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跟着袁曼一起上车,她们的座位相差几个号,让人看不出她们是一路同行,更像是独立的个体。
这不是买票时出了差错,而是她们组团工干的习惯,因为工作性质的特殊性,这样做永远不会被动,一旦某一方遇到意外,另一方还可以及时补救。
列车启动了,一路南下直奔广州,灵灵望着窗外的景色,百感交集,秋天的南北,差别是那么明显。
她上车的时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很害怕自己出门在外吹风着凉了,有过一次边疆的经历真是太深刻了,所以做好御寒总比受冻强。
可是这次拍拍打脸了,她经过一站脱一件衣服,直到到达广州站,热得她满头大汗,只好换上了短袖。
她和袁曼用眼神交流着,前后相差四五个人这样走出站,人太多,得排队一个个验票。
袁曼走在前面,已经出了站,她们早就商量好,在出站口靠邮局的门口等,广东局这边会派人来接她们。
灵灵好不容易出了站,拉着行李朝前走,眼看着就快到约定的地方了,袁曼就在前面不到十米的地方等着。
“请问您这是从香港九龙来的车吗?”
正低着头走路的灵灵看见一对金色的高跟鞋立在自己面前,她抬头一看,是一个漂亮而又精致的女人。
“王芳?”
“黄灵灵?”
几乎是同时,她们互相认出了对方。
“你怎么在这?”
两人同时发问。
好久不见了,自上次校门口一别,她们至今已有近三年的时光没有联系过了,虽然曾经是上下铺的室友,那么熟悉,但一别二宽,渺无音讯,没成想今天却在这南方的广州撞上了。
“听说你后来去了中央电视台?”
灵灵一愣,用眼神眺望了一下五米开外的袁曼,发现她正焦急地看着自己,于是就故意提高声音说:“是啊,我去了纪录片频道,今天就是来这打前站的,为拍片做准备。你呢?好久都没有你的消息了,过得怎样?”
看到王芳,灵灵就会想起诗词鉴赏老师扶着他太太十分宠爱的那个样子,说实在的,她一直在内心深处为王芳打抱不平,她觉得为了这样一个到处沾花惹草的男人把学籍都弄丢了,实在是不值得!
“我啊?一言难尽,当年离开学校后就出去找工作,虽然没有拿到毕业证,但北京大学这几个字还是有份量的,我先后去了不同的外资公司做业务员,现在做到了总裁秘书,收入也挺高的,我们公司在广州设有分部,所以我会经常过来,现在来接公司老总的。”
王芳一边说一边那份优越感溢于言表,过去那份迷茫和颓废早已不再,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灵灵一定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春风得意。
“我们老总的车应该到了,我得尽快去接她,这是我的名片,咱们后会有期,有事给我电话。”
王芳马上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名片来,递给了灵灵,赶紧火急火燎地朝出站口走去。
灵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她站在原地没有动,静下心来想想到底该怎么办,真是危机说来就来,没有一点征兆。
不行,她不能直接走向袁曼,她得想办法解除这个危机,既不能让王芳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能再次遇到她。
想到这里,她就背朝着袁曼向前走去。
她就近去找了个洗手间,准备化妆,在里面把那头金色卷发往头上一套,换上一套飘逸的连衣裙,太阳镜一戴,完全就不是先前的黄灵灵了,她对着镜子瞧了瞧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施浩说的金蝉脱壳也是十分实用的。
出来后,她前后左右都看了看,从左边绕弯去接头点,她确认十分安全后才绕到袁曼身边。
这个时候,广东局接站的人也到了,她们分别上了不同的车,去到白云山一个十分隐秘的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