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爷……”
“父皇……”
“御医……快传御医……”
“陛下……陛下……”
……
大殿一阵兵荒马乱,很快十几个御医着急忙慌跑进来,见德仁皇脸色煞白,心跟着也提起来。
“快给父皇看看……”
见众太一要跪下行礼,四皇子立马开口,这才免了一道繁琐礼节。
太医院院首——陆秉年,亲自给德仁皇把脉,最后确定是悲伤过度,情绪激烈而引起的不适,虽然不会伤及性命,可以要心平气和好好调养。
这场宫宴到此本该告一段落的,可德仁皇不同意,硬是撑着想要和南王,把旧账算的清清楚楚。
因此大殿中除了先前的众位大臣以及家眷外,有多了十几位太医院的听众,这让已经听了太多秘密的众大臣,心里平衡不少!
本是同僚,有难就该同当才是!
至于福,还是各自享各自的好!
“顾家军之事……朕难辞其咎……”
缓过神儿来的德仁皇看着众臣,开口承认错误。
众太医??
顾家军……
陛下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这事他们不该听啊!
“但……你藤玄与赤丸勾结,此事朕不得不与你清算……”
“本王从未同赤丸勾结,你想要给本王安个罪名,也得找个可靠点的才是!”
朝廷大事,德仁皇不会就这么算了。
可南王却不承认,且态度强烈。
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
金玉只觉得头疼!
当年,他们为什么不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这事儿,为什么非得等到过去了这么久,才翻这些成年老账?
有些事已经说不清楚,就算说的清楚,也拿不出证据!
她也是无语了!
不过她想的简单,在这个出行靠腿的时代,南北相隔甚远的两个仇人,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聚在一起?
更别说,一个是一方霸主,一个是一国君王!
哪个也不愿冒着生命危险,去找对方说算!
除非脑子有病!
“世人都知道,本王同赤丸有深仇大恨,又怎会与他们同流合污?”
“就算本王不顾百姓安危,但顾元帅……”
“他不但是家父挚友,也是本王师父,更是……月慈的父亲……”
南王说完,眼里满是沉痛。
可这话,德仁皇却是相信的!
虽然和南王有深仇大恨,可也了解南王,深知他不会说谎,也不屑在此事上说谎。
可是,这事儿若不是他干的,那又是谁?
又能是谁?
这让德仁皇陷入了深思,也陷入了困境。
不过有一点他清楚,这其中还是和南王府有关。
“朕信你,但此事绝对同你南王妃有关。”
“这是当年探子截获的,你南王府同赤丸的来信……”
德仁皇从御案上拿起一份发慌的信件,喜公公上前传给南王。
而此时的南王妃,听到这封信的时候,整个人忍不住颤抖,恰好她的异常举动,被金玉捕捉到。
不会真和她有关系吧?
先前觉得这种想法挺可笑的金玉,此时倒是认真思量起来。
能同赤丸勾结,还打着南王的名号,那定是对南王了如指掌的人。
而且,能私下有信件来往,说明这人身份不低!
有胆子勾结敌军,说明这人心狠手辣,对别人的生死不管不顾,要么就是同大梁有深仇大恨,要么就是个愚蠢无知的……
南王府符合这个条件的人,貌似只有她了!
因为,那时的南王世子好像还没出生!
南王好像也没兄弟,那就只能是她了!
再仔细一分析,金玉心里起了一阵寒意!
若她推理的没错,那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贱妇……”
只见南王打开信纸,大略看了几眼,突然朝一旁的南王妃而去,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时,一脚踹飞了没有任何准备,或者说没来得及任何准备的南王妃。
“咳咳咳……王……王爷……”
这一脚,南王用了七八成的力道,直接踹的飞出去丈余远的南王妃嘴冒鲜血。
看来是被踹吐血,好在没有喷出来!
“竟敢打着本王的名号与敌国来往,你是活腻了么?”
南王上前踩着南王妃的脖子,眼里带着杀意怒问。
为什么,他一看这信件就知道怎么回事儿!
其实,这事并不难猜!
当年,错失所爱的南王心死情灭,任由父母做主娶了南王妃曹禾兰,对于父母做主娶的这个女人,他从来都是无视的。
不过无视归无视,他倒是没有苛责她,甚至也没太防备她,直到三年后父母相继去世,这个女人便想要插手南王府中的一切,他这才起了防备之心。
而这信件,时间正是这个女人进南王府的第四年,信件上他的私印,也只有她能拿到……
那时候的南王对什么都不甚在意,心里也极为自负的认为,南王府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没有人敢瞎蹦跶!
可就是他一直无视,一直瞧不起的女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蹦跶的欢实!
还制造了这一起起,骇人听闻的事件!
还真了不起!
是他太自负了?
还是这个女人隐藏的太深了?
怒火冲天的南王,这般想着脚上越是用力,被踩着脖子的南王妃脸色青紫,眼珠子瞪得老大,双手死命的在光滑干净的青玉石板上抠着,企图能感受些!
“王……爷……”
南王妃发出微弱破败的祈求声。
或许想要狡辩!
或许想要求饶!
或许还有什么话想要对他说……
“南王脚下留人!”
眼看着南王妃就要被他踩断气,高老国公急了!
“此事定不能是她一人所为,得问清楚背后之人才好。”
高老国公话落,南王满含戾气的眼神闪了闪,便挪开了脚。
“咳咳……咳……”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南王妃,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抠着地板有气无力的咳嗽起来。
“王……爷……”
“看来曹家活腻了!”
南王妃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南王突如其来的话,让她不由自主的瞪大双眼,见鬼一般的盯着南王。
“不……不……”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不用审问她一句,就已经猜到了她娘家的头上。
她非常清楚这个男人的手段,曹家恐怕要满门被……
“不……王……爷……”
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扯着难听的嗓音,边哭着边朝南王爬去。
可南王连多看她一眼都懒得,大步流星朝刚才坐落的位置走去,然后一甩袍子,就大刀阔斧地端坐在那里,样子真像参加宫宴一样正式。
金玉……
这是要干嘛?
打算吃饱了再接着掰扯吗?
众大臣……
这是快要结束了吗?
那他们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