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管家把圆桌上的碗碟收拾走了以后,陈浩便一个人坐在圆桌前,翻开孙老管家在临走之前呈送给他的这本拖欠工钱的账簿。
打开账簿一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刚翻开账簿的第一页,陈浩就看到了钱款总数共计一百八十贯钱,家丁和丫鬟共计二十四人,每人每月五百钱的工钱,这一年(十二个月)下来所欠的工钱就是一百四十四贯钱。
刘执事每个月的工钱是一千钱,一年(十二个月)下来就是十二贯钱。
孙管家每个月的工钱是两千钱,一年(十二个月)下来就是二十四贯钱。
翻看完只有薄薄几页纸的账册,陈浩对于所欠的钱数倒是没有任何异议,对于他来说,顶多过个三人日的个功夫,唐太宗李世民给他用来修缮公主府的一万贯钱,等到走完了流程之后,户部就会派人送来,从中拿出来一百八十贯钱,补发给他们二十六个人各一年的工钱,自然是小菜一碟,九牛一毛。
只是让陈浩感到大为不解的是,他方才跟随孙老管家从前院大门一直走到后院之内,经过了中院,他所到之处,看到的景象都是房屋完好无损,庭院洒扫干净整洁,树木修剪整整齐齐,根本就跟他临来之前想象这种的年久失修杂草丛生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经过一番沉思后,陈浩总算是恍然大悟,唐太宗李世民给他一万贯钱,根本就不是为了修缮公主府所用,而是给予他晋阳公主之间的“分手费”。
在耳房内闲坐良久之后,陈浩觉得他穿越至此,必须要做些什么,总不能够靠着唐太宗李世民给他的这一万贯钱度日,什么屁事都不干吧。
还是老话说的好,即便是家里头有金山银山,什么事儿都不做,将来有朝一日也有坐吃山空的时候。
于是,陈浩便把那本账册收了起来,放在耳房的书案之上,他刚走到后院的月亮门下,却迎面见到了一位熟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这个让陈浩眼熟的年轻女子不是别人,就是此前一直在晋阳公主李明达身边侍候的宫女秋菊。
停下脚步的陈浩,当即就好奇地朝着他走过来的宫女秋菊,甚是好奇地问询道:“秋菊姑娘,你不是应该在宫中侍候晋阳公主么,怎么有闲工夫到我这儿来了呢?”
面对陈浩的问询,行至近前的宫女秋菊,先是躬身施礼,随即恭敬有加地回答道:“启禀驸马,奴婢是得了太子和公主的吩咐,要奴婢打今日起,便留在公主府照料驸马的饮食起居。”
把话说到这里,宫女秋菊又指了指随同他一起从宫中出来,此时站在她左侧的一身穿戎装体魄魁梧腰佩宝刀的年轻男子,向陈浩介绍道:“驸马,随同奴婢一起前来的还有太子东宫左卫率果毅营的都尉刘青山,带了一队的士兵负责公主府内的安全。”
原本陈浩不想做这个驸马,除了觉得被他救活的晋阳公主李明达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跟一个小女孩结合为夫妻关系,让他这个现代人难以接受。
还有就是,陈浩觉得晋阳公主李明达是晚年李世民的掌上明珠,即便是李明达成了亲也会把他留在宫中陪伴,那他这个驸马势必也要留在宫中居住生活。
而陈浩渴望自由,哪里过得了深宫大院的生活,便就主动要求废掉他这个驸马,哪怕被贬为庶人也在所不惜。
不是有那么一句诗么,叫做: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只是让陈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好不容易离开了皇宫,被安置在长乐公主生前所居住的宅院,可以过一下清闲的日子,结果李治和李明达兄妹二人,竟然又派来了宫女秋菊和太子府左卫率的刘校尉,往好了说是一个负责他的饮食起居,一个负责的他人身安全。
往不好了说,宫女秋菊和刘校尉分明就是来监视陈浩在公主府的一举一动,让他所渴望和追求的自由,瞬间就化为泡影。
待宫女秋菊介绍完毕,站在她左侧的常青山,当即就对陈浩拱手施礼道:“卑职参加驸马。”
一想到自己即便是恢复了自由之身,从此刻起便要被宫女秋菊和刘校尉所监视就气不打一处来的陈浩,当即就摆了摆手,强颜欢笑道:“刘校尉不必如此拘礼,既然你是太子殿下派来保护我和公主府的,那以后可就有劳刘校尉了。”
此时,宫女秋菊想到方才陈浩行至后院的月亮门下,走得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便问询道:“驸马,你这要是要出门么?”
被宫女秋菊这么一问,陈浩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据实回答道:“是啊,秋菊姑娘,我在后院房内甚是烦闷,便想一个人出门逛逛街散散心。”
当陈浩把话说完,立于宫女秋菊左侧的刘校尉,当即就拱手施礼,主动请命道:“驸马,虽说我大唐都城长安治安甚好,却时常有宵小之辈,在光天化日之下谋人钱财,害人性命,驸马怎可一人出门。
“卑职在临来之前,太子殿下对卑职再三叮嘱,若是驸马要出门办事,卑职要形影不离,护驸马周全。若是驸马执意要出门,卑职请求与随驸马同去。”
紧接着,宫女秋菊也说道:“驸马,你今日跟太子和公主出宫有些急,现如今,你身上还穿着婚服呢,若是就这般出门,岂不是会遭路人嘲笑。”
被宫女秋菊这么一提醒,陈浩低头一看,果不其然,他竟然还穿着红色的婚服,着实在人前有些扎眼。
可眼下的问题是,他穿越到此,身上只有这一件衣裳,除此之外,他也再找不到第二件用来遮体的外穿衣裳。
正待陈浩不知该如何办才好之际,宫女秋菊便躬身施礼,恭敬地道:“驸马不必为衣裳操心,从孙老管家口中得知,驸马住在了后院的耳房,那不如驸马与秋菊一同前往耳房之内,让秋菊服侍驸马更衣,让刘校尉在此稍等片刻。待为驸马换上了新裳,再出门游玩便是。”
一听到宫女秋菊说要为他换新裳,陈浩立马就面露难色,因为他方才无论是在后院的主屋之内,还是在耳房之内,放眼望去看不到一件男人穿的衣裳,床头柜中尽都是女子的衣裳,难不成宫女秋菊让他男扮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