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稀里哗啦的下着像是在宣泄愤怒,雨水坠在地面上甚至升起了一阵阵白烟,可以说倾盆而下都不为过,屋内数学老师正讲着新的章节对外面的雨视而不见,为了防止雨溅入屋内靠墙的同学们将窗户关上了,这使得教室里的空气变得更加浑浊,好在门是开的从门外依然能够闻到大雨散发出的清凉气味令上课的师生不至于头昏脑涨,远处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震雷,每当一声巨响传来都会引起一阵骚动,老师见此情形为了稳住课堂温柔的斥问到:
“没听过打雷啊!老实听讲”
其实我只是听课听了一阵时间习惯性的发呆,此时课堂的几率非常地好,老师也投入的讲着似乎每个人的心都平静了,对比窗外的稀里哗啦仿佛教室是唯一安全的地方,大家都不说话却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只不过雷声到来的时候还是会有小小的骚动出现,终于等到下课,正想趴着休息一下,柳如萱走了过来,我心想这猴精来肯定没什么好事但是这回她却十分正常的告诉我我妈在教室外面叫我正常的我好像不认识她了一样,走到门外母亲正等着我给了我一把伞,平常我是和母亲一起回家的,只不过今天母亲没有晚自习我得自己回家。今天还有一个人来找我,据说是赵月月的男朋友是其他班的,因为我和赵月月坐一桌而且关系看起来也不错,出于我独来独往的特性外班有些无聊的学生便传起了火箭班物理老师家儿子和他同桌的绯闻。
我对这种事并不在乎,然而令我惊讶的是赵月月竟然有男朋友,她那样封闭甚至有些土里土气的性格竟然也会认识男朋友,她的男朋友下午来找的我,他的样子普通却给人一种很强烈控制欲望,说实话我对于赵月月有这样的男朋友感到有些悲哀我跟他说我们并没有什么,不过他似乎并不放心继续盘问着我和赵月月平常聊天的内容。前面的话我记不太清只记得最后一句:
“你别对她有想法听见没?”
他的语气并不那么强硬似乎是出于对于我妈的恐惧他并不敢用威胁的语气但却在暗示他所说的我一定要听才行,若是在别的地方我就忍了但是在走廊里似乎我一点面子都没有,路过的同学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我们,这令我很生气,我咬字清晰的跟他说:
“关你屁事”
我回到座位,赵月月一脸惶恐的看着我仿佛发生了十分糟糕的事情,我的内心是恐惧的,因为我从未想到校园暴力离我如此之近,但我并不后悔,我认为被那种人交代做事还不如和他拼命我已经设想好如果晚上自习结束有人找我的麻烦那我就跟他们拼命好了。但是并没有等到晚自习结束晚饭的时候一伙人就在我上厕所的时候闯了进来还好我已经结束正准备出去,他们把我逼到角落,推搡我并问我下午问过地同样的问题,出于对自己的保护我细声细气的跟他们交代正当有人想要动手时其中的一个学生说:
“别,他是物理老师家儿子”
另外一个学生象征性的给了我一脚,我的心里当时害怕极了,我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羞辱而且裤子上的鞋印仿佛像刻在脸上的印章,我拼命地想拍去它,仿佛那是我的耻辱。晚自习的时候那一脚仿佛还在我腿上,为了不让它延续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将我所经历的羞辱完完整整的告诉我的老师和我的母亲,我起身去找看自习的老师时恰巧班主任也在办公室,我在办公室一五一十的跟班主任交代完,还附加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赵月月是被迫跟那个男生谈恋爱的。”
班主任看了眼我裤子上还未擦干的鞋印一反常态的微笑着告诉我:
“没事了回去吧。”
晚上最后一个晚自习我的爸妈来到了学校,我妈抓着我的手挨个班级找白天那几个放肆的人,她很的激动,仿佛一副随时要战斗的样子,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我的父亲严厉问那四个人:
“苏生跟你们有什么过节?就算有过节怎么就能在学校打人呢?“
那几个学生默不作声却丝毫没有悔改的感觉,教导主任正联系那几个学生的家长,我父亲表现得还算镇定基本都在讲理,而我亲娘却高涨起了我从未见过的情绪,此时此刻我感谢我的父亲能够及时回来,这个时候还好有他。
虽然家离学校走个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但母亲坚持要打车,还说一定要跟班主任讲换座位,我很不解因为这样就好像是我的错,我还怕了那帮人一样。母亲回呛我:
“听我的“
她很坚持要换,突然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想法,我对母亲说我想自己去找班主任换座位,她很怀疑的看着我,此时我的父亲兴奋地全力支持我:
“对,这事儿给交给他自己处理才有锻炼的意义!”
母亲给了父亲一个白眼并没有反对。
回家的时候母亲进我房间整理我的衣服和裤子,我跟她说我来但她坚持要帮我整理,睡觉的时候夜静悄悄的时不时传来蛐蛐的叫声,我回想白天的事,雨下得真的很大,还有就是若是没有我的父母我也会反抗只不过事情应该没有现在这样顺利。我又想了很久,我觉得真正令我感到耻辱的并不是那个鞋印亦或是在同学面前跌了面子,而是我与生俱来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