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善恶真伪,仙棋岩中论风云

仙棋岩,仙棋岩,一方由巨大的岩石所制的棋盘放置于天地之间,黑红棋子二者皆尚未变动,好似在等待着彼此相约之人的来到,方可开局。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猛然听闻谦逊诗韵,天际一朵奇莲缓缓盛开,顿时清新莲香遍袭滚滚红尘。只见莲花之上一道飒然身影盘坐,他背负剑袋,手执金树枝叶,正是清香白莲素还真降临仙棋岩,一赴挚友之约。

“真神真圣亦真仙,通儒通道是通贤;脑中玄机皆造化,统辖文武半边天。”举目天地寂静,却在众生耳边回响起神秘诗韵,眼前似乎浮现出庄严天宫影。脱俗仙子谈无欲身上的白袍绣着山川河岳、一花一草枯荣中,他身后背着一幅被封印着的画轴,拂尘挥洒间也扫去了仙棋岩中沉积许久的尘埃,仙棋更迭脱尘地。

“道友,素某依约前来。”素还真突破先天顶峰境之后,本想一观谈无欲的真正的能为几何,但反而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这位师弟。只有实力越高的人,才愈懂得敬畏强大,反之年少轻狂便是因为如此。

“布局欧阳几十载,谁料善恶之身成变数。”谈无欲早在素还真救下接天道与解魔结一战之后,跟他道明了解魔结的跟脚。因为天命之劫无法轻易更改,所以二人放任解魔结的所为。所幸解魔结的目的与素还真和谈无欲相同,所以二人才没有强行干涉。

“当初我与解魔结一战,祂能在我手下逃离,实力让我讶异。没想到道友门下白狐下山后更是展现不凡能为,击退了解魔结,以至于霹雳门的威望盖压所有门派,看他模样似乎有一统武林之志。”素还真语毕红棋先下一棋,棋局已开。

任他武林风云变幻,仙棋岩始终游离江湖之外,却又注视着武林里的一举一动。

“霹雳门而今如日中天,风云齐聚于此,冷剑白狐如今风光无比,野心最终将蛊惑他走上歧途。”谈无欲说起冷剑白狐时话语清冷,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他话语一转,又把话题引到了欧阳世家上,“欧阳上智没想到自己当年做出退隐幕后的决策,竟然会让欧阳世家从此一蹶不振。”

欧阳上智的智慧的确不负后来的武林皇帝称号,他可以用情谊收拢天下高手为之所用,在不经意间出奇制胜。但他偏偏不巧遇见了解魔结这个疯子,武力无法压制,情谊也无法计算于他,最终自己只能东躲西藏,多年积蓄的势力也在逃亡中逐渐解散。手里捏着几步残棋,欧阳世家就算重新出世,被遗忘的他们也无法在如今的武林掀起一丁点波浪。

“欧阳上智不会轻易承认失败,他善于把控出手的时机,企图东山再起。他一定会去霹雳门寻求合作的机会,但冷剑白狐不是易于之辈,必定提出令欧阳上智不满的条件。”棋局中局面缓缓展开,素还真一语中的。一山岂容二虎,冷剑白狐不会让自己手中出现无法掌控的状况,必然要欧阳世家加入霹雳门;而欧阳上智自认甚高,不会同意屈膝于他人之下。双方根本无法洽谈,只能一拍两散。

遗世独立的观山望云楼,坐落于云海彼岸,每每站在阁楼上观得云舒云卷,总是让人心情愉悦。但是美景难消心中仇恨,望云楼之主平日里愁眉不展,多年前的新婚夜,灭门仇始终是她心中的梦魇,挥之不去。

“主人,门外有一名为欧阳上智的男子前来拜访。”丫鬟躬身启禀。

“不见……等等,那男子说自己叫什么。”望云楼之主此刻恼火非常,是谁如此大胆用先父姓名戏耍自己。当年江湖盛传欧阳世家灭门一事,其实欧阳世家还有血脉残存于世,其中之一欧阳琳借助白骨灵车的势力建立观山望云楼,暗中调查当年之事。

真正见到所谓的欧阳上智,昔日父亲温和教导情景犹在眼前,多年来蒙受的委屈和惶恐在一声“琳儿”的呼唤中化作泪水涌出。

“真的是爹亲你,这么多年,为何您一直杳无音信,我和大哥都很担心你。”

听见欧阳琳多年来的疑问,欧阳上智的话语化作一声叹息,将事情原委缓缓道来。

“当年欧阳世家看似蒸蒸日上,实则危机重重,经过族老与我的商议,决定将欧阳世家的产业由明转暗,暗中发展。”可世事无常,从解魔结出手杀了化身阴窟堡主的欧阳上致开始,暗处发展的欧阳世家屡屡受阻,辛苦建立的产业也分崩离析。如今欧阳上智必须找到可以合作的对象,寻求东山再起的机会。

“本座的观山望云楼今日倒是来了稀客啊。”雌雄莫辨的怪声从数里外清楚传来,一具皑皑骨人若有意识地缓缓拖着一辆车来到望云楼前,车棚里射出微弱灯光,却有几分不可窥视的威严。神秘强大的白骨灵车终于现世,在欧阳上智面前出现的祂,心中又是何种盘算。

“有趣,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谈无欲目光所及,皆可勘破虚妄见得真实,看出了白骨灵车之主真实身份的他,对未来武林局势更加期待。

就在众人以为霹雳门会在当今的武林独领风骚的时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势力悄然崛起,随之提起的还有一个被人遗忘的名字——欧阳上智。欧阳上智在与白骨灵车的合作下建立——归一殿,白骨灵车派遣出奇幻海中心情恨仇欲五海主宰相助,每个人皆是先天高手。

欧阳上智带领归一殿回归武林,为了与霹雳门一争武林至尊的宝座,双方最终约定在一个月后众先觉的见证下,比武三局两胜。

冷剑白狐回到霹雳门的时候,脸色低沉得吓人。如果是那会儿刚下山的冷剑白狐,对于别人的挑衅会一笑而过。可如今做久了霹雳门的门主,冷剑白狐在意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是谁给了欧阳上智胆子敢挑衅自己,要争个本属于自己的武林至尊?突然冷剑白狐的脸色缓和,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露出了笑容……

巍峨通天柱耸入云端,霹雳门众人马排布四周,九眼如来·半天鹰奉命看守重要之物血肉根。血肉根由天地间灵气滋养而成,外表形似人的血肉筋脉,就好像是天地孕育出一个生命,血肉根未成熟前名为血肉芽,两者功效大相径庭,霹雳门一直在等待血肉根完全成熟出世的那一刻。

恨海主宰·暗流君收当时的神童紫霹雳为徒,传他流星悬空之招。当年金太极与史青青结合生下紫霹雳,没过多久,金太极被困地狱窗至今杳无音信,史青青整天愁眉不展,不得已紫霹雳拜别师尊赶往地狱窗想要救出自己的生父。

史青青居住于紫竹林,曾经有人托付给她一门名为天星炮的威力巨大的武器,地狱窗入口被大石头堵着无法搬动,只能用天星炮轰炸出一个入口。进入地狱窗,那一片无际黑暗压抑得人心中发慌和烦躁。

“爹亲,您在这里吗?”紫霹雳不停呼喊着,远端黑暗中一人盘坐如磐石不移,是被久违的吵闹唤醒,一声呼啸,手中阴气凝成刀锁瞬间袭向紫霹雳所在。

“心魔,又想乱我心绪,受死。”

紫霹雳通体生寒,阴气刀锁快到无影,如夺命死神瞬间降临。意料中的痛苦没有到来,那阴气刀锁停在紫霹雳眼前,缓缓散去。

“哈,我金太极枉为人夫,枉为人父,连心中唯一一丝执念都不愿放下。”一声自嘲诉不尽往昔情分,紫霹雳一出生便是假死,金太极和史青青却不知,只道麟儿早夭。金太极自认为是自己作为杀手造下太多孽债,才导致孩儿夭折,原想金盆洗手,却不想被困地狱窗连自己妻子都无法照顾。

“孩儿紫霹雳,来寻爹亲你。”紫霹雳心中五味陈杂,一声情真意切的呼唤,金太极已经泪流满面。父子最终相认,多年来的执念竟是内心不愿真正知晓孩儿死亡消息的心情。

被困多年的金太极终于见到人间的第一缕刺目阳光,毒辣的日头照在金太极身上,顿时感觉浑身刺痛。紫霹雳看着自己的父亲七孔流血,昏倒在地。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