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姐！”
门卫和祁安跑过来的时候，鹿呦呦已经没事人了。
她不在意地揉了下碎发挡住额角微红的印迹，慢悠悠走出去。
“诶？人又跑了？”
祁安看着鹿呦呦走过来，张头往她身后看。
“怎么样，没打着你吧。”
祁安横瞧瞧竖看看，没见着鹿呦呦全身有半点问题。
“我呦姐就是厉害。”
祁安喜滋滋地大摇大摆出去，遇到两个门卫大叔，连忙赔了笑脸：“不好意思哈，好像看错了，没事了没事了。”
这么多人在，他也不能说他呦姐在里面和人打架吧，不然这影响多不好。
祁安连哄带撒娇地把人请回去。
两个门卫狐疑地扫了眼鹿呦呦，见她面无表情淡然的样子不像是有什么事，便也就回去了。
晚自习的上课铃声响，看热闹的都一窝蜂涌回教室。
后门的小吃街上只有商贩还在收拾着碗筷准备回家。
“习，习刁，你看到了吧。”
巷子里侧，匆匆跑出来的两个女生小声交谈着。
跑在前面的那个一把将手机揣进了兜里，重重点了点头：“当然。”
她不仅看到了，还拍到了呢。
她倒要看看，这指挥之位鹿呦呦有什么资格和她争。
上课铃响，教室里很快安静下来。
今天在讲台上看自习的是林深。
他搬了一个凳子，安安静静坐在上面等同学们全都回教室。
待教室里坐满，他盯着几个空位子，诧异地挑了下眉。
鹿呦呦迟到是意料之中，这习刁怎么也会迟到呢。
目光扫到第一排靠窗，更是有些不解，耿舒竟然也没到？
“报告。”
他正觉得有些奇怪，教室门被推开，耿舒低着头站在门边，看不清脸色，声音也弱得不行。
她身后跟着祁安。
“去哪了？”
林深其实是想问鹿呦呦去哪了，奈何人好像没和他们一起。
“医务室。”
祁安吐了吐舌，眼神暧昧。
他不愿意说实话，说耿舒被人打了，脸上有伤才去的医务室，只是这么模糊不清的挑挑眉，让大家都以为是因为女生的那点事才去的医务室。
但这一男陪一女去医务室，还是因为女生那方面不舒服，这就叫人觉得精彩了。
“哦？~~”
教室后面响起几个男生意味深长的起哄声。
祁安挠了挠后脑勺，得意地挑眉扫了眼那一群猴子似的傻大个，侧身让了让。
他身后，鹿呦呦缓步走进来。
刚才她走慢一步，是为了拿点药擦一下，又不想让祁安知道，所以就说自己要去上个卫生间。
“这群傻鸟，真当我安爷会给他们机会笑话我？”
一男陪一女去医务室有暧昧，一男陪两女去医务室更暧昧，但如果这其中一女是鹿呦呦的话，那么这粉红泡泡顿时就“噼里啪啦”，爆个干净了。
“切！”
教室里没了暧昧声音。
林深看了眼鹿呦呦，视线停在她微微散乱的发梢间，轻眨了下眼：“鹿呦呦，你的作业本在这里，来拿，其余人回座位吧。”
他白皙的手托着一本习题册，在光下挥了挥。
鹿呦呦不自觉有些心虚，抬手按了按额角将马尾辫散开。
“哇。”
刚准备低头写作业的同学又被勾起了心思。
啊，鹿呦呦把头发散下来的样子可柔美太多了呀。
“怎么了？”
林深把作业本递给她，关心了句。
“头发扎太紧了。”
鹿呦呦顺手接过，另一只手扬了扬发梢，从林深身侧走下去。
长发划出道飘逸的弧度，棕栗色的发丝从林深衣领间飘过。
他闻到了属于她的味道。
淡淡的栀子香。
林深有些发愣。
这洗发水味道好好闻。
坐在底下的姜盼全程盯着讲台，没放过一丝一毫的画面。
鹿呦呦散了头发，鹿呦呦扬了扬发梢，鹿呦呦故意把头发甩到林深脸上。
她可真是……毫不刻意啊。
姜盼捏了捏自己的虎口，努力地深呼吸几次。
没关系，反正等晚自习下课，她鹿呦呦就再也不能这么装作无意地去勾搭林深了。
姜盼把心里已经过了很多遍的表白再重复默念了一遍，以确保自己万分得体又不失矜持地表露出心意。
习刁来得更晚，她很是得意地朝教室后面的方向扫了眼，下巴都快翘到了天上。
林深已经写完数学作业了。
他侧头微微皱眉：“去哪了？”
“我肚子不舒服。”
习刁转瞬低下头红着脸解释。
她刚才光顾着想给鹿呦呦难堪了，竟然没看到今天值班的是林深！
林深诶！
丢人。
习刁扭捏地靠在门边，心虚地不敢看林深。
林深扶了扶额头，不轻不重地说了句场面话：“下次记得提前讲一下。”
“好……”
习刁蚊子叫似的应了声。
“进去吧。”
林深没兴趣记名字，他甚至连出勤表都没打开过，笔下勾勾画画地就写完了一篇英语阅读。
“林深，可以出来一下吗？”
下课铃响，姜盼小心地凑到讲台边问了句，然后根本不给林深说不的机会，自己跑了出去。
“我就在办公室那边的楼梯等你。”
她的动作快，没等人看清她就跑了。
除了林深。
他头疼地扶了扶额角，盖上黑笔帽。
算了，还是得说得直接点。
现在的小姑娘不比成年人，眼力见这东西她们是没有的。
没有也好，天真无邪。
他倒希望鹿呦呦也不要有。
鹿呦呦趴着休息了一节课，被下课铃吵醒后觉得有点渴了。
渴了就得喝水吧。
喝了水那不得解决掉身体里的那部分存货吗。
所以鹿呦呦起身去卫生间。
“林深，我，我就是想和你一起搬作业，也没别的意思，你不用每次都照顾我，我搬得动的。”
黑漆漆的楼梯间，鹿呦呦忽的听见几声熟悉的动静。
“也不是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有一点意思的，我想和你做朋友，就是那种聊得来，不用特别假客气的那种。”
鹿呦呦：所以现在这是个什么意思？
站稳脚步的鹿呦呦内心有一丝的不知所措，啊这，撞上了现场？
林大神不会不知道这姜盼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吧。
什么朋友不朋友聊不聊的来的，就是借口，她就是对你有意思呗。
鹿呦呦轻嗤一声。
短促的一声笑在逼仄又昏暗的楼梯间格外明显。
还在绞尽脑汁说的直白点的姜盼忽得怔住。
“是谁在那里吗？”
她心里有点慌。
她不希望自己这幅样子被别人看到了。
“啊，我。”
鹿呦呦也不是个偷听墙角被发现还得逃跑的人，她大大方方地靠在门边，轻咳一声：“就上厕所，路过的，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