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也是为那'霹雳流火'而来!只恐这次你们要空手而归了!”
几句话,似清风漫入空气中,虽淡,却无比有力!
那猩红眼眸的黑袍人与那妖异绿眸的黑袍人眼闪了闪,不约对视了一眼……
动了!
似是有气流浮过,像是风在动,不,不是风……
依稀间,似是两团黑影在动,越来越近……
冷莫言在动!
'温老'在动!
一切的变化都很快,诡异的林中突然间又多了更多的杀气!
林中只有两个人未动,白衣飞扬,面容平静,舒展依旧,一双寒眸淡淡地注视着林中的变化……而那头戴斗笠之黑袍女人,亦未动,左手紧紧地抓着那支箫,骨节分明,全身似处于一种完全的戒备状态。透过那黑色的面纱,隐约间,似有一道复杂而阴冷的目光死死地'黏'在那白衣之人身上,仿若那暗处窥伺猎物的毒蛇一般,吐着腥红的信子,冒着丝丝的阴邪之气……
且说那冷莫言,寒剑出鞘,泛着清泠泠的幽寒之气,凛然不惧地对上了那双犹如森森白骨般的手……那双手如幽灵一般飘忽不定,悄无声息中变幻多端,直取冷莫言的头盖骨,颅骨、胸骨等重要部位,阴狠毒辣,俨如来自幽冥无间地狱的鬼爪,泛着丝丝阴寒的鬼气,令人防不胜防……
那冷莫言却也不凡,面对如此诡异的武功,却应变从容,不疾不徐中,剑术出神入化,剑招虽简单平凡,却含无穷之气势和变式,依稀间,只见一青影如浮光掠影般,人剑合一,幻化成万千的剑影,筑起一道牢不可破的剑墙,堪堪阻挡了那双鬼手的袭击……
再说那'温老'亦对上了另一双犹如枯柴般的手,那双手严重地变异畸形,干枯褶皱,无一丝水分,倘若放在干柴堆里,几乎跟柴禾一模一样,足可以假乱真……
这两双手如此怪异,而手的主人,一个眼眸猩红泛着兴奋的嗜杀之气;一个眼眸诡异泛着妖异的绿光;看上去是如此的狰狞,如此的可怕,好像是来自地狱索命的恶鬼妖灵……
拳来脚往,兔起鹘落,那'温老'与那双枯柴般的手交手已不下三十招,渐渐处于下风,那双手看似如枯木一般,却迅捷有力,神出鬼没,眨眼间,变化亦不下四五十种……眼看那双手即将要打到'温老'的左肩上,危急关头,那'温老'急中生智,眼疾手快地掷出了自己的成名暗器'流星蝴蝶镖',那暗器小巧而精致,却杀伤力极强……
然奇怪的是,那'流星蝴蝶镖'打在那双手上,就如同打在枯木头上一般,只听到'哐啷'的相撞声,击起阵阵火花,伴随而至的还有一阵沙哑而刺耳的阴笑声……那是手的主人发出的,在这样的夜晚,让人不寒而栗!
那笑声是如此的怪异,似嘲笑又似狞笑,阴冷中夹杂着丝狰狞、不屑和蔑视……
那双手似感觉不到疼似的,在那'温老'分神之际,一隙间,又变化了几种形式,如影随形地跟着那'温老',甩都甩不掉……瞅中空隙,那双手以快如闪电之速挟秋风扫落叶之势,向那'温老'的前胸袭去,当真是避无可避……
忽见一白影一闪,似有什么在动,那双手堪堪地打在一团白影之上,凝神望去,竟是那白衣之人。此刻,她面容温肃而恭和,依然是波澜不惊……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双手打在白衣之人身上,犹如打在棉花上一般无力,激不起一丝变化!那白衣之人依然完好如初,可那双手……却似被什么给牢牢地吸附住了,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动也动不了……
那手的主人泛着妖异绿光的双眸闪过一丝惊恐,因为他已感觉到在这刹那工夫内,他的元力正渐渐失去,似是正源源不断地被这白衣之人所吸收……
退于一旁惊魂未定的'温老'再次被这变故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想他几十年来,从未见过如此诡异骇人之武功!
古怪的僵持就这样持续着,正在这时,隐约间,又似有一团黑影在动……待看清时,竟然是那手执长箫的黑袍女人。只见她以诡异身法慢慢接近那白衣之人,长箫直指白衣之人之眉心,周身散发着挥之不去的噬血气息……
那长箫已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离那眉心约有半寸距离,正全神贯注全力以赴与那森森白骨之手交战之时的冷莫言,无意间瞥了一眼,不由惊得大叫了一声:“姑娘……”
就在这一愣神之际,那森森白骨之手见有机可乘,虚晃了一招,径自抓向了冷莫言的左臂……见状,冷莫言寒剑陡地一转,以一招'流星赶月'斜刺向那森森白骨之手……但毕竟已失先机,那剑招虽迅猛刚劲,威势极强,却也只能化去那缥缈如幽冥鬼手的凌厉攻势,剑与手擦过之时,那阴寒锋利的指甲依然抓伤了冷莫言的左臂,青衣衣袖上一个'五指'的痕迹赫然醒目,渗出丝丝的血迹……
左臂犹如在刀山油锅中翻滚般疼痛难抑,那感觉一会冷,一会热,令冷莫言如同置身在无间地狱中……她的脸色已变得惨白,无一丝血色,一口银牙被她咬得'咯吱'作响……
无人知道,此时的迷雾林中正有一场诡异的杀戮在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