所。”
“可我今天得到消息,戒毒所经营不下去了,里头的人都转移到了警察厅,还不知道最后要怎么处理,你也知道,依我的能力,是不可能从警察厅把她带出来的,万般无奈,只好来求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