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人听了,饶小秋的话是“哈哈哈”的大笑哇。
饶小秋:“你们都别乐了,看着我们俩来棋。真是小村的人,没有见过大世面!”
黑脸的年轻人:“朋友你拿出三十块钱来,叫我们看看,我再跟你来棋也不晚。”
饶小秋站起身来,在裤衩的小口袋里,掏出来早晨他父亲,给他的那三十块钱,往黑脸的年轻人面前一送:“给你个黑小子看,别看进眼里头,拔不出来了,闹个双眼瞎就行!”
黑脸的年轻人看了一眼,饶小秋手里的三十块钱,立刻:“行,我跟你来。”
饶小秋蹲下身:“你个黑小子,有钱没有钱的,我就不看了。反正要是我赢了你的棋,你要是想跑不给我钱的话,我是准打折了,你的两条小狗腿儿!”
黑脸的年轻人:“朋友你要是赢我一盘棋,我要是不给你三十块钱,你就把我宰了都行。”
饶小秋:“我才犯不着宰你哪,我宰了你我还得给你,这个贱人对命。我的命有多金贵呀?”
黑脸的年轻人:“你的命能有多金贵呀?”
饶小秋:“你前甭管我的命,有多金贵哪。我们家比你们家,富就得了呗,我还得吃喝玩乐享受哪。”
黑脸的年轻人:“你们家能有多富哇?”
饶小秋:“我们家有多富,我还真说不清。我就知道我们家富的,顺着我的屁股眼子,都一个劲的往外流香油。”
黑脸的年轻人:“行行行,我就是不怕跟你这样的,富人来象棋。咱俩摆好了棋子儿,紧着来吧。”
两个人摆好了棋子。黑脸的年轻人,使的是黑棋子儿,饶小秋用的是红棋子儿。
黑脸的年轻人:“朋友,咱俩谁前走第一步棋呀?”
饶小秋:“按照下象棋的规矩来说,本来是红前黑后,输了棋不臭,应该我前走这第一步棋。不过,我今个不不想落一个,大村的人欺负小村的人,不想落一个,大盆扣小盒的臭名儿。你上我们村里来了,我是主你是客,我要以礼相待你,所以我前让给你,走第一步棋吧。怎么样啊?”
黑脸的年轻人:“朋友,那我就不客气了。”
饶小秋:“当堂不让父,举手不留情。小黑小子,你就甭跟我客气了,你前走棋吧。咱前说好了,落地为死、还招为输。”
黑脸的年轻人:“这是下象棋的规矩,不许抽皮筋儿,咱俩都得遵守。”
饶小秋对另外的,几个年轻人说:“你们几个人儿,别只顾着净看,屎壳螂滚蛋的热闹儿。你们几个得给我们俩,当好裁判。”
几个年轻人同声:“行,我们给你们俩,当好了这个裁判。”
饶小秋:“你们几个就看着,我怎么赢这个小黑小子,土花挂地一溜烟的吧!”
黑脸的年轻人:“朋友,我前走棋了啊。”
饶小秋:“你就撒马过来吧。”
黑脸的年轻人:“我当头炮。”
饶小秋:“我把马跳。”
黑脸的年轻人:“我出车。”
“我拔边炮。”饶小秋“嘿嘿”一笑:“这下象棋有首歌儿,当头炮、把马跳、出车、拢肋、炮拔边儿。你个小黑小子,今儿个就拜我为师,跟老师学点事吧。”
黑脸的年轻人:“我巡河车。”
饶小秋:“我拱个小边卒。”
“、、、、、、”
简单的说,都没有走十步棋,饶小秋就被黑脸的年轻人,吃掉了一个炮。又走了三步棋,饶小秋又丢掉了一个车。还没有走到十八步棋,饶小秋就被,黑脸的年轻人给将死了。
黑脸的年轻人笑着,往饶小秋面前,伸出一只手:“朋友,你把手里攥着的,那三十块钱给我吧。”
天气本来就热,饶小秋输了棋一着急,脸上、后脊梁上,黄豆粒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后脊梁,往下流哇。汗水把身上穿的裤衩儿,都给浸湿了。饶小秋一眼不眨的,盯了黑脸的年轻人一会儿,抽畜了两下嘴角儿,把手里攥着的,那三十块钱,使劲拽在了,黑脸年轻人的脸上:“给他妈你!你你拿着这三、三十块钱,给你爸爸买烧纸去吧!”
黑脸的年轻人,也没有计较,饶小秋这粗暴的言行。他在脸上拿下三十块钱来,掖进了上衣的小口袋里,站起身来就要走。
饶小秋仰着脸儿,瞪起了俩眼珠了,盯着黑脸的年轻人:“你你个小黑小子,站起来干吗呀?”
黑脸的年轻人,笑模丝的看着饶小秋:“这天都快黑了,我该家走了。”
饶小秋:“你说什么、你赢了我三十块钱,你你就想家走哇?我告上你没有门儿!我还得接着跟你来哪!”
黑脸的年轻人:“你要跟我接着来,你还有钱吗?你要是没有钱了,我可不跟你当误,这个穷工夫哄着你玩儿,现在时间就是金钱。”
饶小秋:“什么时间就是金钱呢?现在知识才是金钱哪!”
黑脸的年轻人:“好好好,我不跟你抬杠。反正你要是有钱,我就跟你接着来棋。你要是没有钱,咱就拜拜了。”
白脸的年轻人:“是啊,你要是没有钱了,谁还当误这个瞎工夫,哄着你玩啊?你们俩来象棋,不就是赌博的事吗?”
一个蹲着的年轻人,对饶小秋说:“朋友,你们俩要是还想接着来棋,你就家走拿钱去吧,我们不走在这等着你。”
又一个蹲着的年轻人,嘲笑饶小秋:“好你个臭棋篓子呀,你还觍着个脸的说人家,是臭棋篓子呢?闹了半天你比谁都臭,走了还不到十八步棋哪,你就叫人家给将死了。”
几个年轻人“哈哈哈”的一阵大笑。
饶小秋一听更火了,浑劲儿、宁劲都上来了。他咬紧牙一发狠:“你你们给我等着。”他说了一句,“噌”的一声站起来,转身“噔噔噔”的,往他修理自行车的摊位上,跑过去了。
几个年轻人没有动,还都以为饶小秋,是回家拿钱去了哪。没成想不一会儿,饶小秋拉着一小拉车的,修理自行车的工具,还有修理自行车的零件儿,折身回来了。
饶小秋走到几个,年轻人的面前,把小拉车往地上一放,问黑脸的年轻人:“你看看我这一小拉车的东西儿,还有这个(辆)小拉车儿,值多少钱呢?”
黑脸的年轻人,看了看多半新子的小拉车儿,还有装的满满的,一小拉车的东西儿,故意:“你这些个破东西儿,还能值多少钱呢?”
饶小秋:“我不说别的东西儿,光这俩么多半,新子的小车轱辘儿,也得值五十块钱!小拉车上的,这些个铁东西儿,就算是卖废铁,也得卖一百块钱往上说。”
黑脸的年轻人:“怎么,你还要使这辆小拉车,还有小拉车上,装的这些个东西儿,跟我赌一盘棋呀?”
饶小秋瞪着俩眼珠子:“啊、不行啊?”
黑脸的年轻人:“行是行。你想着这辆小拉车儿,还有小拉车上,装的这些个东西儿,折成多少钱呢?”
饶小秋:“我这不是老光棍儿,看见小寡妇寻媳妇着急嘛。咱一口价儿,这辆小拉车儿,还有小拉车上的,这些个东西儿,总共折成一百块钱,怎么样啊?”
黑脸的年轻人,故意犹豫:“钱折的倒是差不多少,可是小拉车儿、还有小拉车上装的,这些个东西儿,我弄到家走也没有用啊。”
饶小秋:“你个小黑小子,准知道下一盘棋,你能赢的了我呀?刚才那一盘棋,是关老爷大意失荆州,输给你的!下一盘棋你就没有,杨六郎收穆桂英,那么好的事了。杨六郎饶不,白得了一个儿媳妇儿,儿媳妇还帮着他破了天门阵。”
黑脸的年轻人:“朋友,你别的话儿,什么都别说了,折一百块钱、就折一百块钱吧。你就说你下一盘棋,你打算跟我赌,多少钱一盘的吧。这天也快黑了,我也该家走了,我没有空儿,老在这跟你来棋。”
饶小秋:“咱这回来个脱了,光屁股洗澡痛快点的,来个干净利落脆的。咱就一盘赌一百块钱的,咱光来一盘儿。怎么样啊?”
饶小秋为什么这么爽快呀?他自认为,这盘棋得赢了,黑脸的年轻人。他要是能赢了这盘棋,不但能把输掉的,三十块钱捞回来了,还能多赢回七十块钱。这脑筋反应迟钝的人,爱抬杠、硬眼子的人,遇上事都是这么想的,净想好事儿。
黑脸的年轻人:“行啊,那就来吧。”
饶小秋、黑脸的年轻人,重新脸对脸的,蹲在了棋盘的两边儿,摆好了棋子儿。
饶小秋:“上一盘棋是你前走的,这盘该我前走了。”
黑脸的年轻人:“你前走你前走吧。咱俩谁前走,都一个样儿。”
饶小秋:“俩牛能一个样吗?前下手的为强,后下手的遭殃!”
黑脸的年轻人:“是是是,你走你的棋吧。”
饶小秋急于要赢了,黑脸年轻人的这盘棋,他心里越是着急,越是走不上步来。黑脸的年轻人拿棋子,稍微慢一点儿,他就催促:“哎哎哎,象棋不是相面哪,你走快点不行啊?”
黑脸的年轻人,也不理饶小秋那一套,看好了一步棋,拿起棋子来,不慌不忙的走步儿。
饶小秋这盘棋,输的更干净利落脆声。他都没有摸着,将黑脸的年轻人一军,就交棋子认输了。
黑脸的年轻人,站起身来,冲饶小秋一笑:“朋友,你的这辆小拉车儿、还有小拉车上的东西儿,输给我了,我要拉的家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