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你说李良是他杀而非自杀?还有你怀疑是风凯所为?”段长风听懂段平话中之意,不免惊诧的问道。
段平叹息一声:“我也不愿意相信风大哥是杀人凶手,这本都是我的猜测,但是李良被杀,却正验证了我的说法,而且今日就风大哥来过牢房,这不得不让人相信啊!”说着,将破庙遇袭之事,还有吴迟跟踪黑衣人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段长风惊怒交加,没有想到风凯竟会是这样的人,更是为风凯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心痛,毕竟,那风凯跟随他十余载,名义上是主仆关系,实则却有兄弟之情。
段长风深吸一口气,平息心中怒火,问道:“那这李良是如何被杀?平儿你可有依据?”
“当然有!”段平蹲下身来,指着李良脖子说道:“父亲你看,这有两道勒痕,一道横于脑后,一道交叉左右耳后,那横于脑后呈深紫色,而交叉左右耳后的却是淡白色,这很明显,李良是被人勒死之后,然后挂在梁上的。”
“自缢身亡者,应眼合唇开,手握露齿,胸前有涎滴沫。你们在看李良,手散发乱,衣衫不整,痕迹浅淡,且这牢房之中,明显有挣扎痕迹,又怎么会是自缢身亡呢?”
段长风按照段平所言,一一看来,果然如他所言,心中对段平的这种心思缜密,观察入微,暗暗点头,同时对风凯也更加失望。
“平儿!我总感觉这件事情不能轻易定论,风凯跟随我多年,自来到大都,便随我秉公执法,得罪的人自不会少,难免遭人算计,我想我们应该从长计议。”段长风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更不相信,风凯真的会这么做。
段平点了点头,说道:“父亲,我也不相信风大哥是这样的人,待他回来,我们问个究竟便是,如果他真是一条汉子,相信他不会辩解什么!”
而此刻的段平,忽地想起什么,问道:“父亲!咱们这里可有石灰?”
“石灰!你要他干什么?”段长风疑惑的问道。
许久未说话的吴迟,嘿嘿一笑,说道:“要什么石灰啊!来给你这个!”说着从怀来哪出一白色瓷瓶交给段平。
吴迟自幼在义庄长大,自然知道,石灰有防腐的作用,用石灰洒在尸体,以及周围,可防止虫蚁叮咬,保尸体不坏的作用。
段平心领神会,接过瓷瓶,将里面粘稠的药物,倒在李良的尸体上,这才离开牢房。
出了牢房,并嘱咐衙差按时送饭,以及不可将李良之死泄漏出去,否则便将治他个失职之罪。那衙差当然不敢拒绝,点头应是。
多日未见,父子两人当然有诸多话要说,吴迟自知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也不客气,叫人给他找了个房间,便住了下来。
有了吴迟在,段平自不会在回到破庙,躲躲藏藏,他那神奇的易容术,可以避过一切耳目。
回到房内的段平,久久不能入睡,一是那莫名挨了一顿法棍,屁股上传来的剧痛,让他难以安睡,在则是为了风凯,难道说风凯真的会是杀手的雇主,杀害李良的凶手?
段平爬在床上,陷入沉思,忽地一阵诡异的微风,让他立即回过神来,房门嘎吱一声,竟自动打开,段平眉头紧皱,死死盯着房门,不一会,房门又自己关上。
“公子!”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吓了段平一跳,侧目而看,纳兰嫣然站在床边,微笑的看着他。
段平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一动,触动伤口,让让呲牙咧嘴。
纳兰嫣然关心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让我看看。”说着,便要靠近段平。
段平又怎会让一个女子看他的屁股,那可是隐秘之处,赶紧退避,摆手拒绝:“不碍事,纳兰姑娘深夜造访,不知有何事情?”
见段平如此,纳兰嫣然掩嘴偷笑:“公子,我都是灵魂的存在了,又何必难为情呢?”说着轻轻吹了一口气,一股清香的气息袭来,段平闻之,忽觉阵阵头晕,眼皮如万斤沉重:“你……你……”话未说完,已是晕倒过去。
纳兰嫣然手疾眼快,将段平抱住,在她怀来,段平好似轻若无物,就那么轻松的抱到床上。
掀开长袍,将段平的裤子褪下,纳兰嫣然脸如熟透的苹果,在看段平的臀部,已是皮开肉绽,芊芊玉手抚摸段平的臀部,奇迹出现,那皮开肉绽的地方,竟已惊人的速度愈合着,做完一切,纳兰嫣然已是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
许久,段平皱了皱眉头,只感觉下面一阵清凉,慢慢张开眼睛,裤子不知何时被人褪下,惊叫一声,爬了起来,看纳兰嫣然掩嘴偷笑,段平更是老脸一红,赶紧将裤子提上。
“你这人怎可这般,我可是男子汉!……!哎呀!”段平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不知如何面对纳兰嫣然。
纳兰嫣然见段平如此,笑的花枝乱颤:“公子你也迂腐了一些!如果不将裤子褪下,我又如何为你治伤呢?”
段平一听,屁股上真的不痛了,可这般赤身露体的在一女子面前,着实让人有些难为情:“纳兰姑娘,你能为我治伤,我感谢你,可是这似乎……有些……!”
“好了公子!看了看了,做也做了,也无法时光倒流啊!”
段平叹息一声,也不愿在这话题上纠缠,唯有问道:“纳兰姑娘,你来找我到底有何事情?”
“公子,我想问问你,你答应我的事情?”纳兰嫣然小心的问道,期待的眼神,看着段平。
段平一叹:“纳兰姑娘,我知你心急,可这事情毕竟过了二十载,又怎会那么容易查清,你只提供了名字,其他的你又一概不知,查起来有诸多的困难。”见纳兰嫣然满是失望,不由话锋一转:“不过你大可放心,天下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我即答应了你,必定会还你公道,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我知我太过心急,可是一想起那贼人,我便难以控制自己。”纳兰嫣然冷冷目光,看上去却极为吓人。
段平劝说道:“你又何必如此呢?既然都已等了二十载,又何必在乎多等数日?我答应你,肯定为你找出凶手!”
纳兰嫣然行了一礼,道了句:“那就多谢公子,我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说着便悄然离开段平房间。
段平摇了摇头,心中的苦又有谁知道,他不是不查,而是不敢查下去,害怕查到最后,真的是自己父亲,那么他将陷入两难之境,一面是段长风,一面又是公理正义,将来又如何抉择。
风凯也曾说过,段长风没有做官之前,曾是做珠宝生意,在与自己娘亲相识之后,才做上这提典,可是在这副皮囊的记忆中,根本找不到有关他母亲的任何消息,看来只有当面问问段长风才行。
翌日清晨,旭日正从东方的山嘴处冉冉升起,千山万壑披上了绚丽的彩霞。
风尘仆仆的风凯,赶回了提典衙门,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跑到段长风的房间,敲了几次门都无人应答,正好碰到仆人,方知道在段平房间用餐。
急匆匆赶去,却发现吴迟也在那里,三人见到风凯,各有想法,吴迟不敢与其直视,心中却是暗道:“要变天了!”
段长风眉头皱起,不知在想什么,段平则是上下打量风凯,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风凯不知三人为何如此,顾及不了许多,拱手说道:“大人!那两具男尸的身份已经确定,乃是飞鹰双熊贾仁贾义两兄弟,在江湖小有名气,五年前突然失踪,下落不明,曾传言二人在一次与人比武之时,坠崖身亡。”
“坠崖身亡?”段平喃喃自语,随即问道:“那他们又怎么会出现在大都城呢?”
“说来奇怪,五年前,江湖上出现一人,名叫黑煞魔王,在江湖上寻人比武,但凡与他比武之人,不是失踪便是身亡,当掀起血雨腥风,但后来此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下落不明。”
段平点了点头,说道:“风大哥,过来一起用餐吧!”
风凯犹豫片刻,便坐了下来,仆人很是知趣的为他添加碗筷,风凯疑惑问道:“公子,你不是在破庙吗?怎么会回来?这要是被人发现,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没事,有吴迟在,不用担心此事!”段长风淡淡回了一句。
风凯环视一周,总感觉三人怪怪的,可是又不知道为了什么,当即问道:“大人,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的确是出了事情!”本还是言语平静的段长风,忽地拍案而起,责问道:“风凯,你如实回答,这几日你究竟去了何地?”
那风凯疑惑,不知段长风为何如此震怒,当即单膝跪地:“大人,你不是派我去查那两具男尸的身份吗?难道你忘了吗?”
段长风怒哼一声,说道:“我看你休要狡辩!我真没有想到,你竟会做出如此事情,往我将你视为兄弟,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