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晕倒在过道上的事情很快就被人发现了,也被人送去了医院,经过简单处理她就苏醒了,没有什么大碍。
当然,全团人也都知道了她走穴被处分一事,众说纷纭的,传得沸沸扬扬,比鸡毛信还快,而且一个版本不同一个版本,把思思都传神了。
思思被省戏剧团开除了,这下不想走也得走了,她让杰克等她多一天,她把自己的行李从宿舍搬到师傅家,再给师傅上柱香、拜过别就跟他一起去深圳。
杰克很淡定地面对思思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从容地帮助思思叫车搬家,也十分有礼貌地尊重思思的离别安排,仿佛像一个谦谦君子,也像一个成熟稳重的大哥哥守在思思身边,他这一行的目的达到了,任务也完成,算是一份圆满,所以给多点时间给思思也是在正常的情理之中。
晚上,思思在师傅的遗像前拜祭,她把自己的前因后果都默默地念叨给师傅听,丢了铁饭碗工作也讲给她听,并且还告诉她马上就去到深圳与香港交界的中英街做专职酒吧驻唱。
就在她磕头碎碎念之际,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刮进来一阵风,把燃着的蜡烛给吹熄了,插稳的香也在不停的摇摆,她赶紧走到窗前去关窗,可过去一看,窗户本身就没开,门也是好好的关着的,这会是哪里来的一股子邪门的风?
扑通,思思赶紧双膝跪地,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一定是师傅泉下有知,不满意她的表现了,才给她提个醒,心想着在生时辛辛苦苦栽培她,还没有干出成绩来,就如此这般地把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进剧团名额给弄丢了,这对得起谁啊?
思思冷汗直流,一边哀求师傅原谅一边继续去点蜡烛,她知道,师傅的性子就是心直口快,有什么事情说清楚就好了,就算是做了鬼,性情也不会变,所以她还得和师傅慢慢聊。
蜡烛重新燃起来了,比先前要燃得亮,思思高兴,这说明师傅原谅了她。
拜祭完了师傅,她整了整留存好要携带的行李,就在师傅家睡了下来,她想,自己再好好的陪陪师傅,这一走,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再回到这里来的。
晚上,她沉沉地睡去,并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她又看见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师傅,师傅带着她走到了一个村子,那里山清水秀,村子前面有一个大的池塘,师傅牵着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往山那边走,她也想跟过去,却怎么也跟不上,她有点焦急了,就想抄近路去追赶他们,结果来到了一个山坎下,一脚踩下去,空空的,于是乎,她就全身失重地掉进了池塘,在水中,她拼命地划拉,却怎么也抬不起头,就一直在水下挣扎,她憋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使劲一蹬就醒了。
思思摸摸自己的额头,确认没有水,才想着刚才真是一场梦。
近天亮了,离平时起床时间也不远了,赖赖床就起来吧。
咔,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一声很大的响声,思思起床一看,师傅柜子里的一个箱子倒了下来,她连忙收拾,看到了师傅和她儿子的合影,思思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师傅在暗示她要履行自己的承诺。
她去到师傅的遗像前,拜祭师傅说:请师傅放心,我在深圳安下家就会去看孩子,每年都会去给孩子送生活费的,您放心好了!
也许是心安,也许是理得,做完这一切之后,思思轻松了许多,她原本就无所挂念,这一下,就算是彻底了愿了,可以轻装与杰克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