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以杀人为追求的女人——简·托帕

1901年，马萨诸塞州洛厄尔市的奥尔登一家4口在一个月内全部离奇死亡。奥尔登家的亲戚都觉得很奇怪，于是就报了警。法医在对奥尔登一家的尸体进行检查的时候，在奥尔登的女儿米妮的体内发现了毒药残留。于是，一个名叫简·托帕的女人被当成重要嫌疑人抓了起来。

奥尔登家曾将房子租给托帕，后来托帕没按期交房租，房东太太就上门讨要房租，结果被托帕毒杀。后来托帕以照料者的身份住进了奥尔登家，专门照料年迈的奥尔登。在托帕搬进奥尔登家后不久，奥尔登的两个女儿吉纳维芙和米妮便先后死亡。后来就连奥尔登也死了。

托帕在被警方逮捕的时候，正在给一名男子下药，她似乎并不想毒死该男子，只是通过下药控制他。原来托帕在杀死奥尔登一家后就搬回了养父母的家乡，她发现养父母收养的另一个女儿艾德娜的丈夫似乎对自己有意思，为了得到姐夫的喜爱，她就下毒杀死了艾德娜，之后又给姐夫下毒，她控制了剂量，让姐夫不至于丧命，也没有机会求救。

托帕被捕后交代了31起谋杀案，她表示自己并不是一个疯子，只是喜欢杀人，而且强调自己在杀人的时候十分清醒。她虽然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要杀人，她对自己喜爱杀人的行为也感到非常困惑。据说，托帕虽然交代了31起谋杀案，但实际上死在她手上的人超过了100个。托帕曾表示自己的人生追求就是杀更多的人。

1902年6月23日，托帕在巴恩斯特布尔县法院接受了审判，最终因精神病被判无罪，但她需要终身住在精神病院，因为当局认为托帕一定有病，不然不会杀死那么多人。1938年，84岁的托帕在精神病院去世。

1854年8月17日，托帕出生在一个爱尔兰移民家庭里，她的父亲名叫彼得·凯利，母亲名叫布丽吉特，父母给她取名为霍诺拉·凯利。霍诺拉有两个姐姐，大姐名叫内莉，二姐名叫迪莉娅。

霍诺拉还没来得及享受母爱的温暖，她的母亲就因肺结核去世了。彼得是个酒鬼，在妻子去世后不久他就开始打算将孩子们送走。1863年，彼得带着孩子们来到了波士顿女子庇护所，将两个小女儿送了进去，只留下了大女儿内莉。这是一家孤儿院，专门接受贫困的女童。从那以后，霍诺拉再也没见过父亲。

据传言，彼得不久之后就变得疯疯癫癫起来，甚至还用针线将自己的双眼缝了起来。内莉后来也因为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迪莉娅则沦落风尘，成了一名站街女。而霍诺拉在孤儿院待了两年后，被一户人家收养，名义上是收养，实际上是养父母的女仆。这户人家的女主人名叫安·托帕，霍诺拉也因此改名为简·托帕。

11年后，托帕进入马萨诸塞州的剑桥医学院学习，并成了一名护士。在周围人看来，托帕是个开朗健谈的少女，她甚至还是派对上的明星，人们都喜欢叫她“快乐简”；实际上，托帕是个很喜欢撒谎的人，她总是对人们说，自己的父亲远在中国，姐姐嫁给了一个英国贵族，甚至沙皇还邀请她去宫廷做护士。此外托帕还有小偷小摸的毛病，她喜欢偷病人和其他护士的东西，她十分享受偷窃所带来的刺激感。

后来，托帕开始利用自己所掌握的毒理知识杀人，她经常擅自给病人注射吗啡或阿托品，并且会随意更改药品剂量，从而观察病人在毒性的作用下会发生什么反应。渐渐地，托帕掌握了一套让病人反复处于濒死状态的注射剂量，并且能从病人在死亡边缘挣扎的痛苦中获得快感。

托帕很喜欢先给病人注射大量的吗啡，然后用一种十分迷恋的眼神看着病人如何在毒性的作用下收紧瞳孔、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当病人快要昏迷过去的时候，托帕会将准备好的阿托品注射到病人体内。阿托品的主要作用是阻止迷走神经的功能，会使病人的瞳孔放大、心跳加速。于是病人在两种毒性注射剂的作用下变得痛苦不堪，会出现强烈的颤抖、痉挛，这恰恰是托帕最喜欢看到的反应。最后病人会在毒性注射剂的折磨下死去。

此外，托帕还很喜欢在病人颤抖、痉挛之际和病人躺在一起，她会用充满性欲意味的手法抚摸病人，甚至会对病人进行性侵害。

托帕虽然暗中杀死了许多病人，但她是个十分擅长欺瞒和操纵他人的人，周围的人，包括医院管理者在内，都觉得她是一个很优秀的护士，甚至还将她推荐到了马萨诸塞州综合医院工作。

在马萨诸塞州综合医院，托帕依旧暗中毒杀病人。由于一下子死了这么多病人，院方开始怀疑起托帕了，不过院方并没往杀人的方向怀疑，只觉得托帕工作不认真，于是就将她开除了。后来，托帕回到了剑桥医院，不过她很快再次因乱用药物被开除。在当时，人们都没觉得托帕在处心积虑地杀死病人，只将病人的死归结于托帕的粗心大意。

对于像托帕这样十分迷恋杀人的连环杀手来说，护士这个职业是最方便她继续杀人的，于是托帕成了私人护士，专门照顾有钱的老人，一边享受杀人的快感，一边侵吞着被害人的财产。

1899年，养父母的女儿伊丽莎白也被托帕杀死。

除了被托帕杀死的病人外，还有一些病人成功在托帕所注射的毒剂下活了下来，例如阿米莉亚·菲尼。在托帕被捕后，阿米莉亚从报纸上得知了托帕所犯下的罪行，她立刻想起了14年前的一段恐怖经历。

1887年，阿米莉亚36岁，因子宫溃烂入院接受治疗。当时阿米莉亚觉得托帕是一个十分亲切的护士，根本想不到托帕想要杀死自己。托帕递给阿米莉亚一杯饮品，并说喝下可以缓解疼痛，阿米莉亚并未怀疑，就喝了下去。不一会儿，阿米莉亚开始觉得不对劲儿，她非常想睡觉，而且觉得四肢发麻。实际上，阿米莉亚喝下的是一杯吗啡。

迷迷糊糊中，阿米莉亚开始怀疑托帕。这时，阿米莉亚感觉到托帕好像上床和自己躺在了一起，她感觉托帕在抚摸、亲吻自己。一会儿后，阿米莉亚感觉托帕又喂给自己一杯饮品。这是一杯阿托品，可以中和吗啡的药效。就在这时，阿米莉亚感觉托帕突然起身，并迅速离开了病房，原来有人进来了。之后，阿米莉亚就得救了。事后，阿米莉亚选择将此事隐瞒下来，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噩梦。直到托帕被捕后，阿米莉亚才恍然大悟，自己那天差点死在托帕这个看起来十分亲切的护士手中。

【病态的刺激】

与许多女性连环杀手不同，托帕杀人只是为了享受杀戮带给自己的快感，并非为了钱财。在被捕之后，托帕表示自己会经常回想起杀人的行为，她也会去想被害人亲属的处境，但她却无法体验到杀人是怎样严重的行为，她也感受不到难过和悲伤，她只是很喜欢看到病人在吗啡和阿托品的影响下痛苦不已的样子，每当这时她就会获得一种快意的满足。

与正常人不同，托帕没有任何自然的情感，于是她终其一生都在追求病态的刺激，而每当她看到病人在毒剂的作用下垂死挣扎的时候，就会体验到兴奋感。这是典型的精神变态者所具有的特点。

当一个正常人去欺骗、偷窃或杀人的时候，他大脑中的杏仁核就会发挥作用，他会因此产生恐惧、悲伤、愧疚的感觉，从而控制自己的行为，避免自己做出不道德、违法犯罪的事情来。但对于精神变态者来说，他大脑中的杏仁核长期处于怠工状态，也就是说，像托帕这样的人是没有恐惧、悲伤和愧疚的感觉的，因此精神变态者无法理解和体验被害人的情感。对于托帕来说，站在被害人及其家属的角度来看待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一件无法做到的事情。

当然托帕也并非毫无情感体验，每当她偷窃、杀人的时候，她就会感觉到快乐。这显然是一种非常病态的刺激追求，不过对于托帕来说这是她很少会体验到的情感，于是她将这种病态的刺激作为自己人生中唯一的快乐追求。

托帕除了是个精神变态者外，还有一个悲惨的童年，而这也促使她成了一个变态连环杀手。托帕出生在一个十分贫困的家庭里，父亲是一个不负责任的酒鬼，母亲早逝。后来托帕被送进了孤儿院，并很快找到了寄养家庭。安·托帕虽然是她的养母，却将她当作女仆使唤。长大后，托帕虽然变成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少女，但她有着深度的人格障碍，例如撒谎、小偷小摸等。这是她变态人格的初步表现，直到她发现杀人能给她带来无可替代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