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若想顺利南下,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果然,翌日朝堂上。
当永昌帝提出南巡两字后,群臣立马似炸开了锅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站了出来:
“滋事体大,还望陛下三思啊!!”
“陛下,前有南北两国交战,后又有西北雪灾,国库恐怕早已不堪重负。”
“陛下,去岁雪灾刚过,今春却已然隐隐呈现干旱之势。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微臣以为,京师还需陛下您亲自坐镇,方可安万民之心呐!”
“陛下……”
永昌帝心中又不是滋味了,瞧瞧,在别人那里只是因家有喜事,才暂时搁置了南下计划。
在他这儿却是滋事体大、是劳民伤财……
若他执意南下,估计还是一个置江山社稷、置黎民百姓于不顾的昏君!
哼,与群臣斗志斗勇惯了的永昌帝早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不过他今日倒是另有打算。
只见他先是眉头紧锁,而后就着灾情一事,又把话题延展了下去……
“朕记得江南各处河道,虽大灾不多,小患却是不断。每年各处堤岸总有几十个决口之处。
说到祸不单行,江南的水患问题,还需防患于未然呐!”
群臣心里一惊!
“陛下圣明!江南自古便是财赋重地,如若被淹,则……大煊必受重创。”
“嗯——”永昌帝轻呷了口茶水,“众卿有何应对之策?”
“微臣以为,朝廷可在每年春季派人详细巡视河工,尤其在水患连年的黄淮襟要,长江下游等地……”
看来陛下这是还没打消南巡的念头,可眼下已是四月下旬,待到巡视至长江下游,岂不刚好赶上汛期。
君子不利于危墙之下,他们怎可让陛下置身于危险之中。
于是接下来,就派谁巡察一事上,群臣各舒己见,推举谁的都有,就是只字不提陛下亲自南巡的事。
永昌帝见火候差不多了,于是拍板定道:“老三去岁年底南下筹款已经走了一遭,这回既是熟门熟路,便叫他带着河工再重新走一遭吧!
顺道儿把老八老九也带出去经经事儿……”
小九也就能松快这两年了。
另外,梓阳那丫头不是也念叨着想要南下来着?孩子有心出门长长见识,倒也没有落下的道理。
群臣则是悄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陛下亲自动身,让谁过去他们都没意见!
四月二十八,北狄进献的贡马早已被安置妥当。
李月贞与容钦几人到的时候,东易已让驭马师通过毛色、体型、性子等方面进行了初步的挑选——从六百匹骏马中,择优取了六十匹。
现正准备进行第二波。
为了防止惊马伤到李月贞,容钦吩咐南尔把她们带到了瞭望台上观望。
只见六十匹马儿分别被栓系在了马场的木桩之上,然后鸣鞭、放爆竹、敲锣打鼓……
再从中择脾性相对温和的马儿取前十五匹。
最后便是容钦亲自上场试马了。
他径自走到了一匹体型优美,浑身雪白的高头大马跟前,先是轻轻扶了扶,而后一跃而上。
端的是“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哥哥最厉害了!!”李月贞自然不吝击掌称赞,想到回去的时候她还能领走其中一匹骏马,便更高兴了,“哥哥翩翩少年、长身玉立、容止可观、惊才风逸……”
容钦手持缰绳,转头向李月贞绽放了一抹愉悦后,随即便在马场里驰骋起来。
五公主表情木木的看向了身旁之人,心说这丫头到底是拉她出宫散心来了,还是给她添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