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元旦将至,第一场雪的突然来临为节日的欢庆氛围增加了更多的冬日魅力。两个多月的磨合,已经让小可乐了接受了幼儿园的生活,虽然每天起床时还会有些许的抵触,但总体来说都不再那么让爸妈揪心了。
今天上完学就要放假过元旦了,一大早睁开眼,小可乐就被外面的冰雪世界深深的吸引。二哥是跟小可乐一路玩雪到的学校。看着小可乐甜甜的笑脸,深吸一口气,让这洁白的雪洗涤着内心这一年来的压抑,二哥心理想着——这最糟糕的一年终于要熬过去了。
今天的单量还是平平淡淡并没有什么惊喜。至于如何补救,二哥就算想在乎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凭这俩月的时间既要摸索出路还要弄明白美团到底怎么运营,着实是有些吃力。
中午饭点忙完,二哥刚要坐下来吃点东西喝口水。小可乐的班主任打来了电话,小可乐受伤了,让他去学校一趟。听老师的语气并没有很着急,所以二哥下意识觉得应该没啥大事,可能就是磕着碰着了。但是当二哥赶到学校时,仿佛有一颗原子弹在二哥胸腔炸开。小可乐在一个老师怀里嚎啕大哭,整个侧脸都是还没来得及擦干的鲜血,在小可乐头部左侧一个三四公分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那一瞬间二哥产生了一个杀掉所有老师的极端冲动。
但是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二哥接过小可乐就往医院赶,幼儿园的园长和班主任同行,在车上老师一边给小可乐止血,一边不停的安慰。也许是看到了爸爸,小可乐很快就不哭闹了,血也渐渐止住,当小可乐从受伤的惊吓中缓过神来跟二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我不疼了,你不要生气。正在开车的二哥眼睛瞬间就红了,心里的苦涩无法形容。但是二哥知道,真正的暴风雨还没来临。去医院的途中二哥就给前妻打了电话约在医院集合,虽然她没有看到刚才小可乐的样子,但头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绝对会让她崩溃到发疯。
小可乐精神状态转好,二哥也就不再那么暴躁了,到达医院时小可乐的妈妈已经在门口等待。出乎意料的安静,并没有预想到的狂风暴雨。她在老师手里接过小可乐,直奔急救中心,二哥心理万分感激现在医疗技术的发达,让小可乐避免了头部麻醉伤口缝合的伤害,用一种伤口粘合胶就可以代贴缝合,但是在消毒时,二哥还是看到了前妻因为小可乐的哭闹而流泪。
回到家像往常一样二哥做饭,前妻陪小可乐在客厅玩耍。也许是天生的心思细腻,但二哥更觉得是这两年他跟前妻吵架已经对小可乐造成了无法预测的影响,所以两岁多的小可乐对人的情绪变化特别的敏感。与其说是妈妈在陪着受伤的他玩耍,倒不如说是小可乐在尽可能的让自己在满脸严肃的妈妈面前,看起像没有受伤一样。他在唱幼儿园老师今天新教大家的儿歌——《我有一个好妈妈》。
终究只是个两岁多的孩子,这大半天的时间既受了伤,又受到了惊吓,还要安慰明显情绪不好的爸爸妈妈,吃过晚饭小可乐很快就睡着了。
压抑了半天的情绪不爆发出来就不是二哥认识的那个刁曼曼。小可乐睡着没多久,二哥正在自己房间梳理创业思路,便被刁曼曼喊到了客厅。二哥心里想着,该来的会迟到但真的没有一次缺席。
话还没有说出口,眼泪就已经开场。
“徐晓虎,结婚时你跟我说最多苦三年,但是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这三年你全家欠了我多少。当时生孩子为了给你省点钱,不请保姆,回你老家生的,我生完孩子在老家坐月子,你妈连个热菜都不给我炒,熬汤就更别说了,我一个月瘦了20斤。”
“我怀孕时,你一闹脾气就不回来给我做饭。生孩子第一年,我感冒咳嗽了半宿,你该睡睡,第二天我自己去医务室打针,让你妈带会儿孩子你就打电话骂我,第二天还连夜追到我老家去闹,离婚都一年了你家里人连一句道歉都没给我说过,你不觉得亏心吗”
.要是离婚前二哥这会儿早就炸了。但是已经离婚快一年了,而且既然已经意识到了吵架最孩子的伤害,所以此时的二哥左耳朵听着刁曼曼的胡搅蛮缠,嘴上不反驳,心里却在冷笑……呵呵…..这就是女人。遇到事情总是用99%的时间抱怨之前的恩怨,只用1%的时间来处理眼前的主题。
刁曼曼怀孕的第二个月黄体酮偏低,下体总是出血,医生建议静养。当时她和二哥还都在同一个房地产公司当销售,二哥是讲师。她的身体情况已经不适合销售那份高强度的工作就辞职在家。二哥每天早上早起先给刁曼曼买完早餐,再去上班,中午晚上都会赶回家做饭。因为知道刁曼曼是一个喜欢吃醋埋怨的人,二哥甚至为了顾忌她的感受推掉了大部分同事之间的聚会。可在刁曼曼眼里这些都是应该的,时间久了甚至开始嫌弃二哥做饭不好吃,还特地喊来同在济南的堂姐给她做饭吃。
结婚那三年二哥一个人的工资除去房贷和孩子的奶粉钱已经挺拮据了,但是在吃上,因为刁曼曼嘴馋,二哥从来没省过。甚至为了不让她在带孩子时有花销上的心理负担,二哥还以发奖金为由套现信用来给她零钱花,哄她开心。那个时候在二哥心里,只要家里风平浪静欢声笑语,其他的一切自己都可以抗下。
“徐晓虎,儿子这一次受伤我谁也不怨,可我恨你们,你爸妈每次来除了围着孩子转,就没帮我做过什么事情,你妈来不做饭,不洗衣服,生了孩子前和生孩子以后真是判若两人。我当时生孩子受了多大的罪,到头来你们这么对我,我恨你们,等孩子大一些我不希望跟你们再有任何的交集”。刁曼曼那无休止的抱怨把二哥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二哥缓缓的抬起头:“说完了?那我睡觉去了。”说完不理刁曼曼走回了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