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在这段时间,经过太九郎的棍棒教育加“毫无廉耻”的以大欺小。
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将连绵无常的流云拳学会了两式。
第一式顾盼流云,讲究的是以与世无争,睥睨众生。
第二式千载黄云,用的是以面压点,借力打力,将对方如炬的雄浑攻势化为自己的助力,这两式,都是以防守为主。
之后的四式因为秦慕的修为有限,所以太九郎还暂时无法传授,要等到秦慕修为达到三阶之后才能继续修炼。
......
北亭,靠着假山水池的卧室门外,秦慕躺在一把藤椅上,有些燥热的微风拂过秦慕的脸,告诉他现在就是夏天。
连续一个月的暴雨终于停了,暑气升腾,夏天终于是姗姗来迟。
秦慕闭着双眼,迎着扑面而来的小风,嗅着风中生命的气息,十分惬意。
远处水田那头还有农民在劳作,树林里面的青叶被风儿吹的沙沙的,忽然间他的眼帘微动,听到了后方也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不是风拂林梢,不是村姑扫大街,也不是前世的铅笔头在唰唰写字,更不是春蚕把那桑叶食。
是她的冷玉姐来了。
何冷玉最近爱上了秦慕送给她的一双草制的拖鞋,很奇特的设计,不仅走起路来很舒服,不怕下雨,而且在暑气逼人的天气里面格外凉快。
只是,这形象会打些折扣,走路的声音也显得懒散且与众不同。
何冷玉皱眉看着身旁椅上的苍白少年,看着后者眉宇间的那抹颓然,忍不住说道:“当时你第一次和太师叔交手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无畏是何等悍勇,怎么现在瞅你脸色如此苍白,身体如此虚弱,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跟着那个冷面教官学了几天,便把你的心性给磨平了?”
秦慕笑了笑,懒洋洋地靠在竹椅上晒着太阳,看着她说道:“冷玉姐,我没事,只是最近在学流云拳,这流云拳讲究的是以无心算有心,就是要讲究这种与世无争,嘿嘿,我正在琢磨那个意境呢,好了,多提无益,你最近修炼得怎么样了?”
“臭小子,还知道关心我了?”何冷玉走到了秦慕的旁边,轻轻揉了揉后者的脑袋。
何冷玉现在十六岁,身高已经长到了一米七五,不知道迷死了多少人。只不过,没人敢来调戏她而已。
因为外人都知道,她也是佬檀的学生,身上藏着的毒恐怕比喷的香料都多,说不定,前世那首《香水有毒》就是写给她的呢。
“冷玉姐,这地方就你对我最好了,我不关心你,关心谁?”秦慕很自然地捏了捏何冷玉的脸。
何冷玉的脸上掠过一抹如晚霞般的绯红,却并没有阻止后者过分的动作。
秦慕看着她冷玉姐这般娇羞的模样,忽然想起了前世的一个荤腥段子,调笑说道:“我听说过一句话,这个扶我一把的,是师哥;而扶我几把的,才是师姐!”
何冷玉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她啐了一口,又哼了一声,咬牙说道:“没大没小的,我先走了,给你带了点松子糖放桌上了,你记得吃。下次再开姐姐这种玩笑,信不信我拿刀削你!”
说完,何冷玉就像是喝醉酒一般一脸红晕的离开了北亭。
这姑娘一向是雷厉风行的作风,说走就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秦慕眼中流露出一丝温馨与温柔。
自从自己来到天毒门之后,唯一能让他感受到亲情温暖的,就是这个冷玉姐了。在他心中,早已将何冷玉当成亲姐姐看待的,值得他用生命去守护。
秦慕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但他却有一颗感恩的心。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秦慕终于重新拿起了丧钟之锤,不过,太九郎并没有传授秦慕如何高深玄奥的招法,只是让他重复四个枯燥动作。
直刺,斜撩,竖劈,回掠。这是刀法,太九郎自己用的是一把暗红色的朴刀,所以,便把这刀法直接改良一下变为了锤法。
太九郎没有其他的要求,就只有这四个动作。
他本以为这个小家伙面对着枯燥的训练起码会问几个为什么,会有几丝不满与愤愤。
可秦慕没有,只是每曰拂晓到僻静的小山岗开始练锤,太阳从东到西,每曰深夜蹒跚离去,丧钟之锤一刻不离身。
这让太九郎很是惊喜,同时又产生好奇,因为秦慕表现出来的,不仅是意志,还有相当扎实的握刀功底,莫不是这小子原来使过大刀?还是说他的身体天赋着实出众?
而且,他一个元素行刑者,总会和一个近战武器拥有如此之高的契合度,这在整个修炼界都是一桩奇妙的事情。
这段时间,太九郎其实有些刻意刁难,让秦慕练习乏味的四个动作,一半是让这个家伙知难而退,换一个轻便一点的武器,天底下的近战武器,练习起来都颇为费神,对体力消耗极大,没有半步终南捷径可走。
另一半则是真心,练锤首要握锤,连大锤都拿捏不住,那就不是用锤了,而是被锤拖着走,即便拿到手一大摞的绝世的锤谱,也只是耍些看似花团锦簇的花哨招式,一旦对敌,只有死路一条。
第一天开始练锤恰好是大暑。大暑过后是立秋。
秦慕始终光膀子练锤,在秦家锦衣玉食好不容易温养出来的柔滑肌肤晒成了古铜色,愈发精壮,若添些伤疤,便可与行伍悍卒无异。
可锤法,远未入流,毕竟太九郎也没教过别人用锤,所以只能按照耍大刀的方法练习。只能等着日后在天镜阁去觅得一些锤法再来修习。
秦慕苦苦练习着丧钟之锤,嫩白的皮肤变成了焦黑,而他的师父佬檀这些天,倒是清闲,除了每日会去天毒涧看一看那些毒物朋友们,下山采一采草药之外,就是喝茶晒太阳。
杯中的清茶味道颇佳,对于佬檀来说,清闲也有清闲的好处。
至少不会因为没有时间喝茶,便把上好的春茶泡成酱汤,也不至于因为没有时间换新茶,便把杯里的茶水泡成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