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贵:“小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找了一个生产皮裤腰裤腰带的密密厂家儿,这是我特意叫生产制造出来的皮裤腰带,这种品牌的皮裤腰带,我叫厂家就光给我一个人生产出十条来,我这种品牌的皮裤腰带,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就上别的摊位上转转看看去,我敢保证没有卖这种品牌裤腰带的。”
赵亮:“我没有那个闲工夫转去,你就说买给我这一条皮裤腰带,跟我要多少钱吧?”
顾长贵:“小兄弟咱这么着,我这十条裤腰带,是跟厂家六十块钱订的一条。这么着你今儿个是叫我第一个开张的,卖这种品牌皮裤腰带的人,我不管怎么说,怎么也得给你个优惠价儿,我赔本卖给你,你就给我五十八块钱卖给你一条吧。我为的是叫你给我传传名儿,叫赶庙会的人都上我这买皮裤腰带来。”
赵亮:“米上你这种品牌的裤腰带,要是有这么些个好处,还用我给你传名啊?不给你传名一会赶庙会的小伙子们,都得跑到你这来,买这种品牌的皮裤腰带来,小伙子们得争着抢着的买,还得打破了脑袋瓜子哪,我说你这个人爱看打架的呀,是怎么着哇?再说了,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道理你不懂啊?”
顾长贵:“多好的东西儿,也得有个给传名的人。谁家要是有个大闺妮长的倍俊,要是没有个人往外给传名儿,你能知道吗?这就是一家女百家求的道理。”
赵亮:“你说的这叫什么道理啊?简直就是豁唇的胡子八不挨的道理。掌柜的咱这么着吧,你不是要卖给我五十八块钱,一条皮裤腰带吗?我买的这条皮裤腰带,是给我的一个朋友买的,我那个朋友就给了我五十块钱。你要是五十块钱卖给我,一条皮裤腰带我就买一条,你要是不卖给我哪就拉倒,皮裤腰带还是你的,钱还是我的。”
顾长贵心想:“我卖给你一条就卖给你一条吧,反正也是一条假皮子的裤腰带,我卖回个钱来就得了。”顾长贵想到这儿:“行,我赔本赚个呦喝,就买给你一条吧。”
赵亮:“你一点都不赔本,我买了你一条皮裤腰带,我还得拿着这条裤腰带,给你传名做广告去哪,小伙子们要是都上你这买裤腰带来,你不就赚了钱了吗?现在没白给人家做广告的事儿。你没有看见电视上那些个,电视节目主持人、干各种事业的名星啊?他们都不白给厂家儿、商家做广告,厂家儿、商家,给他们这些个人好些个钱哪。就是有一样儿,多有名的电视台主持人、多有名的名星,这些个人在做广告之前,老百姓都非常的羡慕他们、敬佩他们,他们在老姓的心目中的形象,是非常高尚的。一旦这些个电视台的主持人、干各种事业的名星们,给哪个厂家儿、商家儿,做了推销商品的广告,他们这些个人马上,就会在老百姓心目当中的形象一落千丈,老百姓就再也不羡慕、敬佩这些个人了,甚至是对他们这些个人反感。”
顾长贵:“这是为什么呀?”
赵亮:“这是为什么你己个心里,比我还清楚哪。”
顾长贵:“小兄弟你什么话也别说了,我今儿个取个吉利,五十块钱我卖给你一条皮裤腰带就得了。你记着给我往外传传名儿、帮着我做个广告去就行了。”
赵亮:“我要是帮着你去传名儿、帮着你做推销皮裤腰带的广告去,你得赔偿给我多少钱的,精神损失费呀?”
顾长贵:“我我我、我怎么还赔给你,精神损失费呀?”
“你己个心里还不清楚,你怎么还赔给我精神损失费呀?咱俩什么话也都别说了,我给你四十八块钱,你就卖给我一条皮裤腰带吧。”赵亮说着话抬手,从上衣的小口袋里,掏出来顾涛给他的,那张五十块钱的假钱,递到了顾长贵的面前。
顾长贵看了一眼赵亮手里,拿着的那张五十块的假钱,没有立刻伸出手接过那张假钱来,而是看着赵亮:“咱咱们不是说好了嘛,我五十块钱才卖给你一条皮裤腰带吗?你怎么这会又给我四十八块钱了?”
赵亮:“我白替我的那个朋跑道儿,上你这买条皮裤腰带来呀?我怎么着也得留下两块钱来,买两根冰棍吃,你说是个是这么回事啊?现在还有白替人干事跑道的人吗?”
顾长贵:“你你这不是在你的朋友面前,落了一个好小子,把我给剥削了、把我给害了吗?”
赵亮:“这会究竟谁剥削谁、谁害谁还不知道哪。你前说你卖不卖吧?你要是不卖,我还是要走了哪。”
顾长贵皱紧了眉头想了片刻,顾意一咬呀、一发狠:“小兄弟你别走,我豁出去了,我卖给你一条!”顾长贵又心说:“我少赔一分钱是一分钱的吧。”
赵亮:“弄么着你就拿着钱吧,这钱是你的了,我拿着的这一条裤腰带就是我的了。”
顾长贵从赵亮手里,接过那五十块钱的假钱,也没有检查真假,就急急忙亡的,掖进了上衣的小口袋里了,顺手在上衣的小口袋里,掏出来两块钱的零钱找给了赵亮。
赵亮从顾长贵手里接过两块钱来,转身就慌慌忙忙的走了,顾长贵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其实不管是赵亮还是顾长贵,手里都是拿着根麻秸秆打狼,两头害怕呀。一个人是怕对方看出是张假钱来,一个人是怕对方认出是,一条假皮裤腰带来。这两个人是你骗我来我骗你,最终还是把顾涛给害苦了。细想起来顾涛挨害也是活该,谁让他给了赵亮一张假钱,替他买一条皮裤腰带去呀。
晚上十点多钟了,赶庙会的人大部分都散去,庙会上的人稀疏了。各商铺其本上,都打烊收摊了。庙会的街道上只有,稀疏的一对对的情侣,肩并着肩、手挽着手,互相擦肩蹭发的,搂搂抱抱、窃窃私语、谈情说爱,展想着未来幸福美好的生话。同时街道上也有成群结队的孩子们,嬉耍着去看夜间的晚场电影、录像去的。
顾长贵、马艳花夫妻俩人儿,做生意忙碌了一天,在自己临时搭建的大棚里吃过了晚饭,顾长贵坐在地上的小马扎上吸着香烟,和坐在床铺上的妻子马艳花,谈论着一天做买卖的情况。
马艳花看着丈夫:“今儿个一天大公母着,卖了有多少钱的货呀?”
顾长贵抽了一口烟,想了片刻:“大糙搂着总共算起来,卖了有五、六百块钱的东西吧。”
马艳花:“刨出所有的花费去,纯赚得赚多少钱呢?”
顾长贵:“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大概齐的算了一下儿,怎么着也得纯赚三、四百块钱吧。”
马艳花:“那十条假皮裤腰带你卖了吗?”
顾长贵:“我卖那条假皮裤腰带的时候你没在哪儿,还真来了一个小倒霉蛋儿,买了一条假皮裤腰带去。”
马艳花:“你多少钱卖给他的呀?”
顾长贵:“咱这十条假皮裤腰带,不是花了五十块钱进的货吗?我卖给那个小倒霉蛋四十八块钱一条。”
马艳花:“弄么着你怎么才卖给他,四十八块钱一条哇?咱这不是瞪着俩大眼的,干赔两块钱吗?”
顾长贵:“你不知道咱这是十条,假皮裤腰带呀?能卖回一分钱是一分钱的吧,你就不用说那个赔了。要不这十条假皮裤腰带,非得都砸在咱手里不行,到末后落个扔了拉倒。”
马艳花有点担心地:“别叫那个人儿,到家以后一看卖的是一条假皮裤腰带,赶明儿个再找咱们来。”
顾长贵:“这庙会上又不是光咱们,这一个摊上卖皮裤腰带的,他赶明儿个找谁去?他就是找到了咱的头上,咱给他来一个死不承认,他对咱们有什么招啊?”
马艳花:“也是这么一回事儿。弄么着你卖货的钱都搁的哪了?”
顾长贵:“那不是钱我都搁的,你坐的床铺上的,那个木头匣子里头了吗?”
“咱使验钞机验验,卖货的这些个钱都是真钱嘛,现在这个假钱忒多了。”马艳花说完把装有钱的匣子,伸手拿过来打开了匣子,把钱倒在了床铺上,又拿过来验钞机放在了床铺上。然后坐在床铺上,挑着拣着的把票面是一百元的、五十元的、二十元的,人民币细心的验了一个儿,直起身来:“还真是不赖,这几张大票的钱,还真没有假钱。”
顾长贵忽然间想起来,赵亮给他的那张五十元钱的假票儿,还掖在自己的上衣小口袋里头哪,他立刻抬起一只手来,在上衣的小口袋里,掏出来赵亮给他的,那一张票面是五十元的假钱来,冲妻子马艳花:“哎、你把这张钱也一块验验,是真钱是假钱吧,这张钱就是那个小倒霉蛋,买假皮裤腰带给我的。”
马艳花:“你拿来我验验。”
顾长贵站起身来,走到了床铺前,把手里的五块钱的假钱,递到了妻子马艳花的手里。
马艳花把五十块钱,放进验钞机里一验,顿时心里一沉、一紧张,目瞪口呆的,扭头看着站在她身边的丈夫顾长贵:“这这、这张钱是假钱!”
顾长贵登时也瞪起了眼珠子:“这张钱怎怎么会是张假钱呢?”
马艳花着急白脸地:“你要是不信,你过来己个看看哪!”
顾长贵一步迈到了验钞机前,弯下腰一看,可不真是一张假钱呗。他站直了身钝胸捶足,盯住验钞机里的那一张假钱:“我我我、我打了一辈子的大雁,今儿个叫大雁锛了我的眼!赶明儿个我看见这个,小小兔崽子我我、我非得跟这个小兔崽子,把这五十块钱的假换过来不行!”
马艳花:“你拉倒去吧,你说的那话儿,人家要是给你来个死不承人,你拿着人家有什么招啊?”
顾长贵一想也是:“他奶奶的,这个小兔崽子还他妈的骗了我两块的真钱去!我办的这个事儿,都不是赔本赚呦喝的事了!”
马艳花:“那你办的这个事儿,是什么事啊?”
顾长贵:“我他妈办的这个事儿,纯粹是带着媳妇逛窑子的傻事儿!窑姐一个都没有摸着,倒把媳妇给搭进去的事儿!”
马艳花长叹了一口气:“唉!往后咱俩呀,也别再办这骗人的傻了,算来算去都是算己个的事啊。咱们俩应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第二天吃过了中午饭,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地点,顾涛和未来的女朋友郝莉莉,在离厂房不太远的一个大池塘边,第一次见面谈话。两个人分别坐在了一块,距离两米多远的石头上,柔情细语的说着悄悄话儿。
顾涛两只脚上穿着一双,锃光瓦亮黑色的皮鞋,下身穿着一条绿色的军用裤子,短袖白汗衫的下半身杀在腰间里。顾涛杀在腰间里的黑色的皮裤腰带,就是赵亮花了五十块钱的假钱,在顾长贵摊位上买回来的,那条假皮裤腰带。顾涛显得干净、利落、英俊、精神,潇洒。
郝莉莉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儿,姑娘显得格外的娇嫩、漂亮,活像似向红梅年轻的时候。
顾涛涨红着脸看看郝莉莉,低下头轻声地:“你(指郝莉莉)对我还有什、什么别的要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