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5点多左右。卫满玲带着郑嘉毅来到了某商场外面露天的摊位来。
“弟妹啊,建军啊。你俩都在哈。”卫满玲笑嘻嘻地说。
“嗯哪,这不是我俩一起卖明星海报吗?”郑建军回。
“嫂子,你有事啊。”一般卫满玲没事从来不找我们,要是找我们必定有事。刘泽兰直接问。
“嗯,是。我今天忙,没时间带孩子,麻烦你帮我带带孩子呗!”卫满玲求人说话时语气特别亲切,语气让你特别难以拒绝。要是不用你的时候多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口。
“行。放我这吧。”刘泽兰爽快的答应了。
“谢谢你了弟妹,建军啊。”卫满玲高兴地说。
说完把孩子放在了摊位上走了。
郑嘉毅高兴了因为跟我一起玩。
“你俩一起跟着我卖山水画吧!”郑建军怕我俩乱跑,就想出了这个主意。
“好呀好呀。”我跟郑嘉毅高兴地拍手叫好,也许是对于新鲜事物的好奇,对事物充满了好奇心。正是因为这点为了我以后人生路做出了铺垫。
我爸爸告诉我大尺寸和小尺寸的海报分别成本价是多少,你要卖多少?当别人跟你讲价时你最低给别人多少钱,你不能赔钱卖。
父亲跟我俩讲了一遍,我一下子全记住了。接着我看墙上挂着的明星海报,还有山水画等等。我问父亲这个明星是谁啊长得好帅啊。父亲回答是周润发。
这是我第一次卖货,我跟嘉毅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俩一直笔直地跟棍子似的杵在这里。
“儿子,你俩不能一直这么站着,你这样一张画也卖不出去的,你要吆喝,学会吆喝,您看看其他人怎么喊的。”郑建军引导我俩教我们怎么卖货。
我观察了好半天,我跟嘉毅鼓起勇气。跟着喊。
“卖画了卖画了,山水画有山水有鸟叫,你看我们家的画报,一个个画的栩栩如生,放在家里吉祥如意,看着他心情好。大家来看看。”经过我这么一喊,引起很多人的好奇全围了过来。
有奶奶过来一脸宠溺的表情捏着我的脸,:“孩子,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谢谢奶奶夸奖(说着我转过头看向我哥郑嘉毅,他也被叔叔捏脸了),你看你喜欢这些画吗?要不要买一张啊。”
奶奶似乎没有听到继续捏的我的脸,喜欢我不得了。我又问了一遍:“奶奶,奶奶(我连着叫两声奶奶才听见),你买不买画呀。”
“好,卖两张。”说完奶奶从兜里掏出钱买了两张山水画走了。
人生总是有第一次,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卖货挣得钱,人生的第一桶金。这种骄傲自豪踏实感是从来没有过的。我跟我小哥心气儿更加足了,叫卖的声音更大了。
通过我们的叫卖,我们忙不过来了,围着人超级多。
直到下午一点多,我们才休息。休息的空档。
“儿子,嘉毅,这是你俩今天上午挣得钱,你们数数。”郑建军手里拿着钱在我俩眼前晃来晃去,高兴的说。
我赶紧抢过父亲手里的钱,分成两半给我小哥。我俩认真地数着钱,一遍又一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一上午的时间我俩挣了30块钱。30块钱啊,放在60年代是什么概念啊。
“爸,我们一上午挣了30块钱呀。”我兴奋地原地转圈圈。
“儿子,嘉毅你们真棒。”爸爸妈妈都为我竖起了大拇指,夸赞我俩。
“儿子,奖励你俩出去买点好吃的,不准跑远知道吗?注意安全。”父亲说。
“好嘞。”我拿着钱,带着我小哥“嗖”地一下跑没影了。
出门大多都是父母带着我们出门,很少有自己单独逛街的。我俩第一次单独,看什么都新鲜。每个摊位好奇都看看摸一摸。小哥和我走到一处卖玩具的地方,小哥和我商量后进屋看看,看中了“弹溜溜”我俩买了好多。
“哥,我现在就想玩。”我跟小哥说,心情特别迫不及待。
“可是我有点饿了,咱们先出去吃饭然后再玩行不行?”
“好的。”我立马脱口而出,干脆利落,丝毫未犹豫。
说着我俩离开了卖玩具的摊位。走着走着看见一群人围成一个扇子形状水泄不通,到底什么事儿能引起这么多人的围观。出于好奇我俩钻进人群中到了最前面。挨着他桌子。我惊呆了,是一个男孩坐在椅子上正在织围脖,动作非常娴熟老练。他瘦得很,好像骨头比肉多,他的皮肤很黑且粗糙,头发有些凌乱,好像很长时间没有理发,衣服和裤子全是补丁。再看看旁边是一对夫妻应该是那个男孩的父母,夫妻卖菜,男孩坐旁边织毛衣。男孩前面放着桌子有织好的衣服和围脖。
围观的人都议论着这个男孩真的厉害,我走到前面拿起桌子上摆放的衣服,摸摸了衣服,很棒,我夸他是因为我跟他一样的年纪他却会帮着父母卖菜,自己能织毛衣。而我什么都不会。
其中一个人问:“你现在织这个围脖还有多长时间啊。”
男孩一边专注着织围脖一边认真地回答:“马上了。”
接着有人问围脖和毛衣的价钱。不一会儿卖出去了5、6件衣服。
男孩手里的围脖织完了,有人直接出价钱买走了。
我跟小哥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我跟小哥手里的弹溜溜不自觉地随着惊讶的声音弹了出去,巧的是弹出去的方向正好弹到了那个男孩的脸上。男孩顿时愣了一下,接着不知所措,接着是疑惑不解。
更巧的是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小偷,抓小偷。”
我俩条件反射地莫名其妙地扔了手里的弹溜溜往天上一扬转身拼命地跟着大家跑。
没跑几步我才反应过来,我俩跑什么呀?我俩又不是小偷。
那个男孩也跟着我后面。
“小偷,你们跑什么?”那个男神对我们说。
郑嘉毅转身看了看那个男孩,又看了远处的摊位。
“你看(对着那个男孩讲),小偷被警察抓住了。”郑嘉毅说。
那个男孩顺着小哥的手臂看去,半天没有说话。
“那你俩跑什么?”那个男孩转过来问我俩。
“条件反射,就跟着跑喽!”我耸了耸肩,很轻松的语气回答。
说完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讲话。
“那你为什么用弹溜溜打我的脸。”那个男孩继续质问。
“那是因为你跟我们一样的年纪织围脖织毛衣如此娴熟,我俩都很佩服。所以惊讶到忘记手里的弹溜溜就弹到你脸上了。”我解释着。
“你真的很厉害,我们能交个朋友吗?”我小哥说。
“我叫李立轩。”
“我叫郑百万。”
“我叫郑嘉毅。”
就这样我们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我们成为了好朋友。
不知道谁的肚子咕噜咕噜响,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小哥害羞地捂着自己的肚子。“我饿了。”
“我也饿了,咱们三个一起吃点吃的吧,我有钱。”我说道。
我带着他们两个,随便找了一家饭店进屋了。一进我观察了屋里的人还不算多,有个女孩吃饭,有两个男人一起吃饭,还有一家三口吃饭的。我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了。我们三个坐左边的位置,女孩坐我们右边。
我们叫了三碗面。高兴地吃着。
“你知道吗?你跑的时候手里的弹溜溜掉在地上,她们一个个踩了弹溜溜全摔倒了。”李立轩越说越觉得好笑,本来不好笑的事被他这种语气说出来,我俩忍不住跟着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我好奇问了他怎么学织毛衣的,我竟然也感兴趣了起来。李立轩就给我如何织毛衣。时间过得很快,我们不知道聊了多久。吃完了。我准备从兜里掏钱,翻来翻去没有钱,瞬间我脑袋嗡嗡响,吃完饭不给钱不是吃霸王餐吗?我小声地对他俩讲我的钱丢了没法付钱。
没等他俩讲话,我灵机一动,想了一个办法。我看了李立轩的头发又看了看我们三个人吃完饭的碗。重复的动作看了一遍又一遍,不行,豁出去了。
我没有说话直接上手去薅李立轩的头发放在我碗里和李立轩碗里。他俩愣愣地看着我,身体和灵魂好像脱离了身体,没有思想,只有躯壳。
“老板,结账。”我说。
老板走了过来,我说:“你看一下老板,你们的卫生需要做的一点不到位啊,我们都吃出虫子了。你看怎么办。”我语气平和,没有大声喊。
“那真不好意思,你们三个算一碗的钱吧。”老板说。
“那不行啊。我们三个吃完都感觉恶心。都给我们免单,你们这属于卫生安全没搞好。”
“什么?安全卫生没搞好。”说这话的是她叫郝依依。她是这家店老板的女人。她揪着我的耳朵,前前拽。“疼,疼,疼。”我站起来随着她的方向走,要不然揪耳朵很疼。
“我明明看见你薅他的头发放进碗里的,还说不卫生。”郝依依继续说。
“你谁啊,别多管闲事知道吗?”我一把挣脱开的手,揉了揉我的耳朵。
“我是这家的主人,你说我是谁。”郝依依不甘示弱的回答,丝毫没被我的气势所吓到。
听完她这句话,我立马怂了。被人现场抓包了。真是倒霉啊。
“叔叔(我笑脸相迎,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不是吃霸王餐的,我钱丢了——
“你丢了还来吃饭?”郝依依不依不饶的对我说。
“不是,是我吃完饭才发现钱丢了的。”带着哭腔的我。眼泪汪汪地快哭了。
“你骗谁啊。”郝依依又揪起我的耳朵。
“疼,疼,疼。”我推开她的胳膊。
“依依,你这样不对。”他爸爸说。
“好了,这顿饭不要钱了,走吧。”老板说。
“谢谢老板。”我给老板深深鞠一躬表示感谢。
“爸,为啥要给他们免单,明明他们是故意的,这种就是人品问题。”气得郝依依直跺脚。
“好了,爸爸知道了,回头跟你解释。”
说着老板示意让我们走。
她叫郝依依,是这家店老板的女儿,标志的瓜子脸,淡淡的眉毛,眼睛很大却总是眯成一条缝,小小的鼻子上框着一副浅蓝色边框眼镜,穿着公主裙,看上去很傲慢,很高冷,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那种。他家的饭店在我们这里算是有名的饭店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家总到我家买画报,他认识我父亲,他可能听见我们三个人之间谈话,知道我是郑建军的儿子。所以没有计较,给我们免单了。
没想到我一次想要吃霸王餐的想法却认识了郝依依,没想到我们日后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