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情之一字最伤人

张无忧的家被自己亲手毁了,现在正在火速重建中。

解决了债务问题的张无忧一身轻松,无事可做,也不好一直赖在崔铁手家。

于是兴致勃勃的参与到了灾后重建的工作当中,搜肠刮肚的回忆前世那些著名的古式建筑,

灵感如尿崩,挡都挡不住。最后决定造一座苏州园林,张无忧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就衙门拨的那点钱,还苏州园林,也就够盖个厕所。

深受打击的张无忧自暴自弃,每日白天茶楼喝茶听书,晚上会所喝酒听曲儿,痛苦无比。

这日早晨张无忧在酒楼悠闲的喝着馄饨,

但蒋延家却出了大事。

今早蒋府大门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不多不少三百五十八个,正对蒋府族谱上四代直系旁系弟子三百五十八人。

不出一日,蒋府仆从丫鬟便跑了个七七八八,这些跑出来的仆人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的,这事情就被传了出来。

神乎其神……

这事儿还要从蒋延说起。

那日蒋延在街道上听闻自己的母亲突然暴毙,气急败坏的赶回蒋府,蒋府上下已经悬挂起白绫,阖府上下披麻戴孝。

拿着“引”字白纸帖的蒋府执事们,身上是黑大布的长褂,腰间扣着老大厚重又长又阔整段白布做成的一根腰带,在烈日底下穿梭。

在灵堂与大门之间来回穿梭,接引前来凭吊的客人。——一个个都累得满头大汗了。,

不时的撩起腰间的白布带来擦脸上的汗,又用那“引”字的白纸帖代替扇子,透一口气。

蒋家也算是英县望族,当家主母死了,虽然是第一天,但来此凭吊的人不在少数。

蒋延推开迎上来的管事,快步奔向前厅,前厅灵堂黑底白花,庄严肃穆。

灵堂之中多是些蒋家嫡系,面带悲戚,守灵的,烧纸的,招待来宾的,各有分工。

灵堂正中放着一口柳木朱红棺,里面躺着的正是最疼他的母亲,也是这场惨剧的罪魁祸首。

但要说此事的起因那还要从蒋延家里有一个婢女小翠说起。

小翠出身贫寒,自幼死了娘。其父还有个儿子,实在养不活两个孩子。一番权衡后,便将她卖给了蒋延做了一名丫环。虽说是丫环,起码不愁吃喝,不怕被冻死。

这小翠生得极为漂亮,柳叶弯眉樱桃口,身材又窈窕,而且心地善良。蒋延父亲老蒋对她是垂涎欲滴。只是“一物降一物”,老蒋是个妻管严,他早年间走镖什么阵仗没见过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怕他媳妇。媳妇一瞪眼,老蒋吓得跟猫似的。

这纳妾之事,他也只是想想罢了。

长得美有时也是一种罪过,这老爷有媳妇管着吃不到,可儿子蒋延没成亲啊!况且小翠又是个丫环,他娘亲有对他溺爱无比,蒋延有今天的恶名,他娘功劳最大。

小翠越长越漂亮,这实属不是个好事。没多久在外边玩腻了的蒋大公子就盯上了小翠。

那蒋延常年出入青楼妓馆可是个风月高手!不谙世事的小翠哪能逃过他的魔掌?

几个银钗,几句甜言蜜语,蒋延便将这小翠骗上了秀床。把她降服的服服帖帖。

“小翠你大可放心,我会好生待你,等过些日子我禀明母亲大人,便娶了你入门,到时你可就是蒋家大少奶奶了。”

蒋延完事之后深情款款的对躺在他怀里的小翠说道。

众所周知,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但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小翠信了。

就这么被蒋延这王八蛋给糟蹋了。

自那之后,蒋延每隔三五日,便去找小翠与她温存一番,两人好一阵荒唐。好景不长,小翠怀孕了。

眼见小翠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可那蒋延不仅未提娶其之事,连找她的次数都少了。小翠伤心欲绝。整日以泪洗面。

这一切可没逃过他娘的法眼。其母将蒋延叫到跟前,问清实情后,表态说道:“这小翠就是一丫环,你俩门不当户不对,你玩玩就算了,可别当了真!”

母亲的话正中蒋延下怀,他也这么想的。

有其母便有其子!

小翠一等再等,始终等不到情郎迎娶之时。于是她找到蒋延,想要将此事说清,可那蒋延翻脸不认人了,一巴掌将小翠扇倒在地。

叫了下人把她关进了柴房。

小翠伤心不已,看清了大户人家的真实嘴脸,决定剪断情丝,断了对蒋延的念想。

小翠本来已经无颜活在这个世上,但摸了摸肚子,想起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于是决定远走他乡,离开这个是非地。生下这个孩子的独自抚养。

逃跑成了她眼前唯一的办法。她逃出了蒋家,为了躲避蒋家的追捕,躲进了一处破庙。

没过多久,她便产下一子。此事,很快传到了蒋延耳朵里,他命人将这孩子抢了回来,交给奶妈抚养。

那小翠刚被骗了情,这会又失了骨肉,她心有怒火,却无处发泄。只能抱头痛哭。每天路过的客商总能听见破庙里的哀嚎。

但没人敢同情她,也没人管她的死活。

又过几日,夜里的哭声没了,便有好奇的游侠儿前去破庙想要看个究竟。

却被眼前的惨状吓尿了:一穿着嫁妆的红衣女子,此时正吊在庙中房梁之上。面目已开始腐烂,但从大体来看,不是别人,正是那可怜的小翠!

城外破庙前段时间有人自杀张无忧是知道的,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人要想活的久,最关键的是要学会不管闲事。

何况这万恶封建社会,对女性不太友好。张无忧也不是什么正义使者包青天,有冤情就出头主持公道,世间不平事何止万千,但与我何干!

他张无忧不是圣人,做不到为万世开太平!

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胡搞八搞就是对这世间最好的报答。

……

没过多久,蒋府就出了怪事频发。先是蒋家后花园每到深夜就会传来:

“你为何不娶我,你为何不娶我”

女子哀哭声,那声音惊悚,又让人心碎。

后来那那声音越来越近,从后花园转移到了蒋延的小院儿。蒋延听得极为真切,似乎就在他耳边一样,从那天起蒋延经常做噩梦,梦里的蒋延去找小翠欢好,每到关键时刻就被她那那带着蛆虫的脸吓醒。

谁受得了这个啊!

只见蒋延日渐消瘦,整日心神不宁。其母也知小翠上吊而死之事,她连尸体都没命人收,这心也算是够狠的。

她见儿子备受折磨,以为是衙门拉回小翠尸体那天蒋延也在场。加上大街上的流言蜚语所以吓坏了,为了让儿子安心便请来道士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