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未来得及对红缬的问话‘你知道她最喜欢什么吗’做出反应,就觉得身后一股热浪差点把我轰出一个跟头,她伸手扶了我一把,并顺势把我拉开了门边,关切地问:
‘先生,你没事吧?’我有些着急地回答:
‘我倒是没什么事,只是这筹边楼让你这一把火恐怕要毁于一旦了,那李宰府会不会生你的气,治你的罪啊?’红缬笑:
‘我一个平民百姓,如何烧的了这筹边楼,刚才你看到的那些场景,你认为真的存在于这筹边楼里吗?’我一惊,忙问:
‘你的意思是说,这屋里的,我看到的那些动物和人的腐尸,并不是真的,只是我想象出来的?’红缬笑得开心:
‘你看到的是动物和人的腐尸?哈哈,真如姐姐所说,每个人因自己的心境不同,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我惊诧无比,第一次听到如此言论,也有些无法理解,试探地问道:
‘你刚才一把火烧的不是屋子里的腐尸?那是什么?’红缬认真地说,
‘我看到的是旧衣服,一屋子的旧衣服,是家人的,兄弟姐妹的,父母的,爷爷奶奶的,老爷爷老奶奶的,更老的老爷爷老奶奶的,所有的衣服上都有血迹,干的,未干的,血液的腐臭味,臭气冲天,我曾经跟姐姐说过,她说我心中有恨,恨为什么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恨我家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来找我,恨我的父母抛弃了我,只有认为他们都死了,只有这么想,我心中的恨才能消减,我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我当时就陷入了思索,我为什么会看到满眼的腐臭的尸体呢?动物的,人的,也是因为怨恨在作怪吗?嗯,我百思不得其解。”范增在这里停顿了下来,看来对此事他还是耿耿于怀。肖一茗这时问道:
“亚父,你打过猎吗?”范增在那头哈哈大笑:
“这话问的,你应该问,我打过多少次猎。”肖一茗和刘可可对了一下眼神,刘可可立刻意会地点点头,肖一茗接着说道:
“作为一个大权在握、志得意满的将军来讲,自是希望在打猎时猎得天下所有的猎物,越多越好,绝不会显多,而作为将军身边的谋士,你一心为将军谋天下,却被将军无情地赶回老家,落得个客死他乡的下场,自是心中无比怨恨,你内心的深处就希望这个将军得不了天下······”那头的范增大怒:
“胡说,我怎么会希望项王得不了天下,我的心胸有那么狭窄吗?”肖一茗和刘可可再次对了个眼色,刘可可再次示意他讲下去,于是肖一茗又讲了下去:
“我没有说,你不希望项王得天下,但你更希望,项王是在你的辅佐下才能得天下,这话没毛病吧?”那头的范增沉默了几秒,立刻回答:
“当然,我也是这个意思,退一万步讲,当时我没有离开项王,怎么会出现后来那个混战的局面,那韩信竖子如何能春风得意地事事得逞?那刘大头如何轻易就坐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