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兄妹之情,欧阳世家初现踪

谈无欲当年忽然想起前身和素还真有关的一件趣事,也就是宇文天和上官乐与之比试剑法的故事。

在谈无欲得知灵证天枢的用法的那一天夜晚,他就用见证点具体分出了苦境的修炼境界。

第一境,横练筋骨,武体自成,百病不生,此为后天武者;第二境,内力结为金丹,五谷不入,此为小先天武者;第三境,五气朝元,金丹化元婴,此为先天;第四境,凝练精气神为头顶三花,福寿绵长,此为大先天;第五境,精气神三者合一,明己心证己道,此为先天顶峰。之后的近神与神境已非寻常修炼可达到。

大先天境要破先天顶峰,除了精气神三者合一外,还需要明白自己的道,否则只能成为半步顶峰。素还真和谈无欲出师百年后,凭借出众天赋,也面临突破顶峰境的紧要关头。谈无欲曾尝试用见证点创立留影的密招——存韵留形,将自己和素还真幼时练剑的场景铭刻在半斗坪内。

存韵留形,留下昔日情景,却仍保存几分韵味,就好像让小时候的他们穿越到现在这个时间段。这招类似术法,素还真看了都连连称赞。那时的谈无欲想通了很多事情,和素还真立了个赌约,内容就是某天会不会有两个人来到半斗坪,触发他的存韵留形,也点明了来人的姓名和结果。

这场赌约持续了近千年,出师后的百年时间,谈无欲总是在有意无意的改变着剧情,所以见证点又提升了很多。这次除了作弊赢了一次素还真很爽之外,他亲眼所见宇文天学走了旋空斩也是一件妙事,后来再出的宇文天会一直被素还真算计在掌中,无法翻身。

向素还真告辞之后,谈无欲从翠环山回转无欲天。

却见无欲天内——

亭台石桌几只凳,群树孤山脱俗景。

清泉流音衬明月,大道希声叙自然。

今有佳人入山门,带得情郎见兄长。

忐忑不安待君归,盼望此情能成全。

当年吴欲刚穿越成谈无欲没多久,才发现世界观改变了很多。比如他自己是孤儿,根本没有亲人在世,那也就没有所谓的亲妹妹谈笑眉。后来谈无欲出师之后,曾一步一脚印地游历苦境九年时光,在旅途的终点——一场瘟疫之中,救下了一座村子里唯一活着的无名女孩。为了挽回世界观的改变,谈无欲将女孩收为义妹,取名谈箐竹。

谈无欲带着谈箐竹找了一片名山灵地,作为自己洞府无风无尘无欲天所在,还专门为自己的义妹创了一套武学《青竹心法》传授给谈箐竹。《青竹心法》细分《青竹·愈天体》、《青竹·武器十八路》和《青竹·百穴针法》,可谓是功体武学医学三者结合的心法。

谈箐竹在谈无欲身边待着修炼了百年,境界也达到小先天武者巅峰,由于一直没有去红尘历练所以难以突破先天境界。谈无欲很想知道,现在他收了一个义妹,世界观会不会让谈箐竹遇见欧阳上智,发生变化呢?

谈箐竹对谈无欲来说,是他一年年养大的,这出去历练一出去就是十多年都不曾回来看过自己,老谈觉得自己养个妹妹养亏了。这次谈箐竹带着自己的心上人回到无欲天,谈无欲本来还想摆个冷漠脸来回应这些年来的不满,但是谈箐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兄长的脾气呢,当然只能黏上去乖乖认错一下喽。

“兄长,兄长,你就原谅小妹我嘛,我这次历练收获颇丰呢。”谈箐竹抱着谈无欲的一只手不断撒娇,最终谈无欲无奈的用手指点了下她的眉心。

“你呀,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看来出去历练是白练了。”

“对了,兄长,他可是小妹心仪的人,历练途中多亏了他的几次相助,才能逢凶化吉。”谈箐竹开始介绍起一同随她回来了青年才俊。

欧阳上智看着眼前佳人的兄长,只道是好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看他身上普通的气势应该也不是什么高人吧,或许以后可以把他拉入自己的阵营?欧阳上智在暗中观察谈无欲,谈无欲也一边和谈箐竹聊天一边运用七窍玲珑心法观察着对方。

“令妹医术高超。初识之时,我身受重伤,多亏箐竹施以援手。我观箐竹根基薄弱,恐她难以在江湖上自保,所以一路保护。我与箐竹日久生情,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请兄长成全我等。”欧阳上智在话末改称谈无欲为兄长,可谓是情真意切。

谈无欲的悟心能之下,尚且稚嫩的欧阳上智的一切想法而今暴露无遗。纵观欧阳上智面相,他有天子之命格,更有逐鹿中原之志,以后必定为阴谋漩涡的中心,肆意卷动风云。

欧阳世家啊,欧阳世家,这回你可主动扎进我谈无欲的掌中了。只是欧阳上智说谈箐竹根基薄弱?你在给我开玩笑?小先天武者巅峰可以说是这个时期战力的天花板,这等实力叫根基薄弱,你逗我?

[谈箐竹!欧阳上智说你根基薄弱?你是不是要给我解释一下?]谈箐竹心中突兀响起谈无欲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悟心能除了能知晓一些简单的内心想法外,区区心念传音当然不在话下。

谈箐竹在心中吐了吐舌[不是兄长你说过要藏锋的嘛,上智都没看清我的实力。再说有人保护不用自己操心有够舒服的,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认识自己的心上人会是什么样子,看他那么在意我。]

像欧阳上智这种人,从来不会在乎其他人,只在乎自己和自己的霸业。为了成就霸业,他可以放弃一切他可放弃的东西,包括亲情爱情和友情。谈无欲无奈看了眼谈箐竹,她还是涉世不深,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对方想让自己看到的。

“吾妹箐竹从小便在吾身边长大,不爱舞刀弄枪,只喜欢医术,故而吾将一生医术尽数教授给她。情缘由天注定,吾也不会多加干涉,望汝能好好善待吾妹。”箐竹偏偏就喜欢舞刀弄枪,谈无欲开口就是一顿胡扯,后面又重点交待了欧阳上智要善待谈箐竹。

谈箐竹笑嘻嘻的松开谈无欲的手臂,亲了欧阳上智一口。

“上智,我与兄长有些隐秘要说,能否请你出无欲天门外等待片刻,我一会儿就出来。”

“好吧,兄长,上智先告退了。”欧阳上智没有怀疑的离开了无欲天,毕竟兄妹情深嘛,正常。

谈无欲看谈箐竹一脸正经的坐在自己对面,谈箐竹酝酿了一下语气,小心翼翼问谈无欲:“兄长,你是不是很不喜欢上智啊?”

“哦?箐竹你怎么会这么想?”谈无欲有些惊讶。

“女人的第六感而已,而且和兄长一起待了那么久,您的一些行为所代表的意思我也有所了解。”谈无欲听谈箐竹说了很多自己的习惯,才知道自己原来那么容易被看清的吗。

“也没有啦,就是和您待了久了而已。”谈箐竹把玩了下自己头发,谈无欲觉得自己应该再跟自己的师兄多学习一下,学习怎么练出阴人不露出阴谋家的眼神眉角的方法。

“说实话,如果兄长不愿意我和上智在一起,那我可以拒绝他,叫他自己一个人离开无欲天。”谈箐竹此时意志坚定,谈无欲看出她不似说谎。

“你,舍得吗?”谈无欲问了一句。

“你是我的兄长,是我的师尊,更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以说没有兄长你,就没有现在的谈箐竹。”谈箐竹多年来第一次表明自己心迹,谈无欲也有些动容了。

“哈哈哈,不用这样,你要是喜欢一个人就不顾一切代价去喜欢那个人,兄长永远支持你的决定。”谈无欲转念便是一笑,他早已踏出自己的天命,决定做那局外之人。只不过一点麻烦罢了,何足道哉,就算是已死之人,谈无欲也能把人从黄泉路上拉回来。

目送欧阳上智和谈箐竹远去,谈无欲微微一笑,兄妹一场对话,让他明白自己的这个义妹终究不是易于之辈,他也可以安心去闭关冲击顶峰之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