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条如狼似狗的影子正随他扭头看向胡天龙这边。
钻在胡天龙脖领子的两角青蛇登时一甩尾巴钻进袖子里躲了起来。
两角青蛇怕他!
确切的说是惧怕他身下那道似狼似狗的影子。
胡天龙也不之所以,他从未见过这东西,何谈知道叫什么。
这时老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胡天龙站在院内正盯着自己的儿子,急忙慌慌张张地拉起儿子训斥道:“大白天的出来吓唬人,还不滚进去睡觉。”紧接着便给胡天龙赔笑:“小道爷,这……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不睡觉跑出来了,没吓到大宝吧?”说着便将大宝拉到近前摸了摸脑袋。
胡天龙狐疑道:“大爷,可否告知您儿子的生辰八字和名字?”
老头一怔,显然对胡天龙问的问题略感意外,马上反应过来说道:“叫马北。”而后又将生辰八字告知胡天龙。
“原来如此!”胡天龙喃喃自语片刻后,大喜道:“大爷,你儿子是条汉子。”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转身进了屋子。
拿出朱砂,符笔和符条又将屋子里的桌子搬到了院子里,开始画符。
按照书简上所记载的画好符后,又将注入少许罡炁,如此一来便比一般的符强上几分。
随着最后一丝罡炁的注入收起符后已画了三个时辰,抬头看了看有太阳已经接近西山。
连续画符让胡天龙显得很虚弱,加之注入罡炁后丹田中只剩下妖炁和一部分阴炁,使的他看起来面色黝黑,全身泛起一层碧绿色的妖炁。
期间,老头和老大娘想劝他休息片刻或是吃饭后继续,可又怕惊扰了他,索性只好焦急的坐在门槛上等着胡天龙画完。
胡天龙收好符转身瞬间只觉得头重脚轻,脚底下如同踩着棉花一般软弱无力,随之身体晃悠了两下哐当一声摔倒在地。
未等老头和大娘上前,一直趴在狗窝里盯着胡天龙画符的马山突然蹿到他面前,蹲在地上伸手在他脑袋扒拉了两下,而后一股强烈的罡炁如翻滚波涛一般涌入胡天龙丹田处。
老头和大娘见到这一幕急的直跺脚慌里慌张的喊道:“马北啊,那可是道士,道士是天上老神仙照拂的,可不能乱来。”
两人几次试图靠近胡天龙,皆被朝两人呲牙咧嘴的口中发出呜呜低吼的马北吓了回去,如此反复了四五次后,老两口不敢继续上前,唯恐被儿子乱咬。
这小子咬伤人也不是一两次了。
正是有了前车之鉴,老两口外加大宝三人只好蹲在门口,双手托腮的盯着胡天龙和马北。
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马北收起手后居然趴在他身边打起了呼噜,那姿势就跟一人一狗一样。
等胡天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炷香以后。
什么东西毛茸茸的还有股臭味,莫非是自己踩狗屎了,味道这么浓该不会是狗把屎拉头上了吧?
于是,他伸手摸了摸脑袋,又起身看了看,方才看到马北就跟狗一样趴在他旁边呼呼大睡。
“这……”胡天龙很错愕的指了指马北又看向老两口和大宝。
大宝自从他父母去世后,便很少与人交流,看胡天龙醒过来了起身进了屋子。
老头倒是松了口气满心欢喜的上前:“小道爷,您没事吧?”当然他可不敢太靠近胡天龙,生怕自己儿子醒了给自己来一口。
胡天龙捶了捶脑袋:“没事了。”
就在这时,丹田之中发出一道又一道碧绿色光,强大的罡炁如同伏龙一般起起伏伏,闪烁着碧绿的光芒。
“这小子也不知道今天抽哪门子疯,你没事就好,我还担心他挠你两下。”老头说完便进屋给他准备饭,胡天龙晌午一口没吃。
胡天龙则好奇的蹲在马北身侧,马北突然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耷拉着眼皮钻进了狗窝里。
自己被无视了?!
胡天龙很无语只要摊了摊手无奈的回到屋子里,为晚上做准备。
傍晚十分,太阳躲在西山下只露出一个小头头,一片残红洒满村庄,往日此时可见家家户户炊烟渺渺,唯独今日他们却陆续进到马家院子里。
有人神情焦急,有人神情担忧,有人畏惧,也有人似乎并未在意。
众人等待着胡天龙的同时七嘴八舌的唠家常,可今日他们却无心唠那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而是交头接耳的猜测小道士胡天龙接下来准备如何做。
“小子,今天晚上老夫就不陪你了,你万事自加小心便是。”两角青蛇趴在他肩膀慢条斯理的嘱咐着。
“青蛇前辈,今天晚上拜托您了!”胡天龙心里没底,不知道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
两角青蛇一怔,胡天龙可是从来没对他用过敬称,今天是第一次如此称呼他。
“有我在,你放心便是。”两角青蛇略感有些奇怪的问道:“小子,你身上的罡炁何时变的如此淳厚?”
这几天它一直和胡天龙待在一起,对他身上的气息自然十分熟悉。
胡天龙也是一怔,他也感觉到了但也很疑惑马北身上的罡炁从何而来。
“有点熟悉的味道……”两脚青蛇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摇头甩掉这个不符实际的念头,不可能是他的,当年自己可是亲眼看到他已灰飞烟灭道归尘世。
可是此时的胡天龙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确实是那个人当年的味道,一时间它盯着远方陷入到了过往的沉思中……
胡天龙来到院子里,将符分给每一个村民后,又将写有青龙白虎的四张符纸分别贴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
“这几张符纸会有人告诉你们何时如何使用,今天晚上听到的任何声音看到的任何景象都是幻觉,大家千万不要动,一定要席地盘腿而坐。”
他说完后,为了保险起见又分别将两张阳气符和驱魔符分别贴在了木门上,随后便关上了院门。
入夜。
今日的村庄里一片死寂,平日里偶尔还会传来蛙叫蝉鸣和蛐蛐的叫声,可今日里却是一片死寂。
突然,趴在窝里睡觉的马北抬起头,双眼射出两道油绿的光盯着四下逐渐升起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