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某个问题少年终于肯乖乖用饭了,李月贞不由放下碗筷转而托腮细细凝视着他:“话说,我家哥哥生起气来的样子好惹眼哦,害的我都看不够……”
“咳咳……”容钦耳尖泛红,此时此刻,他哪里还记得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我没有生气。”
“是吗?”李月贞顶着一张呆萌的小脸微微歪头,然后毫无羞耻感的装起了柔弱博同情道:“可哥哥都不理我了,也不告诉我哪里做的不对,其实我好担心的,又害怕……”
“怕什么?”容钦心里微微发紧。
“怕你不理我呀,”挪了挪位置,李月贞睁着小鹿似的双眼可怜兮兮的扯了扯容钦衣袖:
“若以后我再惹得哥哥心中不快,哥哥一定要告诉我原因好不好,您可以凶凶我(假的),骂骂我(门都没有),但千万不要闷在心里不说话……”
可怜容钦这个纯情大男孩瞬间觉得自己犯了十恶不赦之罪,他为难她做什么,她还小,她还什么都不懂。
“宝儿,”容钦心疼的抬手揉了揉李月贞发髻,“你没有做错什么,是哥哥错了。”
话毕,又夹了几样小姑娘惯常爱吃的菜色,“好好用饭吧,待会儿要凉了。”
“嗯嗯,”两人边吃边聊,确切的说,是李月贞一直在说,容钦只默默倾听,“……您没看到当时有多凶险,眼瞅着马都来到跟前了,巷子里却突然冲出个手推车。
要不是西散大哥身手好,反应快,后果一准儿惨不忍睹。
不过吧,就是我远离危险区域的时候,不小心跌倒了……”
容钦猛然抬起头来,“摔疼了吗?”
“没有没有,”李月贞立马摇头,“我是没伤着,就是不小心伤到了别人……”
见容钦疑惑,李月贞解释道:
“就是今天来的那个陆公子,他抢先一步掉到我要倒的地儿了,这不就……砸伤了他。”
李月贞声音越来越小,不过,“我真不是故意的,当时我心里可愧疚呢,也不知日后会不会影响人家成亲生子。”
“……”他能有什么影响,容钦深吸一口气,“不会,你如此轻盈,又怎会砸伤别人!”
“不是,”李月贞屈起胳膊肘,“就是这样,啪的一下,就杵他裤裆上了。
我看画本子里说如果那儿受伤的话,可是会影响子嗣的,这样我岂不是一辈子心中难安?
本来打算问了府上住址让外祖父过去给他瞧瞧,可是,他却好像一副讳疾忌医的样子。”
容钦险些破功,“无妨,回头我带他过去看看。以后这种事,只能告诉我知道吗?”
“嗯嗯,”李月贞乖巧点头,“好!”
接过容钦剥好皮的白灼虾,蘸了蘸料,忽然就想吃油闷的了,不,孜然的。
可想到孜然,她又想起了滋滋冒油的炭烤羊腿。
“哥哥,您下晌有事情吗?我想去山上看看曾外祖父,他老人家还没吃过我做的烧烤呢,您要不要一起……”
“好……”不过,容钦有些迟疑,“烧烤的话,以曾外祖的高龄……”
“没关系的,他不忌口。”
别说烧烤了,就是酒也没有见他少喝。每回都还可有道理:“寿命之数,皆由天意。又岂是人为可以勉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