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太好了!墨玉啊,你还是听进了我二人之言哪,这样一来,由你自己点头并亲口应下这门婚事,那最是极好的了!”
“我和总管这就去为你张罗此事!”
“你可知,为了你的婚事,你叔父上官伯可算是操碎了心,知其你不喜京中贵女,曾多次来信,恳求我和总管一定要物色一名足以匹配得上你的江湖名门之女!”
“正好,天赐良缘,这南宫司音论家世,论身份,与你乃是天造地设极其般配的一对啊!”
“此事一成,再加上公子与那南宫羽老前辈的一段忘年交渊源,我慕容山庄与五行门可说是自此后不分彼此,亲厚如一家人哪!”
“这也就是我和总管缘何会极力促成此事的因由啊!还有,不妨给你透个底,此事也是经公子他颔首默许过的,听说也是南宫羽老前辈的意思,希望你能明白众人这都是一心为了你和南宫司音着想啊!”
时下,在经过一轮又一轮的苦劝之后,诸葛青云和萧阎铁眼见上官墨玉终是松了口同意了,他二人自是露出了一抹满意而欣慰的微笑。
临了,就在二人欲准备命人张罗一应提亲之事时,忽然,诸葛青云似是突然一下子又想起了什么,刚行了几步,又折返了回来,对着上官墨玉又意有未尽地补充了几句大有深意之言。
听闻此言后,上官墨玉在深感心慌意乱之际,又再次陷入了良许无言之中,徒留在此地怔怔地站了足足一下午有余……
他不知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的心真的是乱成了一团麻……
月儿弯弯,寒星当空,不知不觉,又到了寒夜掌灯时分,勉强用了几口晚膳的上官墨玉此时正心事重重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副心神不定魂不守舍的样子……
自打当着诸葛青云和萧阎铁的面答应了自己与南宫司音的婚事起到回到自己的住处,在这几个时辰内,他好像一直都是处于这种浑浑沌沌不清醒的状态之中……
终于,在几经犹豫不决之后,他还是起身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那就是想要找南宫司音好好谈谈。
说实在的,他之所以会顺应着自己的本心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这门婚事,究其他内心来讲,也绝非仅仅是迫不得已之下的无奈之举……
毕竟,南宫司音于他有救命之恩,俗话说'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当涌泉相报',在这一点上,他从来都没有否认过,也从心底着实很感激南宫司音……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似乎并不讨厌南宫司音,而且还有一点惺惺惺相惜于她……
因为随着相处日久,他也渐渐发现,其实南宫司音跟他很像,骨子里对于感情也很执着,可以说与他是同为同病相怜的一名可怜痴情之人……
尤其在那一夜,当'五行门'的人在几度来回奔波辗转间风风火火地送来了一具名唤'铁铃儿'的少女尸身后,当时无意之间,他曾私下里亲眼目睹南宫司音曾抱着那名少女的尸身当场失控,痛不欲生声声欲碎的情形……
“啊……铃儿……铃儿……你怎么这么狠心,也离姐姐我而去了……”
“一航,一航,你听到了吗?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是我有负你的重托,是我没有照看好铃儿……”
一声高过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夹杂着女子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和离殇,听在人耳中,犹如一把无情的钝刀在一刀一刀凌迟剜刮着自己的心,也就是在那一刻,上官墨玉被真正的震撼到了,心中亦跟着浮过了一股难言的痛处和莫名的心疼……
原来,这世间为情所苦为情所累的人远不止自己一人,比起自己,南宫司音似乎承受的痛苦和悲痛远大于自己……
至少,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还好端端地活着,而她深爱的人却永远地离开了她,留给她的只有一生无尽的思念和深深的怅然无望……
或许,对她更多的是一种怜惜之情吧……
于是,抱着这样的一种心思,待自己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纷乱的思绪之后,就见上官墨玉轻轻地推开了门,走向了夜色中,径自朝南宫司音所住的客房走去……
说来也巧,不知是不是天意使然,还未走多远,他竟然迎面就碰上了正朝这边急匆匆行来的南宫司音。
想来,看南宫司音这架势,她应该也是为着两人的婚事而来……
当下,两人甫一碰头,都不禁愣了愣,与之,竟不约而同地同时收住了脚,面对面地停了下来……
就这样,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而是以这样相对静默的方式在静立了半晌后,方才听南宫司音第一个打破沉寂道。
“我有话要跟你说,咱们到后山走走吧!”
“好!”
既然两人的想法出其一致,也许有些话当面说清楚,也不失为一种明智之举。
打定了这个主意后,不一会儿,两人便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后山。
寒风萧瑟中,这次先开口的仍然是上官司音,随着她那忧郁低沉的声音响起,稀依间,竟看到她那单薄的身形在寒风中更显单薄了……
“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嘛,那就是关于我们俩的婚事,我同意了!”
“不过,在这之前,我觉得有必要要将一些话对你敞开!”
“我心中藏了个人,这个人可能会藏在我心中一辈子,不会因时间流逝而消失,他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未婚夫清溪公子铁一航!不知你会不会介意?”
“我之所以会这么快应下这门婚事,说穿了,既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我!”
“曾经,他给我许下了许多的心愿,要陪我观长河落山,访塞外奇山,踏遍五湖四海,过一世清净安宁的生活……”
“可如今,这些心愿却永久地成为了惘然,成为了烟消云散尘封的一段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