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楚乔向着身后大喊道。
门口处的红雾变得稀薄，何若萱依旧站在街道上，没有进入。她看了看四周，发现了倒在红雾里的马尔歇。
马歇尔在被电晕了之后，就被队员背在了背上。刚才他们逃窜的时候把他一个人落在这里，还真是可悲。
“把电击棍拿上！想办法把毒瘤附近的枝条切断！”何若萱同样大声喊道。
楚乔这才注意到马歇尔。
他冲了过去，将马歇尔腰间的电击棍解了下来。看着马歇尔均匀的呼吸，本已经走出去两步的楚乔又折返回来，将马歇尔丢在了街道上。
和何若萱四目相对，楚乔点了点头，又冲了回去。
刚才这么一折腾的功夫，新生的拟态已经在地面上汇聚成了微小的水墙。也许是因为毒瘤吸收的电力还不够充足，相比在信邦包裹楼顶的潮水相比，还是个小孩子。
楚乔拨动开关，将档位调到了最高。他举起电击棍，横扫而过，面前的水墙洒落一地，露出了一个个结晶。
“击碎它们。”楚乔看向身后，林小小早已准备多时。刺针轻松地将结晶体粉碎，楚乔的耳边仿佛听到了微不可查的哀嚎。
是错觉么？
没来得及深究刚才听到的声音，枝条上又开始生长出新的拟态。
林小小砍向枝条，聚集起来的拟态们控制着毒瘤液，变成了坚硬的盾牌，挡住了刺针。
楚乔还是第一次见到能正面抗衡刺针的物质，要知道那可是连特质的铁笼都能割断。
何若萱不知何时冲了进来。她开枪将枝条上的拟态轰碎，林小小成功地切断了其中一根枝条。
建筑里的电器冒出了大量的火花，有不少冒出了黑烟。刚才刺针切近枝条里相当于截断了整个电路的路线，内部的线路短路了。
枝条的断口处涌出毒瘤液，居然在修复断口。
“用电击棍牵制，消耗毒瘤储存的电力！我去关闭电源！”何若萱说着，冲进了林小小上来的楼梯里。
“怎么样，还撑得住吗？”林小小看起来虚弱了不少，楚乔有些担忧。
“我，我没问题的。”林小小开始喘气了。
试过直接刺入毒瘤中央，外壳的那层保护膜比拟态构筑的盾牌还要坚固。无论是刺剑还是电击棍都无法影响其分毫。
切断枝条的战术确实有效，为了补全枝条，毒瘤的保护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
但是林小小好像撑不住了。
“休息一下吧？”楚乔再次击碎生长的新拟态，说道。
“我，我可以！”林小小倔强地挥着刺针，身体都有些站不稳了。
就在楚乔想着要不要强行将林小小抱出去的时候，毒瘤的枝条自己燃烧了起来。
没多想，他赶紧带着林小小退到远处。林小小的手不停地颤抖，刺针忽明忽暗。
看向毒瘤，四周的枝条全部变黑。毒瘤将能量全部回收了回来，自断枝条，只剩下光溜溜的毒瘤节点在那里。
毒瘤节点如同心跳般开始鼓动，传出的咚咚声让人一阵难受。
没有多久，毒瘤爆裂开来，亮黄色的表面失去了光泽。流体从中涌出，慢慢变成人形。
这个低语者和其余的完全不一样。普通的低语者浑身都是那种猩红物质，浑身除外流体与固体的状态中不停地切换。他们行走过的地面都会留下一摊液体。
面前的这个低语者不一样，他看起来更接近人类了。白老的脸浮现出来，上半身长出了皮肤，下半身还保持着半流体状态。
毒瘤如果完整运作的话，低语者最后难道会伪装成人类？
“母神青睐我的研究，带给我如此的欢乐。我已经看见了实验的多种可能，信使，来配合我吧。”白老高举双手，仰天高呼。
“你那破实验还是留着自己玩吧。”楚乔二话没说，抄起电击棍砸在白老脸上。
噼里啪啦的电弧出现，电击棍的功率运作到了最大。白老没有像想象中的散裂开，反而一脸的享受。
他的下半身甚至有些部分重新生长出了人类的皮肤。
他能吸收电力？毒瘤的特性被他继承下来了？
林小小不知何时来到了身旁，手中的刺针狠狠地刺向了白老的脖子。刺针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抓住，无法抽动。
“真可惜，你本可以加入优秀的治安队的。没关系，母神会接纳你的。”握紧刺剑的手上皮肤脱落下来，变成了拟态，如同蜘蛛一般弹射向林小小。
林小小无法抽身，想要散去刺针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拟态逼近。
“休想！”楚乔挡在了林小小身前，将拟态尽数承受。
拟态寻找着皮肤的缝隙，钻进去他的身体。楚乔毫不在意，这东西对他可没什么影响。对付低语者，他可是最好的肉盾。
一个身影从白老身后掠过，何若萱一个飞扑来到了外侧，迅速地放下振荡器。肉眼可见的波动将白老笼罩其中，白老身上的肌肉开始出现低语者的特征。
“啊！”白老的嘴里发出了难听的叫喊声，如同开水瓶烧开的声音，刺耳且难听。
何若萱一枪打在他的嘴里，将声音止住：“嗷哭者，更接近人类的存在。他们的叫声会让周围的人死于声波，必须尽快制止。”
被电击枪打到的部分散开，在振荡器的作用下，嗷哭者失去了他的能力，不再能吸收电力。楚乔一棍子将白老的头部打散，一个浅黄色的结晶体悬浮在大脑的位置。
“小小！”就是现在！
林小小的手在颤抖。她努力维持住刺针，另一只手拖住手腕，双手合力将刺针刺入了结晶体。
结晶体如同玻璃一般裂开，白老什么动作都没来得及做，只留下了一地的液体。地面上的拟态不时地挣扎着起身，最后趋于平静。
“我，我也是能帮上忙的。”林小小终于维持不住，倒在了楚乔身上。
这孩子...楚乔摸了摸她的头。
“如果她能像神速一样学会符文的力量，事情就简单多了。”何若萱看着林小小熟睡的脸，说道。
楚乔不可置否。神速的本事他还是认可的。
“走吧，带她回基地接受治疗。”何若萱收好枪，将地上的振荡器重新回收。
“他怎么办？”楚乔踢了踢门口安静躺着的马歇尔，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