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一百七十六章祸事平息

鲍云发望着妇女,远去的背影,紧张的神经线松弛下来,一颗悬在嗓子眼里的心,也放下来了。他长长的松了口气,扭脸看着满脸怒气的李真钢:“你还站在这干吗呀?还不紧着走。”

李真钢一歪脖子:“你跟我说,你是谁的亲爸爸、谁是你的亲儿子、谁是傻行子、谁叫驴踢了脑袋瓜子、谁是财迷疯啊?”

鲍云发:“你怎么还埋怨上我了?我不这么说这个事完的了吗?你撞的人家那个地方儿,你知道有多关键吗?”

李真钢:“有多关键,你也不能说我是你的亲儿子。我是你的亲儿子也行,反正我吃亏、我倒霉,也没有吃亏、倒霉的别人身上去。你不应该说我是个傻行子、还是个财迷疯啊?”

鲍云发:“你前听着我告上你,女人身上那个地方有多关键。”

李真钢:“能有多关键呢?”

鲍云发:“那是女人致命的地方儿,是非常娇嫩的部位。人家还是哺乳期,你这要是再使劲头大一点儿,就非出了人命不行!退一万步说,你撞了人家一下儿,上医院去一检查,准得检查出毛病来,别说你撞了人家一下儿,就算是你没有撞人家那一下儿,只要你带着人家,上医院了一检查去,非检查出毛病来不行,那是女人发病率最高的部位!你知道你得花多少钱吗?”

李真钢:“能花多少钱呢?我大不了豁出去,把队里给我的三天补助费,都花了得了呗。”

鲍云发:“你就想好事去吧!”

李真钢:“那、那还能花多少钱呢?”

鲍云发:“还得说碰上好人了,人家不讹你一头子。你爸爸那条破被套里的钱,跟你婶子那条破被套里的钱,是都保不住了!”

李真钢一吃惊:“花这么老些个钱呢?”

李真钢一皱眉头:“吸。”

鲍云发:“你吸吸什么呀?我说了个我是你亲爸爸,说了你个傻行子,你还觉着吃了大亏,倒了大霉了。我比你吃的亏、倒的霉大野了去了!”

李真钢:“你当了我半天的亲爸爸了,怎么还落了个你,比我吃的亏、倒的霉大野了去了?”

鲍云发:“你婶子明明活的好好的,身子骨倍好,我说她早死了,我打了光棍儿,我吃的亏、倒的霉是不是比你大野了去了,我这不是都为了你吗?”

李真钢一想,鲍云发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是为了我好,己个吃了亏、倒了霉,给我把事平息了。他脸上的表情,转嗔为喜,咧嘴一笑:“叔叔,我对不起你了。我到家请你跟我婶子,上我们家吃烙饼,摊鸡蛋去,再管你二两酒喝。”

鲍云发:“免了吧。我告上你大侄子,这个人哪吃亏能免灾,吃亏是福,比破财免灾强的多。”

李真钢:“我还是真不知道,这些个道理。”

“你不是告上我说,活到老、学到老嘛。我再告上你一句,学无止境。”鲍云发说完,看了一眼天色:“天不早了,咱紧着走找个百货商店,给我儿子买俩核桃吃去吧。”

李真钢:“行。”

李真钢紧跟在鲍云发身后走,没走出多远去,他就把刚才发生的事给忘了,又扭头往马路上看。看见个新鲜事儿,还问前面走着的鲍云发:“哎哎、叔叔你快着看看马路上,那个人怎么骑着,这么大个蝈蝈啊?我头一回看见。”

鲍云发扭头儿,往马路上看了一眼:“那是邮电局,送信的电驴子(两个轮的摩车),不是大蝈蝈儿!”

又往前走了几步。

李真钢:“哎哎,大叔叔你快着看看吧。马路上那个人,怎么骑着个,这么大个的屎壳郎(蜣螂的俗称)啊?”

鲍云发扭头儿,往马路上一看:“那个人开的是手扶拖拉机!”鲍云发止步,转回身来:“你又把刚才的事儿,给忘了吧?”

李真钢停住步,嬉嬉笑着:“没忘、没忘,走走走。”

鲍云发、李真钢走到一个,百货商店的门前站住。

鲍云发对李真钢说:“走、咱上这个百货商店里,看看有卖核桃的没有。”

李真钢:“叔叔,我就不进去了,我什么东西都不买,你己个进去看看吧。”

鲍云发:“不行,我得牵着你走,要是你再出个事儿,咱俩就家走不了了。”

李真钢:“你当着我是驴呀,你还牵着我走?”

鲍云发:“你爱是什么是什么吧,反正我是不能再,叫你惹个事了。”

李真钢:“行行行,我跟你进去。”

鲍云发、李真钢推门进到了,百货商店的屋里。这家百货商店的屋不大,屋宽有六、七米,屋长有十六、七米。靠后屋墙的一溜柜台,柜台后面的货架上,戳着什么颜色都有的,一捆捆的布匹,柜台上面摆放着,己经打开捆的,各种颜色的布匹。左、右屋墙的前面儿,分别也是一溜柜台。左面的柜台是卖文具的,货架上摆放着书、本、铅笔、钢笔、小人书等等。柜台的上面铺着,厚厚的一沓学生,砌写作业本用的,大张的白粉联纸儿。也有两、三沓黄、蓝绿色的大张纸儿,半卷着放在柜台上。右面屋墙的一溜柜台,是卖副食的。柜台后面的货架上,摆放着香烟、酒、白糖、红糖、碱面儿、起子(小苏达)、点心等等。柜台左面的靠屋墙,放的是一缸醋,紧挨着醋缸,是半缸食盐。柜台的上面放着,一杆带秤盘子的秤,还有一盘珠算盘。屋门两面窗户台儿,下面的空地上,左面空地上摆放的是,锅、碗儿、瓢、盆儿、饭勺、饭铲等等,做饭的炊具。右面的空地上,摆放的是耧、犁、盖、耙、铁锹、扫帚等等的农具。卖布匹、副食儿、文具的柜台后面儿,都站着一个二十岁出头儿,面皮白皙、梳着青年头、漂亮的女售货员儿。

鲍云发只是想卖核桃,所以他带着李真钢,就直奔卖副食的柜台走过去了。当俩人走到离柜台五、六米远的时候,姑娘就开口笑盈盈地:“两位同志你们想买点儿,什么东西啊?”

李真钢:“我什么东西都不买,是我叔叔要买东西儿。”

姑娘“噢。”

鲍云发、李真钢走到柜台前站住。

姑娘看着鲍云发:“这位同志你想买点儿,什么东西啊?”

鲍云发:“我、我想买核桃,这有吗?”

“有。”姑娘一闪身,半扭着身看着鲍云发,用手一指货架上,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同志你来的正好儿,就卖剩下这盒子里二、三斤的核桃了,你再晚来一会就卖完了,连库房里都没有核桃了,你把这二、三斤核桃你都买了吧。”

鲍云发:“同志,我我可都买不了。我们离家有百十来里地哪,我背着二、三斤核桃走道忒沉。”

姑娘:“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背着这二、三斤的核桃,还能沉的哪去”

鲍云发:“远道没有轻载。”

“你说的也对,弄么着你想买多少核桃哇?”姑娘说着话儿,伸手在柜台上面儿,就把秤提拉起来了。

鲍云发:“我就少买点吧。”

姑娘:“你买多少都行。”

鲍云发:“我就买俩核桃,赶着算,有多少算多少吧。”

姑娘一听当时就直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