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嫡母李氏送完客人匆匆的赶到祠堂,伸手一巴掌重重的打在跪在蒲团上的司祀子脸上,指着她破口大骂道:“司祀子,我这个当母亲的哪点对不起你,你要如此陷害你妹妹,让你妹妹成为京城的笑柄?”
司祀子手捂着脸,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像极了前生她躺在床上,司沁儿带着她的女儿来侮辱她的疼。
“夫人,列祖列宗都看着呢,您这样打我,怕是不妥。”司祀子跪直了腰杆,扫了一眼祠堂上的牌位道,天还没黑呢,就忍不住气了。
李氏一听逆来顺受温和的司祀子反驳她,顿时怒道:“你把你妹妹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就没有觉得不妥,就没有觉得不要脸?”
司祀子不打算像前世一样,没嫁人之前在家里当个好人:“我把妹妹的脸面往地上踩?可不是我把妹妹拉去看情郎的,更何况今日是我相人,夫人也看见了,妹妹是迫不及待先去的。”
“妹妹想去看谁,夫人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若不要脸,觉得不妥,夫人现在就不会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而是苦恼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的亲妹妹,为了嫁给她亲姐姐要去相的人不惜一切代价。”
“反了……反了你。”李氏怒火中烧:“你自己跟赫连家大公子眉来眼去,还污蔑你妹妹。”
司祀子冷漠的一笑:“到底谁不要脸,谁跟赫连决私定终身,非君不嫁?夫人这个当娘的,心里应该有谱。”
“放肆,你简直翻了天了,我堂堂子爵府怎么出了你这个言行粗鲁鄙夷的女儿。”李氏气得浑身发抖。
司祀子跪在蒲团上,身高是矮一截,气势却是凌厉:“我这就言行粗鲁了?就准他们暗度陈仓珠胎暗结,私定终身,非君不嫁,就不准我说了,这是什么道理?”
李氏气的脸色铁青, 伸手一把捞过牌位台前放着用来行使家规的藤条,挥舞起藤条使劲的抽在司祀子身上:“你个没规矩的东西,我今天打死你,省得你丢人现眼。”
浸了黄油的藤条,抽在人身上,犹如万千针扎。
司祀子也不躲,腰杆直直的任李氏抽,她被抽的脸色惨白,咬紧牙关才没有痛呼出声。
李氏越抽越起劲,甚至动了杀意,只有把这个小贱人杀了,才会泄自己心头之恨。
司祀子终于撑不住趴在了地上,啊一声痛呼。
李氏听到痛呼声,心中畅快,一边飞舞的藤条,一边要用脚踩她,就在她的脚要踩到司祀子脸上的时候,最疼司祀子的父亲司北堂一个箭步跨进祠堂,一把薅住了李氏挥动的藤条。
李氏被拽了一个踉跄,没有稳住脚步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儿?”司北堂心疼的看着司祀子背后冒出血迹,问着李氏:“谁给你的胆子,在祠堂动家规?”
李氏心中一惊,眼神迅速的翻转起来,就在她要开口,司祀子一下子扑在了司北堂脚边,抱住了司北堂的腿。
属于父亲的温暖,从父亲的腿上传来,让司祀子痛哭叫了一声:“父亲。”
最疼爱她的父亲还活着,活着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替她说话,疼爱着她,没有被赫连决杀死扒出坟墓挫骨扬灰。
什么都没有发生,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父亲还活着,忍冬还活着,她在乎的重要的人,都活着。
司北堂被司祀子放声痛哭吓了一跳,这个女儿,他一直省心,也知道,她若不真正的委屈,绝不会像现在一样哭。
他伸手摸在他的头上,放低声音安抚,“阿招,别哭,父亲给你找大夫。”
自己的小名被叫出来,司祀子哭声怎么也止不住,心中的不甘,委屈在这一刻全部倾泻出来。
司北堂着急万分,忙忙叫人去请大夫,让忍冬把司祀子扶回房间。
李氏哪里轻易的让她走了,今日她的女儿受的委屈,丢掉的颜面还没有讨回来,“老爷,你误会我了,阿招在这里跪着是母亲的决定。”
司祀子一听李氏这话, 就知道李氏准备把打她的事情推给祖母,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当下心中一动,自己故意白白受了这么多打,不会就这样算了的,她脸颊半边红肿挂满泪水,转了个身,对着李氏重重的磕头,倔强又委屈说道:“夫人,都是阿招的错,你就算打死阿招,也是阿招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