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节讲到欧阳靖把长公主派去找茬的人故意定性为抢劫,扭送去了府城衙门,又巧妙地利用明大人的虚荣心,迫使他动了刑罚,把一帮狗腿子打得皮开肉绽。
明大人不想失了民心,也不敢得罪公主,正在为难之际,忽听府衙外一声高喝:“长公主驾到!知府大人驾到!”
正在打板子的衙役纷纷停住,明大人想结案退堂的想法也顿住了,衙门外听审的百姓纷纷跪地,自动让出一条道让公主的仪仗通行。
今天的长公主出行,摆出了好大的阵仗,前有鸣锣开道,后有骑马卫队全副武装,中间的凤驾马车,也是奢华威严。前前后后一百多人缓缓行至府衙大堂门口,等公主的马车停稳,立刻有宫婢太监走上前铺设红毯,在车架之前开始到府衙大堂的高座之前才止。长公主在众人的服侍下出得马车,踩上红毯,轻移莲步,行至府衙大堂。身边服侍的人里知府大人最为显眼:一身三品大员的官服官帽更衬托出了李风逸的好容貌,端的玉树临风,隽逸潇洒!这一对金童玉女,富贵荣华,真真是羡煞旁人啊!
现场的普通百姓都看得自惭形秽,卑微叩首;只有完颜卓等一众混在百姓中的暗夜堂精英们知道,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掩饰着怎样的坑脏龌龊,阴毒狠辣!
长公主的到来,吓得明大人再也无法安坐,连忙起身行礼:“公主殿下万安,千岁千岁千千岁!”拿眼偷瞄了一下长公主毫无表情的脸,明大人又明知故问:“敢问殿下来我这府衙大堂有何吩咐?”
长公主阴冷一笑:“哼!明大人当真不知道我来做什么?你真是好胆!”
明老头当然知道长公主这是发怒了,可是为了把自己摘干净,明大人只得硬着头皮死撑:“下官确实不知长公主来此有何旨意,请长公主明示!”
李风逸悄悄地拉了拉快要发火的公主殿下,抢先问:“听说明大人在审问一些攀咬公主殿下的歹徒,可有此事?”
明大人听到李风逸这么问,当然清楚个中缘由,不过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些人是长公主派来的。对于这个李风逸,明老头是看不起的,一个靠着女人上位的软蛋还当不起他的尊敬。随即直起腰来,收起对皇家公主的卑躬屈膝,转身面向李风逸,冷冷地说:“李大人的消息好灵通!我这案子还没审完,李大人就找来了,这手段……在下佩服!不错,今天确实有一家成衣铺的掌柜来击鼓鸣冤,扭送了一帮入店打砸抢劫的歹人到我这刑事衙门。这帮人没有任何的公职文书,也没有任何的身份证明,就敢攀咬公主殿下!敢问李大人,随意攀污公主殿下的人该不该打?我的行事可有不妥?”
明老头这番话与其说是怼李风逸,不如说是间接禀明缘由给长公主听的。对着皇家公主实在没什么底气,对着李风逸可就没什么顾及了。
长公主当然能听明白明老头的话外音,当下也不好发火,毕竟人家是打着维护自己的名义行事的。“明大人,你的忠心本殿下看到了,这些胆敢污蔑本殿下清誉的歹人,还是交给我亲自处置吧!李风逸,差人来压走!送入公主府的私牢。”
李风逸回答:“是,下官遵令!”
随后,长公主又问明老头:“明大人是这朱雀城的刑事掌管者,府城内的大小案件都由你负责。我这里有一个人命官司需要明大人秉公办案,明大人可要尽心啊!”
明老头知道事关皇家公主的案子肯定麻烦不少,但也没借口推脱,只得硬着头皮接话:“请公主殿下吩咐,下官一定尽心尽力!”
长公主对李风逸说:“李大人,把卷宗呈上来,给明大人过目。”李风逸闻言,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卷宗递给明老头。
明大人接过卷宗详细看了一遍,心下有数了。这个明轲是大通钱庄的人,成衣铺的东家是他,和大通钱庄就是绑在一起的。府城的明白人都知道,长公主觊觎大通钱庄不是一两天了,今天搞出来的这桩桩件件,无非是为了利益。可明大人郁闷的是,你们斗法,干嘛拉上我啊!呜呜呜······明大人虽然内心腹诽,但也不敢表现不满。
看过卷宗,明大人回头指向欧阳靖,问道:“你是那成衣铺的东家?欧阳家和纳兰家一起状告你逼死了人,今天长公主在这里主持公道,你休想抵赖!有何详情,速速招来!长公主蕙质兰心,一定能为你们公平公断!”这个狡猾的老头不敢得罪长公主,也不想招惹大通钱庄,长公主权势能压死人,大通钱庄里还存着自家的老底呢!权衡利弊之下,还是把案子推给长公主来审为好。一来,想必是遂了公主今天摆这通大排场的目的,二来,也不会让大通钱庄记恨自己。
明老头想的极好,他以为长公主多少得要点面子,有这么多人看着呢!在众人面前,这个案子不可能断得太偏颇。哪里想到,今天长公主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控制住这个自称明轲的大通钱庄管家!至于他们的主子青鸾,因为出现的太过神秘,不敢上来就对上。先从管家入手还是有实力的,毕竟,柿子总要捡软的捏嘛!
长公主索性彻底撕破脸皮,也不问任何缘由,直接命令自己带来的高手:“把这个逼死人的明轲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