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参加完猎魔大会,你就可以更早地找到自己猎魔小分队的伙伴,诶,猎魔小分队你应该知道吧。”
太九郎望着雨帘,瞳孔散射出异样的光芒,似乎想要透过重重雨幕的折射,看向秦慕的眼睛。
秦慕点了点头,回想起二哥秦侠的话,对着一旁的太九郎说道:“听说过,每一位猎魔者因为猎魔之环佩戴的位置不一样,所以自身匹配的属性与作用就不一样了,组建猎魔小分队,可以把每一个独立的猎魔者凝聚起来,发挥每个人最大的作用。有战士有刺客,分工明确。
猎魔小分队可以说是我们人族对抗魔族最重要的力量。而且,朝廷分管的猎魔司会为这些猎魔小分队发布各种任务,几乎全都是针对于魔族。一个强大的猎魔小分队对魔族造成的威胁有时候胜似千军万马。他们甚至可以猎杀八阶九阶的绝世凶兽。面对魔族,他们是咱们人族的中流砥柱。也是朝廷不少资源的集中输出团队。”
“不错,等这次猎魔大会结束之后,会有神陵书院的言大学士言朝歌来根据你们的能力,你们在猎魔大会上的表现,因材施教,为你们选择今后一起前进的猎魔伙伴,四个人组成一个小分队,嘶,大概,就是这些吧。”太九郎低头看着脚前被雨水击出无数朵黄浊水花的坑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哈哈哈,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啊,多多猎杀魔族,争取在猎魔大会开始前进入三阶,这样,你才真的给我们天毒门长脸啊,哈哈哈。好好表现,掌门可是很看好你的。”
太九郎拍了拍秦慕的肩膀,二人离开了屋檐,淋着雨,回到了天毒门。
秦慕今日非常疲惫,不过,他知道,自己睡觉之前要把那本睡眠功法温习一遍。
大战之后冥想,不但能够令他回味之前战斗中的经过,增加实战经验。
同时也是增强自身,提升修为最好的时机。他回到卧室,洗漱完毕,便立马盘膝进入了冥想修炼状态,不一会儿,便呼呼大睡起来,体内的经脉继续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
第二日,东方已经红遍了天,太阳缓缓从贴着地面没睡醒的云朵里升了起来,照耀在天毒门的群峰之间。
天毒门的通汐峰上,一座黑通通的寺庙墙壁,显着比那天空还要赤红的颜色,平静而恐怖地注视着面前的几个人。
秦慕也是这些人中被寺庙墙壁注视的一位。
通汐峰,住着一个人,一个喜欢看小牛犊吃草的人,一个,天毒门人人都闻而生畏的人。
天毒门的前掌门——洪天象。
外人只知道他是个外厉内荏,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但至于他的具体修为,无人知道。
只听说他在三十年前便已经迈入了八阶,乃是这天地间巅峰的存在。也正因为有他,才让天毒门能够和猎魔大陆上另一个大宗门无上道宗扳一扳手腕。
秦慕不易察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带,摸到了那几粒比黄豆还要小许多的药丸,心中稍安。
尽管自己身在天毒门内,但是按照佬檀的教导,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要相信,所以哪怕是在通汐峰这处在天毒门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仍然让自己多准备了一些保命的法子。
通汐峰的上山之路是用长长的白色石砖铺设而成的石阶,如一条通往天河的白玉路,看上去十分庄严。
今天,乃是天毒门的前掌门洪天象的寿宴,不过,说是寿宴,实际上也只叫了几个天毒门的心腹以及这几位要参加猎魔大会的弟子。
秦慕顺着白玉石阶梯进入了一个寺庙,里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正中是一棵大石榴树,石榴树下搁着两个宽口大水缸,树上还挂着几个竹鸟笼子,小鸟切切察察的叫着。。
他警惕地抬眼看去,看到石榴树下早已经摆好了一个八人枱的枣红大圆桌。
桌上摆了几碟菜肴,旁边只坐着四个人。
正座的那一位看上去鹤发童颜的老者,不消说,自然就是今天做东的东家,洪天象。
洪天象虽然步入老年,却不显老态,依然有着股夜卧青楼日折枝的风流潇洒气,看上去似乎还能活很久。
除此之外,佬檀和奉落盏,秦慕是认识的,还有一位美妇。
锦袍之下穿着深红色的棉衣,斜襟上绣着几朵梅花,微敞的衣领内白皙的颈子细腻一片,看上去保养得极佳。
这几个人落座于席间,而他们的背后,都站着一个年轻人,年纪都比秦慕稍稍大些,个个背着手,神情严肃,但这几个年轻人,秦慕基本都认识。
站在佬檀身后的,是他的徒弟,也是秦慕的师姐,何冷玉。
奉落盏身后的,是那位让秦慕恍若隔世,夜不能寐的江小寒。
而那位美妇秦慕虽然不认识,但后面那个青年秦慕同样熟悉,是在太九郎的学堂里面打过交道的白青山。
至于洪天象身后的那位...,秦慕不认识。
秦慕看着他,他正好也把目光投了过来,露出了一丝微羞的笑容。
他忽然觉得了一丝冷,但秦慕不应该觉得冷,因为那名穿着棉袍的少年,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没有流露出丝毫敌意、任何危险气息。
相反却干净的仿佛无垢的莲花,像亲人般令人信任。
可他还是觉得有些冷,通汐峰终年云雾缭绕,太阳无法直射,气温有些微凉,这大概也是他感到身体寒冷的原因?
还是说那位少年无来由的信任让他感到恐惧?
秦慕像个冰雕般站在这一桌人的面前,站了很长时间,才苏醒过来,略带惘然地抬头看了一眼,自然从那少年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他站在洪天象的背后,按照之前那几个座次的规矩,难道,他是洪天象的徒弟?!
秦慕低头想了想,发现想不明白先前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决定不再继续去想,摇了摇头。
那四个人都是一副模样,背起手,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秦慕看着每个人都似乎有了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又看了看站在佬檀身后,从某种程度上占了自己位置的何冷玉,有点手脚无措。
在他的前头倒是有一张现成的空椅子,可现在坐着的人个个都是老前辈,他一个十三岁的愣头青,自然也不可能去坐着,他现在,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