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茗被范增摆了这一道,有点不乐意:
“女人带幕篱或帷帽不是为了遮掩容貌,能是为了什么!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肯定不知道她是谁吧?她肯定不会告诉你她是谁······”
“她姓薛!”范增不客气地回答。
“薛?喔,她为什么会告诉你呢?真的是我猜错了?她上来就告诉你了?”范增的声音明显粗了不少:
“肖兄弟,这就是你的水平吗?人家连话都不讲怎么可能直愣愣地跟我讲话,还告诉我姓什么,你想什么呢?”肖一茗和刘可可默默地互看一眼,谁也不吭气儿,就听范增说:
“我看见她的同时,就向她迈步过去,谁知却不用迈,我直接就飘了过去。哦,这时我才真真切切地明白,我是魂魄的状态,可明明我还躺在床上,喘着气儿呢,如何我的魂魄却可以随便离开身体,来回乱飘呀,而且,活人定是看不到我这个状态的吧,我忽然有些懊恼,定定地停在半空里
——谁知,我却看到了那双眼睛,透过薄薄的白纱,影影绰绰的,那双眼睛所射出的光芒却有着如锥钉般的穿透力,直射想我,似乎要把我穿透的意思。我再一次猛醒,这个女人,是能够看到我的,她看到我飘到了她的面前!我第一次感到了唯唯诺诺,在一个女人的面,我觉得我比她低贱,我要服从于她,无条件的······
那女人忽然冲着我笑了,在薄纱的遮蔽下,朦朦胧胧,那女人的鹅蛋脸型,轻薄小嘴,肉肉的鼻头,细圆的眼,都散发出一种完美的妩媚之情,令人不可把持,偏偏我只是满怀感恩地垂手而立,低眉下眼,我甚至都想给这个自己一巴掌了,何以如此奴性,对眼前这个陌生之人!那女人这时却开了口:
‘筠心,你终于醒过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快来,到我的身边来。’女人向我招手。我向身后和旁边看看,没有人啊,那个华服女子和胡服少女仍围着我那身体站着,兴奋着低语着什么,竟如没有听到这幕篱女的召唤,毫无反应。而我,却向前飘去,飘到了那女人的身前,那女人柔柔地笑着问,
‘筠心啊,你知道我最担心什么吗?我最担心的是,怕你把看家本领给忘了,那可就太糟糕了。’我一声不吭,似乎知道这个女子问的是什么,但又似乎不知道,总之我没有说话,仍毕恭毕敬地站着。那女子的脸色却变了,一声声地呼唤着:
‘筠心——筠心——筠心是你吗?筠心?’我感觉自己要答应的样子,但我还是没有吭气,只是一脸感恩、恭敬地望着她。那女子的眼神忽然犀利了起来,她抬了抬手又放下了,嘴唇因为内心的剧烈波动,不停地颤动了数秒,接着,她似乎下定了决心,努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定了定神,然后以尽可能平稳的声调问道: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