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红衣男子现了真身和自报来历之后,梅洛寒似依然不为所动,不受其影响,仍然有礼有节不卑不亢地说道:“原来是'无极殿'少殿主,失敬了!此番比试胜负已定,不知少殿主还有何指教?”
“哈哈哈!梅姑娘,'胜负已定'之说是不是说得太早了些?你也只不过是以半招险胜,破了我的'魔音之域'而已!难道隐门传授给你们的绝学,也不过尔尔?”
“我在前方已摆下'玄天杀阵',就看你们能不能拿出压箱底的本事,破此奇阵?如若你们破不了,我便倾其'无极殿'所有力量,誓要颠覆你们'隐门',看看到底是我无极殿绝学浩瀚博大,还是你们隐门绝学厉害?”
那自称为龙行渊的红衣男子,一双魅惑双眼对上梅洛寒的眼睛,先是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继而又扫了眼她身旁的那名光风霁月般的男子,依旧目中无人地说道。
“既是如此,少殿主,请!隐门玄宗弟子君无邪,为了我隐门,特请一战,好领教下少殿主的玄门奇阵。”
彼时,待龙行渊叫嚣着的狂妄之语刚一说完,那梅洛寒身旁的男子便面无所惧,上前一步,抬手抱拳,坦然应命道。
“师兄,我跟你一起去!别忘了我们定下的誓言:白首不离,生死不弃!合你我二人之力,定能破了那奇阵!”
“好!师妹,我们一起!为了我们隐门,为了我们隐门的荣誉,一定要全力以赴!”
当下,那君无邪和梅洛寒两人相视一笑,心意相通,眸中皆浮过一抺坚定不移,无惧,无畏,一派泰山崩于前镇定自若的神情。
“好一个'白首不离,生死不弃'!倒是让人羡慕忌妒得发狂啊!”
“哼,且看你们有没有那个缘份!不消多说,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有本事,就入阵吧!”
闻听那龙行渊阴阳怪气地再度开囗道,语声中杀气森森,同时也带着一种莫名的不假掩饰的疯狂和偏执之意。而更令人惊异的是,他的那双魅惑之眼,转眼间就变了颜色,如一头赤红着双眼的魔兽般冷骇吓人。
回忆还在继续,待说到此处时,端木无尘又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顿了顿,良许不言,目光再一次变得悠远起来。
“那接下来之事,莫非就是那'百年恩怨'的祸起之源?”
片晌,突听慕容依剑一语见地地问道。
“正是!依剑,你可知,那'玄天杀阵'内含七七四十九种阵法,变化无穷,威力并不亚于那'九宫绝杀之阵',乃那'九宫绝杀之阵'的前身也!”
“他们自入阵后,三天三夜,可谓是九死一生!内中凶险,不止是来自于那奇阵的诡异莫测,更因那龙行渊因妒生恨,激发了魔性,增长了魔功!他用意念控制那阵法,使那阵法如他一般,魔性滋长,极难攻破!”
“那,最终又是如何破的?”
“最终……在那生死瞬间,还是她,用指间银针,以'鬼门十三针'中的'点水针法',趁那龙行渊分神的一隙间,封住了他的任、督二脉,才为破阵赢得了先机!”
“如此说来,阵破,那龙行渊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吧?”
“不!阵破之后,那龙行渊倒是一反常态,一改先前傲慢轻狂之状,也没有过多地为难他们,更没有再出其它花样!只不过……”
言及至此,端木无尘又是一阵静默无语。
“不过什么,无尘?不会是那龙行渊当面向那梅洛寒示爱了吧?”
“依剑,你果然犀利!其实'百年恩怨'究其缘由,实乃是因昔日的那一桩爱恨纠葛而起!”
于是,端木无尘又顺着自己的回忆,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再次缓缓讲述了起来。
“少殿主,阵已破,承让了!还望你不要再生颠覆我隐门之心!武学一途,何其浩瀚广袤,世间绝学,亦各有千秋,各有利弊!就切磋验证彼此所学来说,对于少殿主的做法,我和师妹不予置评!”
“我隐门与'无极殿'本都为隐世之修行门派,各有各的道法,两派之武学亦有其共性之处,当以取长补短为宜,促进两派武学兼容并济,发扬广大!实不宜为一争高下,妄动干戈!言尽于此,君无邪诚心在此,希望少殿主多多思量!”
第五日,辰时,'玄天杀阵'攻破,君无邪对着龙行渊,语重心长地告诫道。
“哈哈哈!君无邪,算你有真才实学,我龙行渊未曾拜服过别人,今日,我服你半个!你,会是我平生罕逢之对手!”
“只要隐门与我'无极殿'在武学上存在争议,我们之间的较量远不会停止,亦不会终止!我对你虽有那么一点欣赏之意,奈何你我之间,永远只能是似敌非友的敌对关系!”
“有道是'既生瑜,何生亮',现在,更何况你我之间还横亘着一个'她'!不管是为了她也罢,还是为了我'无极殿',日后你我难免还有一战!”
那龙行渊难得心平气和地听完了君无邪一番谏言,先是大笑了几声,继而一本正经地宣言道,说话间,他的眼神还时不时地瞟几眼梅洛寒。
“梅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我有些话想私下对姑娘说!”
就在两名男子暂时'握手言和'之后,过了一会儿,那龙行渊突又看向了梅洛寒,当着君无邪的面,向梅洛寒发出邀请道。
“少殿主,有话不妨在此直说,梅洛寒洗耳恭听!”
“怎么,梅姑娘莫非怕我不成?害怕我有什么不轨之企图吗?”
“少殿主,此言差矣!梅洛寒自问行得正,坐得端,从不愿妄加揣测别人,亦不愿受其所惑!”
“明人不说暗话,我师兄君无邪,乃梅洛寒最为亲近之人,也是最爱之人!梅洛寒行事,一向从不背对于他!”
“少殿主之激言,对梅洛寒无用!至于请求,恕更难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