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萍、灵灵、建军三人是被金兰街的邻居敲锣打鼓送进车站的,他们是金兰人们的骄傲,在一个小镇上,一下子出了三个状元,一起上清华北大这于金兰镇而言是开天辟地的喜事情,怎么庆祝也不为过。
萍萍享受着这种羡慕,她出门时看见母亲是一边流泪一边笑着嘱咐自己,手中牵着弟弟,满眼都是骄傲,心里就抑制不住地高兴,这么多年来张家第一次是靠她萍萍挣来了这么大的面子。
“天成,好好学习,以后也考去姐姐学校,咱们一起为张家争光。”萍萍拉着弟弟的手,眼睛却盯着站在旁边的哥哥天荣,对哥哥做着鬼脸,她想,这个以消费奶奶宠爱的败家子哥哥只配做个井底之蛙,成天不学无术,仗着张家的长子之名耍尽了威风,可机关算尽也只能是在张家的屋檐下消费长辈的余威,自己则只是一包草,成不了什么气候,将来又能给张家带来什么?
“不就是上个大学吗?张家又不是没出过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的,从今往后,有多远滚多远!最好是再也不要回家来。”哥哥天成被萍萍嘲笑的眼神激怒了,对着萍萍没好气的翻着白眼,他心想,你威风什么啊?将来这个家迟早要交到我的手上,你萍萍再厉害回到这个家还不是一样要看我的面色,我才是这个家未来真正的主人,除非你不要这个家了,你敢吗?
因为大家都在送行,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十分热闹,各说各的话,天荣的话虽然说得十分解气,也有自己的风骨,但是没有人能够听得见,萍萍知道他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就用鬼脸和洋洋得意的表情来回敬,这一切,都看在一个人眼里,那就是张家父亲。
临上车前,萍萍拉住一言不发的父亲说:“去把姐姐接回来,让姐姐复习考大学,她过去成绩一直很好,比我的都好,她能读书也会读书,都是因为我才下乡去的,不能就这样毁了她的一生,您一定要想办法去搭救她,不能对她听之任之,也只有您才能救她和劝导她,她最怕的人和最敬的人就是您!”父亲从来没有在家里提过姐姐的事情,但是她观察到父亲有一天拿着姐姐的书包看了许久,还长吁短叹地叹气和摇头,甚至偷偷的落泪,她没有上前去识破父亲,但是她深深地记下了这个画面,她也由此判定,父亲一定知道姐姐的情况并为她感到遗憾,只是他装作不知道而已,为保张家的脸面,他没有勇气或者是其他原因去面对吧,今天萍萍就要离开家乡了,远在乡下的姐姐她也不能再去经常去看她,和她分享成长的烦恼了,妈妈不是一个细腻之人,读不懂姐姐的心灵,只有爸爸才是姐姐的那根救命稻草。
“人各有命,姐姐的事情任其自然吧!就像你一样,我希望你将来有好的发展,但不希望你离家这么远,可你还是一样要远走高飞了,我能拦你吗?拦得住你吗?你姐姐也一样,我要是强求她回家考大学她不会愿意啊!我们做父母的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每个子女都过得好,都能找到自己的方向和幸福,你们的前程是否远大是你们自己的奋斗,但你们的幸福与否是我们永远的牵挂。”张爸爸回应着萍萍的话,讲了有史以来最多的话,他相信这个精灵的小女儿最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