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十七 议和

中土原除了西接西至原外,还与其它七个原泉中的五个相望,几乎处于九大原泉的中心。以此为据点,可向东、东北、西北、西南和东南五个方向扩展。同时,中土原四周沃野千里,又有大河流经,气候还适中,简直是完美的根据地。故而,翼等首领都同意,将大本营迁移至中土原。此时,鼠部的暗探们已经开始把魔王们的动向源源不断地传送了过来。根据情报,西至王和中土王最近频繁地出现在其他魔王的领地,显然是在进行串联。看起来,九大魔王结盟已近在眼前了。趁着魔王们尚且无暇他顾,翼赶紧安排把父母以及一批中坚成员接到了中土原。与此同时,中土原的防御工程也在进一步扩建和完善。

在中土原积极备战之时,九大天王终于实现了数百年来的第一次正式结盟。万众盟的雄心已经使每一个天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恐慌。在南尤原的大殿中,西至王和中土王向其他天王详细介绍了万众盟崛起的经过,听得众人无不忧心。北戎王忍不住责问西至王:“万众盟在你的眼皮底下起事,你怎能一无所知,任其壮大?又怎能如此轻易地被赶出西至?”西至王脸上发烧,低头不语。北戎王又转向中土王,“西至王一时失察,已是不该,可万众盟占据西至原已有一年有余,你为何仍然无动于衷?现在可好,万众盟已成气候,反过来骑到我们头上来了!”中土王颇为不服,反唇相讥道:“兄弟我本领不强,虽竭尽所能,仍然败于万众盟。北戎兄武功超群,一定能够单独击破万众盟。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北戎王自然听得出话中讥讽,正要反击,却一时无语,只能对中土王怒目而视。中土王虽然客居他乡,却有恃无恐,因为他心里清楚,其他天王肯与自己结盟共同对敌,一方面是感受到了万众盟的强大压力,另一方面,也是担心自己和西至王如果拿不回自己的领地,会向其他天王下手,抢夺他们的领地。同为天王级,谁怕谁啊?南尤王见状,急忙调解:“诸位,现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时候。大家还是议议如何应对目前的危局吧。”南尤王武功高强,又是主人,此话一出,大家都得给面子,气氛缓和了许多。南尤王遂向中土王和西至王说道:“二位与万众盟交手多次,想必对万众盟的实力有所了解,请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西至王先开了口:“万众盟初到西至时,力量并不强。与我对战的那千余人中,最强的不过八级,且只有几个,六七级的仅有二三十。大部分仅有二级功力。我就是太大意,中了他们的套,被他们打伤,只能逃走。之后,许多人投奔了他们,结果他们的力量越来越强。现在,他们占据原泉已经两年了,相信他们中的一些人早已晋级了。”

中土王接着说道:“兄弟对万众盟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万众盟以一个叫翼的年轻人为首,而由五个当年的余孽为辅。这个翼虽然年轻,却不同凡响。万众盟的控玉术以及战阵都是他所创。另外,他还能与龙交朋友。现在万众盟内都把他视若神明。他是我们的头号对手。如果能除掉他,万众盟就不足为虑了。据报,此人的功力已有九级,且进展迅速,日后难以估量。除他之外,他的那五个师父,都是当年的余孽,也有九级的功力。翼的父母,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情报,但既然他们的儿子有如此天赋,他们也不会差。估计也有九级功力。另外,还有几十个各部首领、长老的功力也达到了八级。最令人担心的是,许多年轻人功力也达到了七级甚至八级。将来,他们之中很可能也会出现九级甚至十级的人。西至王刚才说,两年前万众盟仅有千余战士,多数仅有二级功力,可现在,万众盟战士过万,而且基本上看不到二级战士了。仅仅两年,万众盟的实力就已经增长了几十倍。如果我们不尽快行动的话,再过几年,我们就根本没机会了。”

中土王讲完后,大殿内寂静无声。众天王都被惊得目瞪口呆。过了许久,南尤王才缓缓说道:“我们与翼并无深仇大恨,何苦非要拼个你死我活,讲和如何?”此言一出,立即有几人附和:“对、对!讲和好!”西至王和中土王气不打一处来:你们都有自己的地盘,能讲和就讲和,我们呢?南尤王自然明白这二位的心思,许诺道:“我们会要求翼让出一个原泉还给你们。你们可以共用,或者我们再帮你们寻一个好去处,如何?”西至王和中土王互看了一眼,没说话,心里都在想:什么共用,哪有什么好去处,恐怕我们二人只能存活一个了。见二人没说话,南尤王思索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打开后现出一个暗绿色半透明的珠子,流露出淡淡的光芒。南尤王解释道:“此珠乃我耗费多年炼制的宝珠,富含真能,用以练功,事半功倍。今天,我愿把它拿出来,作为礼物,送于翼,已显示我们议和的诚意。”众人都很惊讶,但并没有人提出异议。南尤王接着说道:“此事重大。我们天王不适合亲自去见翼,诸位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可代表我们前往?”众天王沉默了片刻后,北戎王开口了:“我手下有一人,九级功力,胆小听话,从无二心,可以前往。”南尤王点点头,见其他人并无异议,就将宝珠交与北戎王,嘱咐道:“好吧,就派此人去面见翼,将此珠交于翼,并讲明我们议和的条件。”接着,众天王又简单提出了几个条件,就结束了会谈。

西至王与中土王一起离开。路上西至王担心道:“万众盟就算同意停战,也断然不会吐出他们已经到手的地盘,到时我们岂不是无处安身?”中土王冷冷地一笑:“放心,议和不会成功的。南尤这个老家伙想用宝珠讨好翼,他会很失望的!”

此时,宣、元已带领大队人马来到了中土原。中土原的石塔阵也已基本竣工。翼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扩编军队上。既然九大天王联手已成定局,翼的目标就定在了能同时击败九大天王及其手下上。翼的计划是,至少编成十二个虎师。鉴于战士功力的普遍提高,翼将每个虎师分成两旅,分别由正负师长率领,既可合力作战,又可轮番上阵,从而明显增加虎师作战的持久力。同时,翼也进一步加强了龙队的力量。在新的作战思想中,攻占原泉已不是主要目的,而歼灭魔王本人成了首要目标。翼提出的作战准则是,对于受伤逃跑的魔王,要尽可能地追击。翼推测,在魔王受伤逃走的情况下,魔王的体力、功力都会明显下降,高速飞行必然会难以维持。龙队的速度虽然一时跟不上,但却可以全力以赴,时间稍长,就有机会追上魔王,或者还可以以接力的方式,把一小部分队员加速送出。既然魔王受伤,战力下降,应该不需要太多的人去打败他。为此,翼又刻意挑选了约五十名七级、八级的年轻武士加入龙队,全部都是飞行速度快的。小月自告奋勇,想加入龙队,却被翼拒绝了。翼觉得,小月最适合的地方是兔队:只要伤病者见到小月的身姿舞姿,伤病自然好了一半。小月嘴上虽然不满,人却喜滋滋地去找水报到去了。

这天下午,翼正在大殿上与父母商议人员安排,忽然听到报警之声。他大步奔出大殿,殿外当值部队正在紧急集合。翼抬眼四处扫视,很快发现北方天空中有一高手不紧不慢地飞过来。不多时,此人已接近北方的石塔,随即停到了半空中,看起来并无恶意。只见北方犬部一名当值队长升空迎了上去,与那人短暂交谈后,立即返回报告说,来人是天王使者,要见翼面谈议和之事。翼见众卫队已严阵以待,于是放心地迎了过去。接近后,翼从对方的气场判断,对方约有九级,于是更加放心,从从容容地飞到了来人的十步之外,停了下来。

来人身披一件灰色的大斗篷,帽子压得很低,下巴处还被领口盖住,几乎看不清脸。从气场判断,来人并无战意。翼端详片刻,总觉得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遂不去管它,开口问道:“来者何人?到此何干?”来人略一躬身,答道:“我乃北戎王座下使者,代表九大天王来议和。阁下可是大首领?”翼点点头,“我就是翼。你说要议和,什么条件?”来人从怀中取出一小盒子,轻轻推送了过来,同时说道:“此乃聚功珠,是南尤王精心炼制而成,可以有助于功力增长。南尤王将它赠与大首领,以表诚意。”翼伸手接过,观察片刻,并未发现异状,便小心打开,见盒中有一个墨绿色的珠状物,幽幽透着微光,似乎蕴藏着很大的能量。见翼合上了盒子,来人又说,“我们的条件很简单,万众盟可挑选一个原泉驻扎,把另外一个交还,作为交换,我们可以提供一定数量的粮食以及其它物品给你们。从此双方互不侵扰。”翼原本想直接拒绝,话到嘴边却犹豫了。他想起了几年来的所见到的那些伤亡,总觉得于心不忍。来人看出了翼的迟疑,又是微微躬身道:“大首领不必现在答复,明天此时在下会在此等候大首领的答复。告辞。”说罢,他便退行几步,然后转身从容离去。

翼返回时,见众首领已经齐聚大殿前,便把经过叙述了一遍,同时也明确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众人听完,反应不一,有人当即反对议和,也有人赞同,还有一些沉默不语,显然还没拿定主意。大家讨论了一番,最终也没决定下来,只好约定晚上各自考虑,明天上午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