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爱你星光点点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出书房,回到一楼大厅生日宴会的热闹现场,比起一开始时,参加的人好像又多了一点,人们见到曾刚下楼,纷纷想要找机会过来攀谈,希望能够藉此拉近一点关系。

米毅铭原本打算退至一旁冷眼观看,可是,这两年来,他俨然已经是曾刚继承人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政商两界,几个不怕热脸贴冷冰块的人见到他当然不愿意放弃机会,想尽办法要拖住他说话。他敛眸冷冷地看着人们努力扮演出来的热络,若非他心里很清楚,还真要以为自己跟这些人很熟稔。

“爹地。”

一道柔软的嗓音引起他的注意,他循声侧眸,看见一名穿着粉橘色小礼服的女孩很努力地钻进人群,悄悄地从曾刚与他背后之间的空隙钻了进来。

“你这丫头,这是在做什么?”曾刚见到女儿,原本满脸只是敷衍的笑意,在转瞬间变得无比真诚灿烂,“想要跟爹地说话,就派人过来说一声就好了,别跟这些人挤在一块儿,我怕他们争先恐后把你给挤伤了。”

最后两句话,曾刚是贴在女儿耳边说的,说完,父女两人相视一笑,十足的默契。

“放心,我没那么娇弱,现在就怕车太太骂我不淑女而已。”曾敏儿眨眨美眸,用很认真的语气与父亲说笑道,“瞧,她现在已经在竖眉毛瞪眼睛了,等会儿你可要帮我跟她说话啊!”

“如果你真要车太太噤声,不应该求我,请毅铭去替你说话还比较实在一点,车太太见过他两次,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一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半声也不敢多吭呢!”

闻言,曾敏儿眨眨美眸,似乎有些疑惑,她知道米毅铭这个人,不过自始至终就只有初到这家里时见过他一次,那时候她才十七岁,对于他的印象已经很稀薄了,大概就只记得他有一双不太友善的眼眸。

米毅铭站在她的身后,低敛的视线正好看见她盘起的柔软发丝,珍珠与花朵都充满了光泽,还有淡淡的发香在她移动的时候飘进他的鼻息之间。

他心里正觉得这味道十分宜人心脾之时,冷不防地,她的脸儿往他这方向转过来,仰起的美眸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一瞬间,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半晌没有反应。

曾敏儿没想到他原来就在这么声息相闻的距离之内,她被他那双深沉的眼眸给慑住了,那双眼眸一如她记忆中的不友善,甚至于比从前更加冷淡,可是,她却挪不开目光,心口像是被人给掐住似的喘不过气。

这种感觉是害怕吗?

就像车太太见了他,连吭气也不敢的情况一样吗?

这时候,几个随从得到了曾刚的眼神暗示,过来将围绕在他们身边的人给带开,韩景琦也很清楚他主子的个性,跟着过来帮忙,不片刻,原本被团团围住的三个人终于得到了清静的空间。

“需要我去替你说话吗?”米毅铭开口打破他们之间异样的沉默,“你怕那位车太太吗?其实她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

“这一点我对她说过了,可惜我这女儿还太嫩,不是车太太的对手。”

“为什么?你根本就不需要去讨她欢心。”他不解地拧起眉心。

“她不是你,毅铭。”曾刚淡淡地笑着说道:“你那张脸只要不笑就可以吓跑人,你瞧守花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就算真摆起脸色,能有你那张脸吓人程度之万一吗?”

“爹地!”曾敏儿从被慑住的空白中回神,扯了扯父亲的衣袖,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一边扯着,一边不忘瞥向米毅铭,就怕他要用奇怪的眼神瞧她,在她的心里实在不愿意被他瞧轻。

只见他微挑起眉梢,敛眸睨着一阵困窘的红潮从她纤细的颈项蔓延开来,让她就连耳根子都透着红晕,搪瓷似的肌肤更加生色好看。

“如果身为主子还让下人给欺陵到头上来,那只能说是自己活该。”他浑厚的嗓音极轻极淡,没有一丝毫的情感起伏。

曾敏儿震惊地眨巴了下美眸,觉得这男人怎么可以说话如此毫不留情,就不怕伤了人的心吗?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更不需要你插嘴评论!”等到她反应过来之时,这些话已经从她的嘴巴里溜了出来。

曾刚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番话,脸上露出讶异的表情,一直以来她都是柔柔顺顺的,看来米毅铭是踩到她的痛处了!

“是吗?既然如此,应该是不需要我去替你说话了。”米毅铭眸光一敛,表情依旧是莫测高深,“刚叔,我还有事要办,就先告辞了。”

“今天的主角不是我,是她。”曾刚浅笑地提醒。

“是。”米毅铭再度把视线转回到她身上,“曾小姐,祝你生日快乐,韩某先告辞了,再见。”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昂然笔直的步伐一如他给人的感觉,这时,韩景琦注意到主子离去的脚步,回头对着曾刚父女点头致意了下,也跟着一道离开。

曾敏儿一直到他的身影消没在大门口,仍旧处于震惊的空白之中,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对他说出那么不客气的话来!

虽然他说话也是半点都没客气,但是,她没必要把他给气走啊!

一瞬间,一个念头,一个冲动,让她想要追出去。

“爹地。”曾敏儿冷不防地拉住父亲的袖子。

“怎么了?还需要什么吗?尽管吩咐下去,今天你是寿星,只要你高兴就好,不要管会花多少钱,知道吗?”

“都够了,那么多的宾客和礼物,够了。”说完,她深吸了口气,像是要为自己即将要说的话做准备,一张鸡蛋般白嫩的脸蛋红扑扑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彷佛有着光亮,“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只要我想要的,你都可以给我的,是不?”

“对,这是我给你的承诺,也是我对你和你母亲的亏欠,说吧!你想要什么?说出来让爹地知道。”

曾敏儿张嘴欲言,却才开口就打住了,她看着父亲期待满足她一切要求的表情,觉得自己的念头既邪恶又可怕。

她想要米毅铭!

她想要那个高傲且目中无人的男子!

“怎么不说话了?”曾刚笑看着女儿表情变化得十分迅速的脸蛋,“如果你想说以后不想再见到毅铭的话,其实这一点也不难办,反正他经常代我在各地奔波,你能见到他的机会也真的不多。”

“意思是以后不能常见到他吗?”曾敏儿刹那间觉得难受,表情不似松了口气,反倒像是被割落了什么。

“原来……?!”曾刚顿了一顿,恍然大悟,“原来,你不是不想见他,结果其实刚好是相反,是不?因为太在意,反倒态度不像是平常的自己,才会像刚才一样口不择言,是不?”

一连被父亲道中深藏在心底的话,曾敏儿咬住下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你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

“告诉爹地,你有多想要他呢?能够为了得到这男人而不顾一切吗?”或许是身为父亲的男人,对于女儿喜欢上的男人总不由自主地在意。

虽然只有三年的相处,但是眼前这个流着他心爱女人血液的女孩,无疑地是他的心尖儿,最是需要呵护疼爱。

曾敏儿知道父亲疼爱她,他从来不掩饰这一点,那疼爱的劲儿,彷佛她就算想要星星月亮,他都会摘下来给她。

有时候,被他这样疼爱着,真教人会不由自主地任性起来,似乎就算自己真想要星星月亮,也能够真的得到一样。

她迟疑了好半晌,才启唇幽幽地说道:“不知道,只是当看着他走掉的那一瞬间,我想要追上去,如果在那个时候他说要带我走,我会毫不考虑,我想跟随他的脚步,在那一瞬间,我真的只有这个念头。”

她柔软的嗓音说得很轻很淡,望着米毅铭离去的方向,像是说着梦话般恍惚,但却又是一字一句说得极笃定。

“爹地,这样的念头很疯狂吧!我要他的眼睛只看着我,我要他喜欢我,但是,他甚至没有多想看我一眼……而我却只想着要跟他走。”

“你当然不可以跟他走。”曾刚疼爱地抚着女儿柔软的头发,“你是我的女儿,好不容易才回到我身边,当然不能跟他走。”

曾敏儿转眸与父亲相视而笑,虽然已经极力地想要展现不在意的样子,却终究难掩眸底的遗憾与失望。

“不要一脸难受的表情,让人瞧了心疼。”曾刚看着女儿,摇摇头,“你不许跟他走,但是,爹地会让他来到你的身边,如果你想要他,我就会让你得到他。”

“他是人,不是小猫小狗。”所以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送给她呢?

曾刚轻笑了声,笑看着眼前女儿那双神似她母亲的眼睛,“相信我,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就会想办法给你弄到手。”

虽然是炎热的夏天,但是位于半山腰上的驯马场却十分凉爽,当微风迎面吹来,总会顺便捎来不远处林子里的凉意。

曾敏儿穿着米白色的合身衬衫,卡其色的马裤,蹬着一双深咖啡色的马靴,将她纤细的身材烘托得修长好看,而同时,米毅铭也是穿着白色的衬衫搭马裤,黑色的马靴,与她看起来是成套的感觉。

他们同时来到这个马场当然不是巧合,而是曾刚刻意的安排,理由是他与守花约好了要一起骑马,可是他临时有事不能抽开身,只好请米毅铭代为陪伴,说什么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落单一个人。

曾守望花所骑的是她父亲寄养的马匹日月,米毅铭虽然也有马匹寄养在这里,不过他今天主要是来陪她的,由于这马场是曾刚所认识的好兄弟,所以马场里大半数的马匹也都是由他们这些熟人所寄养的。

虽然一直以来,曾敏儿就知道父亲有养马,是一匹灰色皮马的马,不过只有在将它白色的毛皮翻开来时,才会看见毛发的底部是灰色的,所以只是远看着它,会以为它是一匹白马,不过,即便她知道,也从未兴起过要学骑马的念头,直到听说米毅铭喜欢骑马,才决定试试看。

米毅铭教她上马,要来了一条调马索挂在日月的口衔旁,控制马儿围绕着他走动,“身体不要僵硬,两腿不要夹得太紧,日月是一匹很敏感的马,你太紧张它也会跟着不安。”

“可是,很高啊!”曾敏儿很努力固定住身体不动,光是要做到这一点就已经很困难了,更别说还得时时刻刻注意握着缰绳的手势,就怕出错了又要被他给训一顿。

“你有惧高症么?”

“没有。”她轻轻地摇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那就想办法习惯现在的高度。”他不给她任何撒娇的余地,“日月是德国温血马里的Holsteiner品种,线条优美之外,比起一般品种确实比较高大健壮,不过它们的脾气好又很温和,是稳定性很高的品种,所以只要你别轻举妄动,不必担心它会把你给摔下来,知道吗?”

“嗯。”她点点头,还是小心翼翼地不敢有大动作,“你觉得我要学多久才可以跟你一起骑马呢?”

“放松,上身保持挺直,但不要僵硬,你越怕它,就越驾驭不了它,最后被它瞧不起,它就又要爬到你头上兴风作浪了。”他像是没听见她的问题,又一次提醒道。

“你一定要这么瞧不起人吗?”骑马就骑马,做什么拿车太太的事情来归作一块笑弄她?

她有点生气了,转头瞪了他一眼,见他眉梢微挑,嘴角勾着冷笑。

“对了,就是这样,脖子也不能出力,骑在马上也要能够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不过你要能跟我一起骑马,最好再多苦练,要不,就只有被扔下来的份儿,要不,就是骑快赶上了,就怕学艺不精,屁股也要被颠到破皮了。”

“看着吧!我不会一直让你瞧不起的。”她深吸了口气,昂起娇颜,说什么都不肯轻易地低头认输,应该说,不愿意在他的面前低头认输。

她要他看着她,将她当成一个可以与他平起平坐,绝对不会给他丢脸的女子,要他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她才可以。

米毅铭抬起目光看着她,不太明白她究竟在执拗些什么,明明是个连自家下人都会怕的主子,有时候姿态却又摆得高高的,教人捉摸不清。

“毅铭哥!”

女子由远而近的喊声打破他们之间彼此端详的沉默,曾敏儿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见一名打扮看起来应该是马场的工作人员的女子跑过来。

崔湘晴笑着跑进训练场,因为一路奔跑过来,呼吸有点喘促,“毅铭哥,怎么没通知我一声呢?知道你要来的话,我就会帮你把你的湛蓝给准备好,它一直都很想念你,好像老是在跟说你怎么都不来看它——?”

说到一半,她似乎发现场面有点不对,也发现到曾敏儿的存在,她抬起脸看着骑在日月背上的守花。

“这位是……?”

“她是曾敏儿,是刚叔的女儿。”米毅铭说完,转眸望向守花,向她介绍道:“崔湘晴,在这个马场里担任照顾员,也顺便兼任教练,以后如果你想学骑马,可以向她讨教。”

“你好,曾小姐,我叫崔湘晴,是跟毅铭哥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以后你要是有任何马术上的问题,只管来问我,我一定会尽力帮你。”崔湘晴高高地举起手,想以握手来打招呼。

曾敏儿看着她伸过来的手,迟疑了半晌,才脱下手套,握住了她的手,但是握的时候十分短暂,立刻就放了开来。

“如果崔小姐不介意的话,我想还是下次吧!今天我想让他教我就好了,不需要你帮忙。”曾敏儿将话说得很明白,不希望有人介入她与米毅铭之间,今天她只想跟他单独相处,“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请你……”

最后的话,她刻意地顿住没说,希望崔湘晴可以自个识趣离开,其实她不是太喜欢崔湘晴,当然还不至于到讨厌的程度,但是,刚才听她强调自己是跟米毅铭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那瞬间刻意加重的语气与过分灿烂的笑容,听起来就像是故意要对人宣告自己对于这男人不同凡响的意义与存在。

崔湘晴似乎听不太懂她话里的意思,退到场边,笑着说道:“你们继续,我就在旁边看着,刚好我的工作都做完了,跟毅铭哥也好久没见面了,刚好可以趁机聊聊。”

米毅铭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与曾敏儿相视了一眼,看见她微微地蹙起眉心,轻咬着嫩唇一语不发。

“不想骑了吗?”他开口问道。

就在曾敏儿还来不及回答的时候,崔湘晴的话就插了进来,“不骑了吗?那我去帮毅铭哥把湛蓝牵出来,让毅铭哥试试身手。”

说完,她就要跑开,但是曾敏儿却喊住了她,“你不必去了,我还要骑,爹地说他已经很久没有来看日月了,所以要我今天过来多陪陪它,等一下我会陪铭去看湛蓝,所以就不劳烦你了。”

听见她喊自己“铭”,米毅铭一瞬间微愣住,在他身后的崔湘晴也是一脸讶异,但是在这场面上,她是马场的雇员,而对方是客人,说什么她都只能够乖乖地照单全收,微笑以对。

“好吧!那我还是离开好了,我刚好想到有一匹客人寄养的马匹最近状况不是太好,我还是过去照看一下比较保险。”说完,她摇摇手说“再见”,转身离开训练场。

在她离开之后,曾敏儿试探般地看着米毅铭,看见他回视她的表情有些冷淡,似乎不太高兴她故意把崔湘晴给逼走。

就在这时,日月像是受到了惊吓般蠢动不安,不停地喷气发出嘶鸣声,身体也跟着打浪起来,米毅铭急忙地想要安抚它,却一直没见效果。

“怎么回事?日月……不要吓我,你是怎么了?”曾敏儿被吓坏了,她紧紧地夹住双腿,感觉自己就要从马背上被摔下来。

这时,日月更加地躁动,米毅铭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捉住调马索,那强悍的力道隔着手套刺动着他的掌心,但他仍旧紧紧地握住,强烈的疼痛几乎到了快要麻痹的程度。

接下来的一切发生经过短暂得像是眨眼之间,但对于他们两个人而言,却比一辈子还要更加令人难熬。

日月高高地扬起前蹄,将曾敏儿给摔了下来,所幸就在最后一刻,她的右脚从脚钟上脱开,米毅铭在同一瞬间放开调马索,张开双臂抱住她跌落的身子,以最快的速度从日月身边翻滚开来。

没了束缚的马儿再一次扬起前蹄,不停地在场内奔跑。

这时,才离开没多远的崔湘晴发现情况不对,赶紧跑了回来,看见米毅铭紧紧地抱住曾敏儿,神色戒备地看着日月,小心不被它给踢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日月一向都是匹温和的马啊!怎么会这样?”崔湘晴跑到他们身边,惊慌地叫道,看她的样子似乎也被吓了好大一跳。

“不要再说了。”米毅铭低喝了声,看着曾敏儿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蛋,抬起一双泛红的美眸,似乎在问他不是说过那是温和的马匹品种,怎么会把她给摔下来呢?

一瞬间,他无言以对,心口有些痛,感觉她的身子不停地在发抖,一双纤手越过他的腋下,抱着他,紧紧地揪住他的衬衫衣料,紧紧地、紧紧地揪着,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有某一部分,也被她给揪进了一双手心里……

“我已经请专家去看过日月了,他根据你的说词和那天发生的情况来看,研判应该是有人吹了犬笛,那声音我们人类听不见,但是马的听觉比人好,所以日月听见笛声才会躁动,把守花给摔下来。”

曾刚向米毅铭陈述出这番话时,神情十分严峻,光想到那天如果守花没有及时脱开脚钟,被日月给拖着跑,那将会是何等不堪设想的后果?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我会查出来究竟是谁吹了犬笛,这一点请刚叔放心。”米毅铭心里同时也是发凉,发生这种情况,即便是懂得骑马的人都可能无法自保,更何况曾敏儿是一个光坐在马背上就会全身僵硬的初学者!

“查到了之后呢?你会做什么处置?”曾刚问向站在眼前的米毅铭,对于他的回答,似乎有一丝不满。

“刚叔希望我怎么做?”

“我要你保护守花。”

闻言,米毅铭有半晌的沉默,深邃的瞳眸微微地眯起,“刚叔希望我以什么样的方式保护她呢?”

曾刚冷笑了声,往椅背上一靠,“我想,咱们两个明眼人就不要说瞎话了,你应该很清楚是谁吹了犬笛,是谁想要害我的女儿,如果那个人真落到你手里,你真的可以处置吗?”

“我向刚叔承诺,那天在马场上发生的事情,绝对下不为例。”

“对,我就是要它下不为例,我也不讳言告诉你,我家女儿喜欢你,她想要成为可以与你匹配的另一半,而我打算成全她这个心愿。”

这一刻,米毅铭的心里有了明白,坐在他眼前的这个长辈是打算向他强迫推销自己的女儿,而且,没有留下让他拒绝的余地。

“就算我不愿意,刚叔也要无视我的意愿吗?”米毅铭握起拳手,想到自己要被逼着结婚,娶一个根本才相识不到几天的女孩,一个根本称不上喜欢的女孩,他的心里就不由得一阵阵反感了起来。

“除非你有很好的理由可以说服我,要不,只要是守花想要的东西,我就会帮她弄到手,包括她想要的丈夫也一样。”

“既然刚叔已经铁了心了,又何必问我呢?”

“因为我要确保你不会伤害守花。”

“如果我不能保证呢?”一瞬间,愤怒的火花在米毅铭的心底扬动了起来。

这算什么?强迫他接受结婚的提议就算了,竟然还要押着他的头,逼他一定要对曾敏儿好,把一个人的自尊狠狠踩在脚底,也不过如此吧!

“你必须。”曾刚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都说得极重,“要不,就当着我的面处置那个吹犬笛、打算伤害我女儿的人,只要你做得到,我就不会逼你与守花结婚,今天的事就当作我从未向你提过。”

两个男人相视着彼此的眼神都是无比冷峻的,似乎在这场面上,谁也没打算退让,但也都在小心翼翼地保持平静,不让这场争执演变成一场不可收拾的战争,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那将是对谁都没有好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