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离拜别了谢流风,走出大厅时,忽见一个闲人庄的弟子步履匆匆,面带凝重的赶来。他与那弟子擦肩而过时,扬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李相离转身朝着长廊缓缓走去,恰与那归来之人擦肩而过。
“禀报少庄主,苏星小姐被人掳走了。”
谢流风面色一沉,问道:“怎么回事?”
那弟子面色凝重,低声道:“有师兄弟看见苏星小姐被一个蒙面人掳走,追上去时,却被那蒙面人打伤。并且......”那弟子顿了顿,神色有些悲愤,“苏星小姐院子四周的师兄弟们皆遇害!”
“你说什么?”
谢流风面色一变,正欲说话时,却闻一道清润的声音道:“你说苏星被掳走了?”
来人正是谢流云。
那雪衣墨发的青年缓缓走进来,他的脸色依旧没什么血色,想是重伤之后还未恢复的好。想起谢流云受伤的原因,谢流风在心中轻叹一声。
“回执掌大人,正是。”
谢流云若有所思,他的目光看向桌上那两盏凉透了的茶水,凝眉问道:“方才可是有客来过?”
“李盟主方才将离开。”
谢流云神情不见放松,反而眉头皱的更紧道:“李相离?”
谢流风解释道:“李盟主说是要带走苏星,被我寻了个由头打发了。”
看着谢流云越来越凝重的神情,谢流风也忍不住皱眉问道:“可有不妥?”
谢流云神色阴沉,他对谢流风说:“兄长,我有一件事想托你去做。”
九重宫。
容无月用布慢慢的擦拭着长生剑,这是一把还未开刃的剑,剑身圆钝暗淡,刃口处能明显看见一条亮线。
长生剑不同凡剑,它开刃必须辅以苏家血。
它的出世注定了苏家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浩劫。
容无月细细端详着手中这把令无数江湖中人为之疯狂的剑,红唇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一人忽匆匆闯进容无月房中。
花容额角带着薄汗,像是刚刚匆匆赶来所致。她面色凝重,低声对容无月道:“宫主,李相离掳走了苏星小姐。”
容无月神色淡漠,她将长生剑插入剑鞘中,淡淡道:“他终于忍不住了么?”
花容看了眼容无月手中的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低声道:“苏星小姐恐有危险。”
容无月嗤笑一声,她抬起眼眸,淡淡看着花容,问道:“护法在担心她?”
“属下不敢。”花容顿了顿,“可宫主那毕竟是您妹......”
“她又不认我这个姐姐,我何苦自找麻烦?李相离抓住她也好,正好给长生剑开刃。省了本座不少事,本座的命可比她苏星金贵,可不能用来做那开刃的亡魂。”
“毕竟苏家还靠着本座给他们报仇雪恨呢。”
“宫主......”
“行了,去做自己的事吧。”
容无月不耐的摆摆手,待花容走后,容无月脸上不耐的神情瞬间消失,她看着手中的长生剑陷入了沉思。半晌后,她露出一抹冷笑。
昏暗的地牢中,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子坐在地上,他轻轻闭着双眼。
四周极其寂静,昏黄的烛火驱散不了那无尽的黑暗,只能堪堪在黑暗中撑出一片昏黄。
忽然,男子睁开眼睛,一双眸子在那一片昏黄中亮的吓人。
“什么时候,连宫主来这地牢都要躲躲藏藏了?”男子语出嘲讽,容无月从那一片黑暗中走出来。
“李相离知晓本座的身份了。”
隐光有些诧异,问道:“宫主何以见得?”
容无月眼神阴沉,缓缓道:“他抓走了苏星。虽说苏星有苏家血,但李相离这次竟冒险到闲人庄将苏星掳走,实在蹊跷。”
“假如,他掳走苏星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长生剑呢?”
隐光想了想,道:“有人出卖了宫主?”他顿了顿,扬起一抹讥讽的笑,“这个人出卖宫主的人,是宫主的亲信?”
“让我猜猜,会是谁呢?”
“钱无胜?花容?韩乱红?还是.....朱颜?”
容无月不语,眼中的神色讳莫如深。
隐光忽觉不对,凝眉道:“既然这奸细是宫主的亲信,那为何这个奸细不一早将宫主的身份告诉李相离,偏偏要等到现在呢?”
容无月眸光微闪,她低声道:“若这个奸细本就不是李相离的人呢?”
隐光皱眉,缓缓道:“宫主的意思是?”
“定有什么人在暗处帮助李相离。”
容无月勾起红唇,缓缓道:“也许枯山镇的那一局棋还没下完。”
隐光不语,他盯了容无月一会,问道:“如今宫主的计划被打乱,宫主打算如何?”
容无月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腕,眼神灼灼。
“将计就计,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