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的第二天,为了躲避社会舆论和周围的闲话,柳月决定消失几天,回到远在东郊的父母处。
柳部长见女儿回来,高兴的问这问那。女儿可是他的掌上明珠。这几年女儿的婚姻问题没让柳部长少烦恼。可烦恼归烦恼,柳月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柳部长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婚姻,不是买卖东西,凑合一下就能行。
“小月回来了。好久没有回来了,这些日子都忙什么呢。你妈整天唠叨,你再不回来她可就要去医院看你哩。”
“我妈呢。”
“出去买菜了,也该回来了,去了好大一会了。”
“噢!最近医院比较忙就没有回家。”
“脸色怎么那么难看,病了吗?”
“没有,有些累了,我要休几天假,在家住几天。”
“累了就休息,别累坏身体。”
“爸,我有些不舒服,先去房间躺一会。”
“怎么拉,是哪里不舒服,要紧吗?”
“没事的,躺一会就好了。”
柳月说完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柳部长住的是将军楼,小二层,独门独院,楼上楼下共有八间房间,四个儿子每人一间,柳月的一间就在一楼靠着柳部长的卧室。
进了房,柳月顺手关上门,连衣服都没有脱就躺在了床上,她顺手拉了被子盖上。整个人一下子卷缩在被窝里,像躲进了安全袋一样。她的心完全放松下来。这几天来,她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的情势中,此时此刻,她第一次感觉到从身体到心里彻底的轻松。外面谣言肆起,已经没有她柳月的立足之地,只有这里才是她避风的港湾,才是她疗伤的避难所。
看样子,一时半会,父母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从南郊到东郊相隔几十里,消息的传播毕竟慢些,柳月在心里祈祷着,希望这种消息永远不要传进父母的耳朵里。
柳月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实在太累了,她已经有两天没有好好睡觉了。
柳月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做了个噩梦。,她知道自己一直在担心着我。其实,这时候的我除了被父母限制着自由,我的景况比她可是好多了。在众人的眼里,我只是个受害的青年。我是被他们同情的。柳月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甚至后悔是她害了我。
当感情来临的时候,势如破竹,一发不可收拾,人性的脆弱更给感情的酝酿造就了天然的土壤。
感情这东西,你越是限制它,它便也溢发不可收拾。柳月不想这样的,我也不想这样,可她这样了,我也这样了。
就在柳月以为可以安全的躲在父母处几天的时候,范主任还是意外的知道了女儿的事情。
范主任买菜回来,刚走到院子,看见几个退休的老太婆坐在一起闲聊,看样子在说什么新鲜而神秘的事。爱凑热闹的范主任停下脚步,加了进去:“说什么呢。”
说事人正说的热闹,周围人正听的紧张,没有人回答范主任,范主任识趣的凑在一边。说事人这时候正说到关键处:“你说这天地之大,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没有
“有这种事,我咋有些不相信。”
“不相信,这是真事,我女儿亲口告诉我的。那还有假。听说那女的还是医院的护士。好象在南郊,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那女的多大了?”
“老姑娘了,三十好几了吧,反正不正常。”
一听到这里,范主任的脸红了,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脸红。大家都在紧张的听着,没有人注意范主任的表情。范主任心下嘀咕,她女儿柳月也是三十好几,也是老姑娘了。从别人嘴里听着这几个字,十分火辣的刺着她的耳朵。范主任转身出了议论圈,逃也似的走开了,仿佛人家说的正是她的女儿一样。
范主任暗自揣摩:竟有这样的事,不会是她的女儿吧,不会,绝对不会。虽然这样想,范住任的心还是莫名的紧张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好象真的就是她女儿柳月一样。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柳月再没结婚,也不可能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来,是自己太敏感了。
想到这里,范主任放心的向自己家的将军楼走去。范主任提着菜篮子,刚一进家门就听到柳部长的唠叨:“跑哪里去了,小月回来半天了。好象身体不舒服,脸色很难看,很疲惫的样子。”
“人呢?”
“在房里睡着,说是累了,要休息几天。我看这孩子是不是病了,身体状况不好。”
“我去看看她。”范主任说着要去推柳月的房门。
“别打扰,让她睡一会,女儿看来很疲惫,大概这一段时间累的。这几天你买点好的,给她补补身子。她一个人那里会照顾自己。”
范主任说话间准备去做饭,她犹豫了一下,又转身坐在沙发里:“老头子,我刚在楼下听人说了件怪事。”
“什么怪事。”
范主任就一五一十把听到的事说给柳部长。柳部长听完后说:“唉,这年月,改革开放,啥新鲜事都有,世道怎么成这样了。造孽呀!”
“你说不会和咱们女儿有关系吧,我咱有点心里不塌实。”
“不会吧,月月还不至于荒唐到这地步。”
听完老伴的话,范主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不是就好。”说完放心的去做饭了。
范主任一走,柳部长在心里就犯起了嘀咕。小月的脸色,小月的疲惫,小月的要休几天假,种种迹象表明,女儿哪里肯定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柳部长的心顿时紧张起来,莫非真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他没有惊动老伴,拿起电话拨通了大儿子柳军辉。
2006-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