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三日,这个天气阴凉,晨雾笼罩着凌波观,凌波观若隐若现的显在烟雾里,山谷里云烟氤氲。卯时三刻,时候还早,徐子泓就跟傅灵来到后山的广场里练剑。他们已经练到了十七式,这一式叫寒冰彻骨,仙人一指。这一式,主攻是女方,防守是男方,因此女方必须全力进攻,男方要眼观八方做好防护的准备,以防女方受伤。因这一式要进攻,因此寒气必须全部凝结在剑身上,以一招定住敌人。使敌人因寒而冻伤,不能再作战。对于这一招傅灵很快就领会了,加之之前学的心法,她很快一剑指向前面一颗柏树,不久柏树也变了颜色。反而是徐子泓的防护练得不怎么样,因此重练了不少次。俩人练到辰时末。肚子都饿了,就去饭堂吃早餐。
路上,傅灵说:“师兄,这一式,你没有专心练,因此走了不少弯路。”
徐子泓说:“是你不把手给我握着,因此我才照顾不了你的。”
傅灵听了说:“剑谱上说的很清楚,能握则握,但不能强求。无握也能发挥防护的作用。这本剑谱我看了那么多次。虽说这套剑法是情侣剑法,但剑谱上并没说一定是情侣才能练,它只强调两人要心意相通。作为朋友也是可以心意相通的。这点我说得没错吧。所以师兄你不要老在我跟前说我们要成为情侣。如果一定要成为情侣那我就不练了。你看我们练到第十七式了,但我们依然不是情侣,可我们的剑术不也提升的很快吗?这就证明我说的没错不是吗?”
徐子泓听了说:“可如果我们要是情侣的话,我相信我们的功力会更上一层楼的。不信我们试试。”
傅灵听了冷冷地说:“这个免谈。我不会试的。你以后也不要再说了。”
很快他们来到饭厅。徐子泓为的缓和气氛说:“师妹,我以后再也不谈我们要成为情侣的事了,你不要生气。你想吃什么?我替你拿。”
傅灵说:“我自己拿就行了。我想喝点白粥,加两个肉包,再加一条油条。”
这时单婷也来了,见到徐子泓单婷的脸色唰地白了,她心里一直有气,她爱他,他却不爱她。她来到徐子泓身边说:“师弟,师妹,你们这么早练功回来了?”
傅灵端着白粥说:“是呀,师姐,你也这么早。”
单婷说:“我也要练剑的,虽说不是雪魂剑,但师父也有教我们别的剑法的。”
这时陈唯汉也走了过来,见到傅灵他们就说:“大家早,都没吃早餐呢。婷婷你要吃什么?我帮你拿。”
单婷没好气说:“我饱了什么都不想吃,你吃个够吧。”说毕,走出饭堂。
徐子泓见了说:“师妹,别理她,我们去吃吧。”
陈唯汉却追了出去。单婷来到后山,这时阳光灿烂,金色的太阳把凌波观照得金灿灿的,连四周柏树的露珠似乎都蒸发干净了。
陈唯汉追上单婷说:“婷妹,你别跑。”
单婷说:“哼,你追我干嘛?”
陈唯汉说:“婷妹,你别生气嘛。”
单婷却说:“你去拿两把剑来,我们也来练雪魂剑。上次我们偷偷练到第三式了。等下我们接着练。”
陈唯汉听了有些为难说:“婷妹,那天师兄来问我,问我是否跟你在偷偷练雪魂剑……”
单婷听了急忙打断说:“那你怎么说?”
陈唯汉接着说:“我就说没有,我没敢跟他说实话。但师兄还是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他说雪魂剑第十五式以后必须结合特有的心法才能练,而这个心法目前只有掌门师兄才会,其它人都不会。他还说如果不结合心法练会走火入魔的。”
单婷听了“切”地笑起来说:“所以你就怕了?”
陈唯汉听了说:“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难道走火入魔就值了吗?婷妹,其实我不傻,我知道你为什么拼了命也要练雪魂剑,说到底你还不是为了徐子泓,你一直都喜欢他,你练雪魂剑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能做徐子泓的伴侣。可徐子泓他对你一点都不上心,他喜欢的人是傅灵。所以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相信,没有他你活得更好。”
单婷听了笑道:“难道我不跟徐子泓,我跟你就有将来了吗?我的武功不练好,在这江湖上会有将来吗?”
陈唯汉说:“婷妹,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离开这里,我们去一个没人知道我们的地方生死以伴,永不分离。”
单婷听了哈哈大笑说:“跟你,不可能。我告诉你,我今天是主意已决,我必须继续练雪魂剑。我们练到第十五式,再想办法要雪魂剑的心法。到时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得到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长相厮守。不然我们俩现在就完。”
陈唯汉叹口气道:“那好吧,我们先练,心法我再去想办法。那我去拿剑了。”说毕往练功房走去。
傅灵吃完早餐,她回到房间休息了一会,这时有人送了一封信给她,她一看是家信。只见信中是傅允的笔迹。信中说:
妹妹,八月一别如今又是一个多月了,不知你还好吗?我们已经搬到雁门关了,这里风沙厉害,地方苦寒,恐怕今后你来了也会不适应了。爹跟娘的身体都还好,我也还好。我们很快就要出征了,这次是打瓦剌阿木林,听说他骁勇善战,不知我们是否能胜利归来。出征之前给你捎个信,也想得到你的来信,告诉我们你的近况。
敬祝
兄:傅允
傅灵看了信,眼泪掉了下来。想爹年纪都五十了,还要出征打仗,心中一阵酸痛,并且这次还要带哥哥前去,母亲肯定天天担心得掉眼泪了。而自己却在凌波观什么忙也帮不上,真是觉得自己太对不起他们了。于是她迅速地回了信。说她十一月跟岑世雄比完武就去雁门关跟家人团聚。
她回了信就去后山跟徐子泓练武。这时单婷他们偷偷地在后山山腰的山洞里练武。
岑玄炜这天在淼湖湖畔信步,莲藕都打捞上来了,工人们也得闲了一天,玄炜拿着剑在湖边练着。这时书媛走了过来,她这几天承沈珠邀请在瀚阳府住着。玄炜见书媛走近停止了练剑,问道:“书媛,有事吗?”
书媛温柔的笑了笑说:“没什么事,过来看看你。你的剑练得真好。”
玄炜见到温柔的书媛心情也觉得舒畅于是说:“见到你很高兴,你总是能让人觉得很舒服。我娘有你相伴她一定很开心。”
书媛笑着,如芙蓉开花,她说:“你娘是很喜欢我。她最近有煅炼,身体好了很多。”
玄炜走近书媛说:“她一定是听了你的劝导吧?”
书媛清澈的眼睛看着玄炜漾着柔和的光芒,她说:“上半年我跟她提过,本来只是想说说而已,没想到你娘就这么认真听从了。你娘真的很可爱。”
玄炜看着书媛说:“你也很可爱。”
书媛迎视着玄炜的眼神说:“玄炜,你想成家吗?”
玄炜收回眼光说:“还不想。”
书媛继续说:“如果你想成家,你会考虑我吗?”
玄炜干脆地说:“我想应该不会,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书媛听了很紧张说:“她是谁?”
玄炜一说到傅灵眼睛里露出异样的光芒只听他说:“你不认识她。但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我很喜欢她。”说到“喜欢”两个字,玄炜说得很温柔。
书媛从来没见过玄炜的眼睛里露出如此温柔的眼神及如此温柔的声音。她的心沉了下去。她问:“她长得很漂亮是吗?”
玄炜又继续说:“你知道她最吸引我的是什么吗?我第一次见她,她说她如果她喜欢的人是种地,她也愿意跟着他种地。这是怎样一种爱?就此我就对她另眼相看了。”
书媛听了说:“爱一个人跟着他种地又有什么,我认为爱一个人为他去死也是值得的。”
玄炜听了点点头说:“原来爱是可以牺牲自己的,这我也懂。”
书媛沉着地说:“是的。可是那女孩子她爱你么?”
玄炜叹口气说:“其实我认识她也不久,不过我真地很喜欢她对爱的那种纯真。至于她爱不爱我,我问过她,她说她对我只是有好感。”
书媛轻轻地说:“那你们的爱只是你一厢情愿。”
玄炜眼望着淼湖说:“是的。”
书媛深深地看着玄炜说:“玄炜,你就不考虑考虑我吗?”
玄炜转过头看着书媛说:“书媛,你是好女孩,我不想耽误你的青春。你也快十七岁了,你回去跟你爹说,叫他给你求个好人家把你嫁了。”
书媛慢慢地说:“嗯,我知道了。”
这时,楚琦走了过来说:“少门主,你舅舅沈明来了,正找你呢。”
玄炜跟书媛说:“书媛,那我过去,失陪了。”
书媛点点头说:“快去吧。他们都在等你呢。”
玄炜于是跟楚琦来到大厅,这时沈明正在喝茶,岑世雄及沈珠也在,岑玄洛也在。
沈明一见到玄炜高兴地说:“玄炜,你终于来了,等了你老半天。”
玄炜也笑着说:“舅舅,你来了很久了?”
沈明哈哈一笑说:“也不是很久半个时辰左右。玄炜,舅舅想死你了。”
玄炜打着哈哈说:“舅舅在幻天府三妻四妾的,应该是逍遥自在,快乐胜神仙才是,怎么会想我们这些凡人呢!”
沈明看着沈珠大笑着说:“姐姐,你看你这儿子,真是牙尖嘴利,没人能说得过他。”说毕又对着玄炜说:“怎么样,大外甥,你这个做哥哥的,快十八岁了,要做个好榜样,什么时候成家呢?”
玄炜笑道:“你又是你姐姐给你灌输的吧,要我成家要我成家的,我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成什么家呀?”
沈明说:“从来小孩子成亲都是父母之意,媒妁之言的。你娘说已经给你挑了一个无论相貌,人品都非常好的女孩子叫书媛的是吧,姐姐。”
沈珠点点头微笑着说:“是的。”
沈明说:“这个女孩子姐姐这么喜欢,一定是人中极品,炜儿,我认为你可以考虑考虑。”
玄炜听了不耐烦地说:“你们不要这个又催我成亲,那个又催我成亲,那明儿我就不回来。”
沈珠听了忙说:“炜儿,我们也是为你好,你看我跟你爹一把年纪了,说不定哪天就两脚一伸了,可你还没成亲,你说我们能去的安心吗?”说毕眼泪也掉了下来。
玄炜劝道:“娘,我的婚事我会自己作主,你就不要瞎点鸳鸯了,好不!”
岑世雄也劝沈珠说:“珠儿,炜儿一向非常有主见,你就宽心一点,年轻人的事交由他们自己办,好吧?”
沈珠听了默不作声。沈明见了忙转开话题说:“哎,姐夫,我听说坤宫把盐引的事解决了是吧?”
岑世雄点点头说:“是的,以后我们买盐就直接找梅丞相就行了,不用走商屯这条路。”
沈明拍着手说:“这样敢情好呀,我之前听说朝庭在盐引就方面抓得老紧了,还担心我们还能不能贩盐呢。”
玄炜说:“马秋枫的办事能力还是挺强的。下次八宫开会的时候我要嘉奖他一下。”
沈明又问:“姐夫,你的昆神剑法练得怎么样了?还有两个月就是跟青石派决战的时候了。”
岑世雄说:“还好,现在还差一式我就练完了。但功力跟玄炜比起来还差一大截了。”
沈明又说:“我听说青石派那两个练雪魂剑的人把雪魂剑练得有声有色,姐夫有把握比得过他们吗?”
岑世雄说:“这我也不知道,雪魂剑当今江湖除了青石派练剑的那两位没有知晓,也没人会,也没人看过这种剑法有多厉害。确实是不知他们的底细。哎,对了,炜儿,你上次说派人去分化他们练武的让他们练不成雪魂剑的那个人把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玄炜听了微微摇摇头说:“那个人我不想跟她合作了。”说毕停了一下又欲启齿可又很难说似的。
沈明见了就说:“炜儿你是不是想说些什么呀?”
玄炜想了一会就说:“爹,娘,舅舅,其实练雪魂剑的那个女孩叫傅灵,是傅大将傅贵仁的女儿。”说着他停了一会又鼓起勇气说,“她就是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因此我不想和她对着干,所以在此我希望到了十一月跟他们比武时也不要为难她。”
沈珠听了忙说:“那个傅灵就是和你一起游东云镇的那个女孩?”
玄炜点点头说:“是的。就是她。”
岑世雄听了说:“炜儿,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早说了,我早就给他们一封信说我们的比武取消了不就行了。”
沈明了说:“炜儿,那个女孩我也听说了是个外貌品性都很好的千金大小姐,听说她一直是青石派的俗家弟子。因资质好才被选去练雪魂剑的。”
玄洛咯了一声笑说:“原来哥哥喜欢的人叫傅灵呀,我真的很想见见是什么样的凤凰呢。”
玄炜微微一笑说:“大家不要误以为她是什么天人。只因她比较特别我才喜欢她,并不是就是一只什么凤凰。”
玄洛打趣道:“那我想知道傅灵她有什么特别能俘虏哥哥的心?”
沈珠听了说:“炜儿,我也想听听那个傅灵有什么好,怎么你就喜欢她不喜欢书媛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呢?”
玄炜听了笑道:“喜欢一个人不是很奇妙的吗?哪有那么多理由的。现在你们问我我也答不出她有什么特点。但只是觉得她什么都好,女孩子应有的好的品性她都有,千金大小姐应懂的琴棋书画她也都会。难道这些还不够好吗?”
玄洛听了哧地一笑说:“最主要的应该还是她长得够美,对吧,哥。”
玄炜听了也笑道:“美不是我选她的主要标准,主要的是她能够打动我的心。”
玄洛笑说:“嗯,这点是最重要的,能打动哥的心的只有傅灵就对了。”
沈明听了啧啧地说:“炜儿,我看你这回是用情太深了。有个问题是她对你用情也一样那么深吗?”
玄炜叹口气说:“问题就在这,她说对我只是有好感而已。”
玄洛笑道:“哥,这你就不懂了。女孩子说有好感就是对你上心了。你就不能泄气,要猛烈追求才行。”
岑世雄想了想说:“好像这事傅灵她爹也知道是吧?”
玄炜点点头说:“我跟他说了。”
沈明说:“他支持你吗?”
玄炜说:“支持,他生辰的时候特的叫我去了,还把傅灵叫了回来。可那时傅灵就说了只是对我有好感。我就有点泄气了。”
玄洛激动地说:“哥,你怎么能泄气?女孩子就总是口不对心的。”
书媛在大厅的外面听到了,她走了进来,沈珠见了忙说:“书媛,我的好孩子,快过来这边坐。”
书媛走了过去说:“伯父,伯母,你们在说什么呢?”
沈明说:“没说什么。”
书媛说:“伯母,我来是想跟你说我打算一会就回家了。我爹叫了人来叫我回去呢。”说着一双凤眼看着玄炜。
玄炜只是对她笑了笑。书媛显得很失望。
玄洛在旁见了偷笑说:“书媛姐姐,你别这么快走嘛。你来陪我说说话,我可喜欢跟你聊天了。”
书媛笑着说:“下一次吧,这几天我爹身体染风寒了,他叫我早点回去。伯母,伯父,我这就走了。”
沈珠站了起来握住书媛的手说:“下次来一定要住久一点,你来了陪我说说话,我也就没那么无聊。”
书媛点点头说:“好的。那我走了。”说毕她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