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这倒是稀奇事头一桩啊,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沒安好心吧?”
“就本座所熟知的龙千陌,自恃我'缥缈宫'素来是仰他'无极殿'之鼻息而活着,一向可高傲冷厉得很哪,从未将本座放在眼里,更何谈对本座表示出过如此这般'假以辞色,低声下气'的示好行为?”
“只怕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别有目的和用意吧!”
这厢,当听完来人的汇报后,闻听蓝妖月先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继而,忽见她嘴角轻扯了一下,随即挂上了一抹嘲讽而冷血的笑容……
“宫主,您的意思是……”
“莫非那龙殿主差人是来我'缥缈宫'寻衅找茬的?”
“依红绫愚见,应不至于如此吧!毕竟……毕竟宫主您与那龙殿主交情匪浅,且两派还正处于合作的关系,在这关头,想必他'无极殿’断不会先拿我'缥缈宫'开刀,做出有损于双方不利的'过河拆桥'之事吧?”
时下,一见蓝妖月又换上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里藏刀'式的阴狠笑容,红绫立感事情不妙,同时,也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为了继续在蓝妖月面前’好好表现’自己,扮演好那个'忠心'的角色,但听她又紧随其后,顺着蓝妖月的话头,打着就事论事的调调,一一分析道。
“哼!”
“你以为呢?”
“就龙千陌那性子,别人不知,本座还会不了解嘛!他是什么样的人,本座可是知根知底,门儿清得很哪!”
“虽然目前他还不至于与本座在明面上撕破脸,但难保日后,待大事所成,他不会对本座痛下杀手!”
“他,本座又不是第一次认识,自相识以来,本座就一直在小心地防着他!”
“唉!说到底,还是我'缥缈宫'实力不如人哪,才会这般受制于人!”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回,本座倒是能猜出他是为着何事而来了!”
也许是这时,红绫的一番话不经意间多多少少戳中了蓝妖月心底隐秘的不为人知的某些痛处,待红绫话音刚落,又听她极其不甘而恶毒地大放厥词,连连发了好一通牢骚。
从她话中可以明显地听出,她对龙千陌既有深深的忌惮和敬畏,又有怨天怨地的无限怨念与恨意……
“什么?”
“宫主已猜测到她们的来意了?恕红绫愚钝,还请宫主赐教!”
“哼!这有什么难猜的,就龙千陌那点心思,他巴成是为了端木无尘那个贱人,才派人来寻本座晦气的!”
“保不齐,不是唱一出’讨要说法’的戏码,就是刻意来’警告’本座的!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和用意所在!”
“行了,既然人家上门了,总不能不给人家一个’薄面’吧!俗话说得好,好歹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嘛!”
“传令下去,将人给本座好声好气地’请’到本座的寝殿,不可怠慢,待本座一会去会会她们,瞧瞧她们究竟唱得是哪一出!”
当下,就在蓝妖月见红绫似是不解,遂’好心’地多说了几句,然才说到一半,她忽然又顿住不言,生生地打住了后面的话,随后,突见她转身,面朝门外,厉声吩咐了一声。
“是!宫主!”
待报信的那人领命离去后,蓝妖月方才又回转了身,颇含警告地再次横眉冷冷地瞥了红绫一眼,“适才所议之事,切不可传出分毫,本座可不想让那龙千陌等着看本座的笑话,听懂了吗?”
“是!宫主!红绫万万不敢,一定会管好自己的嘴,绝不会泄露一星半点!否则,宫主可唯红绫是问即可!”
“嗯!那就好!”
“红绫,你是个聪明人,这次能重新获得本座的信赖与赏识,也算是本座法外施恩,格外照顾了你一次,你要懂得惜福呢!”
“至于其他的,本座也就不多说了,你酌情掂量着办吧!”
“只要你以后好好为本座效劳,对本座忠心,本座是决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宫主!”
“红绫……红绫必将肝脑涂地,以报宫主之大恩也!”
“好了,虚头巴脑的话就少说些吧,本座最终还是要看你实际的表现!”
“言归正传,走吧,随本座一道去见见龙千陌手底下的这群人,也好长长见识,开开眼,看看我’缥缈宫’的人与人家’无极殿’出来的人有何差异!”
“至少也让你们学着点不是!不然,本座将来如何指望你们呢?”
就这样,蓝妖月似是对龙千陌派人来’缥缈宫’这件事从头至尾都表现得很淡漠,恍若压根都未放在心上是的……
从知晓的那一刻起,不知不觉,她又和红绫兀自在殿中说了好一会话,并未急着去接见’无极殿’派来的人……
很明显,她这么做,并不只是为了提点和警示红绫,其更大的目的和用意,乃是通过消磨时间,借此给’无极殿’的人来一个下马威,好折杀折杀她们的威风……
终于,蓝妖月眼见时间不早了,对红绫该说的拿捏之话已然也说得差不多了,这才悻悻然地起身,招呼了红绫一声,莲步轻摇地扭动着身躯,慢吞吞地率先朝自己的寝殿走了去……
寝殿内,
“蓝宫主,这是何意,为何到现在还不召见我等?难道是嫌我等人微言轻,看不起我等吗?”
只见同来的几名’无极殿’女子中,一名约二八芳华、身着绯衣的高挑女子正不满地大声嚷嚷着。
而在她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立着的为首一人,正是那久未露面、被龙千陌倚为心腹的鹅黄衣衫女。
虽然此时她看上去倒是含笑晏晏,一副恭敛有礼的模样,但任谁也瞧得出,她才是这几人中说话最有分量的那个……
显而易见,那绯衣女子的所为,十有八九是受她暗中授意过的……
“哟,各位是怨本座姗姗来迟,慢待了各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