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叫顾川海,这是我一八年暑假在重庆某KTV做兼职她给我讲的故事……她的故事……

她叫薇薇,我跟她认识是在那年暑假刚放假的那几天,那天我在我朋友那里得知了招聘兼职的消息,我去应聘。她是我的接待,因为没有打电话的原因,她开始以为我是去唱歌的“欢迎光临某KTV,大包688,中包488,小包288,包酒水!”,我尴尬的说我是来应聘的。她应了一声哦,就给哪里的经理打电话,说只需要包房服务员,她负责接待,我们签订合同,她就带着我去熟悉环境“这是中包,这是小包,这是大包,6666和8888是豪华包,我们这里服务员长期做一个月工资3000加酒水提成,兼职的话是一个月2500加提成。”我一边应着一边摸着头当天晚上她就带着我熟悉服务流程……切果盘,调试音响话筒,啤酒有国宾,乐堡,动力火车……

我跟她上班时段一样,所以没客人的时候我们两个会坐在水果间聊聊,她我多大了,怎么才十几岁就出来找暑假兼职了,我说出来体验生活,赚点零花钱。她看了我一眼说这种生活有什么好体验的啊?我没说话……就这样我们有客人来了就忙,没客人的时候就聊聊,逐渐从陌生变得熟悉。从领班跟服务员,变成了姐姐和弟弟。关系密切。

那是我辞职的前一个周左右,我听见她跟经理说“工资低了,家里有个弟弟,还有年迈的外婆,需要经济维持生活……能不能涨点工资……”经理很客气的说“薇薇啊,你知道最近这段时间生意不好,以前的公主都走一半了,带走了一大半的客人,我没办法给你涨工资啊,我也是要赚钱的啊,不是你命苦你难我就可以给你给你涨工资啊,你要是真缺钱用你改行吧,做公主嘛,一个客人就赚280,你一晚上接待两三个客人就五六百了。”她是拒绝的,只不过……终究还是拧不过生活……她妥协了。那天晚上,她一身旗袍,画着精致的妆。一直以来都是淡妆的她,今天。显得格外漂亮。只是……脸上失去了往天的笑容。我问她“为什么啊?你明明不喜欢这样,不喜欢那些人,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你可以换个地方换份工作的啊!”她眼角含泪对我说“你还小,刚接触这个社会儿,还不能明白什么是生活的苦,什么是走投无路……像我这样的一家子等着用……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过几天你就辞职了,记住。别再最可贵的年纪去喜欢一个不值得的人,努力学习,努力改变自己,以后回头看看的时候,才能真的对自己说问心无愧……以后我不再是你的姐姐,你也不再是我弟弟。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别过……”

那天晚上我心情不好就跟经理提前辞职了……走得时候隐约听见她在包间里唱的她最喜欢的歌“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去年,我回家过年……顺道就去了那个某KTV,本想着去找她,看看她,她已经不在那里了……那里也没有她的笑声……和歌声。—————顾川海

(感谢分享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