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惯深、李廷洲、王华的作用下,姬思忠顺理成章的,当上了第五生产,小分队的队会计一职。他重新过上了,他想要过的生活日子。而且他在工作中的言行,还变本加了利。
为了在全村的,八个生产小分队,争当收秋种麦,生产任务的前三名。第五生产小分队的,全体干部儿、社员日兴夜寐的,劳动在田间里。
这天为了腾出村北的,一块成熟的玉米地来,种上冬小麦。中午人们回家吃过午饭,一抹嘴就又都陆续的,返回地里来了。先来的几个男女社员儿,坐在地头道边上的,一棵大树的阴凉处,说着闲话等着人们,来齐了一块劳动干活儿。在离这几个男女社员儿,坐着的十几米远处的,道边上的一棵,大树底下的阴凉处。村党支部书记李廷洲,第五生产小分队的,会计姬思忠站在那儿。两个人面对着社员们,下地来的方向的道上看着。李廷洲那张脸的,黑脸蛋子秃噜着,一点笑纹都没有,瞪着两只眼,抽着烟盯着远方,让人看了十分可怕。姬思忠站在,李廷洲的对面儿,两、三米远的地方儿,虎假虎威的,脸上也是一点儿,笑容都不见。
不一会儿,道上出现了仨仨俩俩的,男女社员搭着伴儿,说笑着往这边走过来了。走在前面的两个人是,一个姑娘、一个年轻的媳妇儿。俩人背着筐头儿,说笑着正常的走着。当俩人走到离李廷洲、姬思忠站着的地方儿,还有五、六十米远的时候,姑娘突然止住步,扭头怯声的,对年轻媳妇儿:“哎呦、嫂子你看树底下,站着的那俩人儿,不是小黑种儿、跟小杂交吗?”
年轻媳妇也止住步,往树底下定睛一看:“可不是他们俩呗,咱快着走吧,要不该挨狗屁刺了!”
俩人也不再说笑了,加快了脚步走。当俩人走到离李廷洲、姬思忠站着的地方儿,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都主动的上前抢着,满面笑容的和李廷洲、姬思忠打招呼说话儿。
年轻媳妇儿:“老叔你怎么来这么早哇,大晌午的也没有,在家里头歇会啊?”
姑娘:“老爷爷你来的,可够早的呀?”
李廷洲看了年轻媳妇儿,姑娘一眼,用鼻子眼儿“哼”了一声,又盯着远方看。
年轻媳妇儿、姑娘走到姬思忠近前。
年轻媳妇儿:“思忠大兄弟,你晌午也没有歇会啊?”
姑娘:“叔叔你这么早也来了?”
姬思忠乜视了年轻媳妇儿、姑娘一眼,口气生硬、严肃地:“现在是什么时候啊?你们还是庄稼主吗?现在是收秋种麦的大忙季节,谁有空在家里歇着哇?要是都赛你们俩,这么晚来,收秋种麦的劳动生产任务,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里,才能完成呢?”
年轻媳妇儿、姑娘两个人,闹了个大红脸走过去了。
简单点说,仨仨俩俩的男女社员儿,搭着伴陆续的,又在李廷洲、姬思忠面前,经了好几拔儿,无一例外,不分男女老少,乡亲辈分比李廷洲、姬思忠的辈分大小。都是满脸带笑的,上前主动的先和,他们俩人打招呼说个话儿。这俩人同样,用鼻子眼哼一声。
不一会儿,李真钢、老万、铁柱、孙大壮等六、七个人,有的人手里提拉着片镐,有的人把片镐的镐头儿,挂在肩膀头上,说笑着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了。当几个人走到,离着李廷洲、姬思忠二、三十米远的时候。李廷洲瞪起了俩眼珠子,吼道:“你们几个给我快着走!你们没有吃晌午饭呢?”
几个人同时,看了一眼李廷洲,加快了脚步。每个人都目视前方往前走,没有一个人主动的,和李廷洲、姬思忠打招呼说个话儿,因此引起了李廷洲、姬思忠的不满和气愤。
李廷洲看着李真钢等人,怒声问道:“你们几个人,是他妈的庄稼主吗?你们不知道现在,是忙秋八月呀?走道还稀里哈达的,看他妈的西洋景呢?我告上你们几个,还是别找不痛快,吃东西不香!”
姬思忠:“我告上你们几个,今儿个一人,扣你们二分儿!”
“真是人死,兔子活的年头啊!”李真钢嘟囔了一句。
李廷洲喝斥:“李真钢你说什么?”
李真钢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李廷洲:“我说康家福的,付义死了怎么了?”
李廷洲:“付义死了碍着,你的蛋疼了?”
李真钢:“比碍着我的蛋疼,事可大多了。付义一死没有人儿,扛着火枪成天价,打野兔子了。现在是野兔子成了精,把好人活话的,给气死了!”
李廷洲:“你告上我,谁是好人、谁是野兔子?”
李真钢:“这不是我的,革命工作和义务。你看着当什么好,你就当什么去吧!”
李廷洲气的咬牙切齿:“李真钢你就是个小刺头!”
“你高看我了,我可没有孙猴子,那么大的能耐。你别拿着我当,鼻子头看就行了。”李真钢说完,转身走了。
李廷洲:“李真钢你给我等着,我甭定哪天,打成你个活靶子哪!”
李真钢走着:“我是脑瓜勺上留胡子,你就随便捋去吧!”
李廷洲气的愤愤的,但对李真钢,也无可奈何。他一直盯着李真钢,走到人群前坐下后,才转过身来继续,顺着道往远处看。
鲍云发坐在,大车的檐子上,怀里抱着鞭子,一双眼睛盯着地,专心一致的盘算着,用什么办法儿,往大车上多装些玉米,一趟往大场里,多拉些玉米,他也没有往前方看,他没有看见李廷洲、姬思忠站在,大树底下正看着他哪。拉着大车的两匹马,正常的走着。鲍云发正想的,入神的时候,他突然听见李廷洲,连骂带卷道:“鲍云发你个王八蛋x的,给我下来走!你的两条腿折了?”
鲍云发当时就,吓的魂飞胆破。他浑身一哆嗦,就在大车的檐子上,一下给出溜下来了。他的两只脚刚一着地儿,两条腿的膝盖一弯“扑通”一声,就坐在地上了。驾辕的大马看离了眼,吓的一直愣眼、一直脖子、两个耳朵一直立、马鬓一奓式就要惊大车。还得说是鲍云发,是个赶了多年,大车的好把式儿,有着丰富的经验。他尽管是被李廷洲,吓的屁滚尿流。但是他在瞬间,就意识到了,马会因为自己,突然掉下大车来,产生错觉受到惊吓,惊了大车。他一时忘了,对李廷洲的害怕,一个暴发力在地上“噌”的跃起身来,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辕马的头前。他用两只手紧紧的,攥住了给辕马,带着嚼子的缰绳,往后一坐屁股,用尽全身的力气,勒住了马头。辕马的两条前腿儿,刚抬起离开,地面一尺来高,就要惊车跑。被鲍云发用缰绳,死死的给勒住了。辕马放下两条前腿儿,打着响鼻儿,两个前蹄“咣咣咣”的刨了几下地,摇晃了几下头,惊劲过去了。免了一次惊车,带来的大祸。这要是惊了大车,轻者翻车马受伤,重者就得伤着人了。不管是轻者、还是重者,带来的后果都是,非常严重的,鲍云发是负不起,这个重大责任的。鲍云发攥紧缰绳,直到马低下了头,完全过去了惊劲儿,才松了一口气儿。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把缰绳挂在了,大车的檐子上。他正了正马鞍子,给两匹马顺当好了套,弯下腰刚要在地上,拾起鞭子赶着大车走,只听李廷洲:“鲍云发你还不快着,赶着大车走!大晴天的你站在那,等着挨雷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