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工地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难怪他现在变的这么落魄,感情是这么回事。

“兄弟,不瞒你说,要不是我爸那工地遇上邪事,也不至于变成这样,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我刚当完吃瓜群众,正准备安慰他几句。没想到陈明杰又抛出个大瓜,我赶紧让他说说。

“这事跟你说了也没用,听了反而让你害怕,反正邪的很。”

“没事,你说就行了。我现在就是给人家看事的,小胖子你还记得吧,他妹妹就是让我看好的,”。

看不起谁呢?工地上还能有啥邪事?怕他不信,我又搬出了小胖子增加我的可信度。

说不定就撞我专长上了,自从我上次从黑先生手上全身而退,我现在跟得了新弹弓就想打鸟的小学生似的,上哪都想练练手。

实在不行还有苏彻给我兜底,反正有他在,没意外。

“这事有点复杂,微信不好说,这样你发个位置给我,我一会来找你”。

因为之前都是富二代,还是同班同学,陈明杰当然知道小胖子。勉强算是相信我没骗他,于是便约了我见面。

可能也觉得我没骗他的必要,他现在都穷成这鸟样了还有啥好骗的?

于是我便把苏彻的铺子位置发了过去,让他到了给我打电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万一能帮一把也是一把。

回了生一堂,苏彻直接往大厅的木椅上一躺就睡着了,要不说现在的年轻人是垮掉的一代,瞅着年龄也不小了,都不知道努力攒钱娶媳妇买房买车。

我这才看出来,他皮肤其实很白,五官很立体,厚重的睫毛垂下来黑压压的,可以称的上是湘南吴一凡。

有点高冷男神内味了,挺帅的小伙,可惜就是长了张破嘴。

要是有收鸭子的就好了,这货准能卖个好价。

我随便扯了块破毛毯踢在他身上,一瞅时间也不早了。寻思先回房间休息养养精神,回头等陈明杰来了再说。

朦朦胧胧地我又做了个奇怪的梦,还是一片看不清的大雾,一个呼唤着我名字的诡异声音在浓雾中忽远忽近。

不过这次雾气散去了不少,能依稀看见有一个背影笔直站在前方,看身材应该是个男的。

“你是谁?”。

我壮着胆子往前方走了几步,冲着那个男的大喊了一声。

“我是谁?我不知道”。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男的竟然回答我了,醇厚的声音中又带着一点沙哑。

他一开口,那个诡异的声音顿时停住了。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他反过来询问我的身份。

“我是李潇,是你在叫我吗?”。

我有些纳闷,那个诡异的声音难道不是他在说话?

“原来如此,这次你要去的地方有一个旧相识,记住,遇事不决,可问春风”。

男子听了我的名字后便转过身来,怔怔地看着我。不过他的脸却笼罩在一片浓雾中,根本看不清。

旧识识?春风又是谁?

我刚想多问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结果冷不丁听见一声杀猪似的惨叫。

我一下就把眼睛睁开了,卧槽,谁搁这杀猪呢?

再一听,是个唱歌的声音:“他不配站在你眼前,你的痛怎能看不见,为什么最迷人的最危险……”。

我下楼一看,果然是苏彻一边在卫生间刮胡子一边嚎,我立马让他闭嘴,别把屠宰场的招来。

他很不满的说这歌多好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也就是当年参加好声音的时候导师椅子坏了,不然指定四个导师都要为他转身。

福你娘,要唱也得对老子唱个我的老父亲之类的,这几把是啥?

好好的梦让他搅了,我越想越生气,决定一会儿只煮一碗馄饨,让这货干瞪眼看我吃。

这会儿苏彻在镜子里看见了我,说:“小哥,我看你这段时间挺虚的,是不是身体被自己掏空了?男人想肾好,就得吃肾宝,我这有肾宝的优惠卷你要不要?”

谁特么虚了,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常吃啊?

不过,我也从镜子里看出来了,我的黑眼圈确实特别大,双眼皮也变成了三层,看着特别憔悴。

可能是之前请神咒留下的后遗症,加上这几天没休息好。

我瞪了他几眼就去煮馄饨,发现馄饨早没了,洗碗池倒是扔着空锅空碗。

我终于感觉到,这家伙不仅不是个合格的保镖,可能还是个祸害。

刚要发飙,就听见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问道:“李潇在吗?”。

应该是陈明杰到了。

于是我便迎了出去,当时就愣住了,这是陈明杰?也就两三年时间没见咋成这样了?

大学时候陈明杰一米八多的个子,一身腱子肉,还是校篮球队的,头发梳的呲溜的,典型的高富帅。

可现在,他也就一百二十斤上下,两颊凹陷,双眼无神,下巴耷拉一层皮,头发乱得像个流浪汉,胡子拉碴跟老了十岁似得。

一看就是短时间内暴瘦下来的,可想而知最近的日子过的多难。

陈明杰有点不好意思,说不仅借了你的钱,还让你给我帮忙,真是太抱歉了。

我看见他这样一下就心软了,让他别瞎客气。赶紧说说那事是怎么个邪法?

这会儿我就看出来了,陈明杰一脸阴霾,财帛宫和福禄宫都犯黑,明显在走背字。

尤其是鼻子上黑气浊重,说明财气外泄,债务缠身,父母宫上的黑气甚至被扩到了人中上,说明有可能父母的寿限不长了。

不过这么一来我倒是发现了一个问题,好像自从用完请神咒。我望气的本事提高了不少,以前只能依稀看到一点,现在看的清楚多了。

难道请神咒还有这作用?看来等下得好好问下苏彻是怎么回事了。

陈明杰跟个做贼似的转头向四周看了一圈,然后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身边神秘兮兮地说道。

“兄弟,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我真没神经病,我以前也是不信的,不过后来由不得我不信”。

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估计误会我是只看风水的先生了,对这些鬼怪之事不懂。

这话顿时给我气乐了,妈了个鸡,老子就是干这个的,你问我信不信鬼神?你咋不问老司机会不会开摇摇车呢?

“废话,这我肯定门清”。

我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说正事,别整这些没用的。

陈明杰捋了捋头发,说他爸工地上其实不止死了五个人,还失踪了一个。

最开始工地都是正常开工,顺顺利利的什么事都没有。后来有一天,工头突然发现有个工人好几天都没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问了同乡的人也都说不知道,家里人也说没回去。这可奇了坏了,工资也还没发,他能上哪去?

于是工头就去调了监控,发现这个工人从工地下班后往宿舍方向走了,但是当晚宿舍却没人看到他。大活人还能消失不成?

为了不影响工程进度,工头就把这事压了下来,对外宣称这个工人是欠了赌债,现在跑路躲债去了。

这事也不算啥稀奇事,做工地的常有打牌借钱的,那些工人也就没多想,工程照常进行。

结果没过几天,一名工人就从脚手架掉下来摔死了,工地赔了笔钱息事宁人。再过了几天,又有名工人被掉落的钢管插穿了身体,没办法,工地又赔了笔钱。

于是工地加强了安全防范,连续开了好几次会,规定每个人都要按流程操作啥的,工人们见出事这么频繁也都小心翼翼的,可就算这样,接下来的半个月还是又有三个工人出了事。

这下不仅工地赔了不少钱,建筑工人们也纷纷不干了,集体罢工要求结工资走人,有钱赚也得有命花不是?

工程没干完,他爸肯定不能给他们结账。再说钱都投进楼盘里去了,一时间也拿不出这么多。

于是这些工人就煽动之前死者的家属闹事,猝不及防地给他爸脑袋来了一下。

陈明杰当时也听说了这事,年轻气盛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就装成建筑工人偷偷跑去工地调查了一番。

工人们都说工地没什么异常,他不信,觉得工地肯定有人在捣鬼,否则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一个月内连续这么多工人出事?

等到了晚上,他果然发现了不对劲,有一名工人鬼鬼祟祟地在脚手架附近走来走去,他立马就冲了上去,想逮住这个工人问个究竟。

结果这个工人一回头,脑袋血肉模糊的,还耷拉个眼珠子。当场就给他吓晕了过去。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上工地了,不仅每天要筹钱给他爸看病。还要应对工人们的讨债,这才硬生生地逼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这事我们给你办了,你能出多少钱?”

苏彻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正蹲在地上,捧着个大西瓜吃的津津有味。还真是吃瓜群众。

“想不到你现在事业有成,都有伙计了,不过我现在已经没钱了,等我好起来了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陈明杰羡慕地看了我一眼,对比一下他现在的状况,真是天差地别。然后又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知道自己这个开的空头支票没啥用。

“你别听他瞎说,说这些就远了,晚上我们就去给你看看”。

这事听起来挺复杂的,其实就是枉死鬼拉替身。当然具体情况还是得实地看看才行。

我一看陈明杰的面相就知道他跟小胖子一样是个富贵命,只不过现在时运不济才这么落魄,以后肯定能好起来的,说不定能让我大赚一笔。

就当提前给自己存个款了,顺便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