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可可在这时停了下来,似乎他也想像那三百守城降兵一样,等一下皇恩浩荡,亦或者他更想让时间停一下,或者干脆就不要再向前了,那要命的圣旨永远的不要来了……
刘可可接着讲道:
“唐文宗的圣旨,终于来了,但不是嘉奖,而是惊天噩耗,那内容是:西川节度使,李德裕归还维州于吐蕃,同时遣返降军,任吐蕃处置。”刘可可一口吐沫一根钉样地把那圣旨念了出来,满座哗然,但大家似乎怕打断刘可可的讲述一样,只是私下里互相窃窃私语。梁老师此时一言不发,眼睛直直地望着刘可可,完全被这一圣旨给打蒙了!刘可可似乎很满意眼前的情景,接着讲道:
“李德裕蒙了,三百降军更是傻了!天上掉馅饼,还有谁不捡,唐文宗整理好衣袖,向前一步迈出,昂然道:‘朕就不捡!’”梁老师终于发威了:
“他不捡就不捡啦,这样千载难逢的战机,就这样错失了!那三百降兵还有回头的机会吗?这不是把人往死里坑吗?”接着,他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回手抓住刘可可的衣袖:
“老人常言,不在人家处境下,如何能了解人家的苦衷?莫非,这其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小刘啊,你给讲讲这其中的苦衷所在吧,前因后果,速速道来!”语气加重的同时,梁老师环身向众人扬扬下巴,加带挤眉弄眼,意在求得支持者。刘可可故意皱眉:
“我怎么觉得咱俩像是店里请来的托儿啊!”众人再次哄笑。没等梁老师的催促,他接着讲了下去:
“千里捷报的传来,文宗皇帝兴致还是很高的,召集群臣议事,众人纷纷赞成李德裕的建议,场面煞是热闹。
当然了,人群中有人就是会不高兴,本着‘敌人反对的要支持,敌人支持的要反对’的斗争原则,李德裕的死对头牛僧孺就直摇头,劝谏道:
“陛下,万万不可,中原大国,岂可因小利而失大义,一旦吐蕃因此事蒙羞,发兵长安,动摇国本,区区一个维州,这代价会不会太大啦?”
没有主见的天子动摇了,关键时候还是老牛同志老成持重,此乃治国良言呀!牛僧孺暗笑一声,李德裕你想建功立业,门都没有!哼!”这一下底下可就开了锅啰:
“封建时期的政府从来都是以自己的阶级利益为出发的,哪会考虑老百姓的死活!”
“大唐无情无义啊,总是能完美地寒了忠臣良降的心!”
“哪是皇帝无情,那文宗满打满算不过是个‘趴耳朵’。”
“啥子‘趴耳朵’,那牛增孺又不是他婆娘,他文宗怕他爪子?哈哈哈!”
“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历史上还真发生过这样的事?小刘啊,你确定不是从某些‘言不见经传’的人胡乱编撰的‘野狐岭传闻’里抄录来的?”刘可可笑:
“我可以确定,这是有官方典籍记载的,在平定蕃邦的历史上,确有此段用鲜血书写的‘谈资’。”梁老师的婆娘此时不合时宜地大声问了句:
“有人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