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次吃饱
这是一个看起来强壮的家伙,年轻的面庞下生长着一副不对称的身体,黝黑的皮肤,一双大嘴裂开,满口整齐的白牙像极了第三世界的同胞们,微凉的天气下,穿着一条灰黑色的脏兮兮的短裤,上半身赤裸裸的。他粗实的大腿,和略微强壮的臂膀像是炫耀般的明晃晃的在安德鲁的面前抖动着,可能刚干完活,微微渗出的汗液一点点的融合,然后汇成一缕在他看起来瓷实的胸腹沟滑落,打湿了皮带,浸透了短裤的上半截布料。
“嗨!安德鲁,你可以叫我桑巴,我也是格鲁老爹的学徒,比你早来3年。走吧,格鲁老爹在餐厅等着我们开饭呢!”
后院里最东边的一间房子就是餐厅,格鲁老爹和一个脸上略有几处雀斑的男孩已经在椅子上等着了。“坐吧,安德鲁,想要成为一名铁匠,就得有一副好身体,你看看桑巴,你再看看格姆,都有一副好身板,拿不起铁锤,就做不了铁匠。好好吃吧,吃好才能有力气,你现在太瘦了,吃完后把自己收拾收拾,去库房拿一套帆布工服,明天早上6点开饭,吃完早饭找我,给你找点活干。嗯~不说了,开饭!”格鲁老爹随手在面前的篮子里拿起一块面包,在餐桌中央的大瓦罐里,给自己乘了一碗牛肉汤,开始吃饭了。
桑巴和格姆随即动手,安德鲁最后动手,在瓦罐底给自己打了一碗稠汤,就着炖到稀烂的牛肉,把面包一口一口的塞进嘴里。他个头最小,但却吃的最快。格鲁老爹诧异的看了安德鲁一眼,打了个饱嗝,起身回屋了。
“嘿,安德鲁,慢点吃,别噎住了。”那个被格鲁老爹称作格姆的男孩子打趣道,他很白,黄色的头发有点天然卷,看着有点虚胖,但手上的一块块老茧无疑证实了他吃过的苦头。“你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一直没有见过你?”
“哦~我也不知道。”沉溺与美食中的安德鲁没心思去深思熟虑的编造谎言。
“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爸爸是镇里最好的木匠,镇长经常邀请我爸爸去他的家里帮忙的。不过他没教我木工活,却把我送到这里来吃苦。”格姆骄傲的说道,很快他咧一咧嘴,下意识的想掩饰刚才不小心流露出骄傲的表情。桑巴看到后,无奈的挑了挑眉毛。
“我真的不知道,我失忆了。”安德鲁说出他到了这里经历的一切。
“哇,你真的是命大啊!哈哈哈哈!”格姆没心没肺的开起了玩笑,虽然没感受到他又恶意,但总归还是让安德鲁心里不太舒服。
安德鲁其实已经吃饱了,他刚刚消灭了6个全麦面包,2大碗的牛肉汤,还有汤里被炖的稀烂的几块牛肉疙瘩。经历过极度饥饿的人总会下意识的多给胃里储存一切食物,尽管对健康不利。在费力的将瓦罐底的食物彻底吃完后,他才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桑巴和格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安德鲁顶着球一样圆的肚子慢慢的挪动着,不时一个饱嗝就会将他胃袋里胃消化完毕的食物顶到喉咙眼,又被他顽强的咽了下去。
他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掂着卖矿石得来的钱袋,考虑着要买点什么。安德鲁走出铁匠铺,来到理发店,花了10个铜子儿将满头的汗臭洗了个干净,剪了一个寸头,看起来清爽多了。然后惊喜的发现了杂货铺角上报摊,他买了仅有的三种报纸,分别叫做莱卡郡周报、莱卡郡轶事报、塞恩国周报,其中两份郡报花了他10个铜子儿,塞恩国周报就花了他12个铜子儿,“信息资源果然贵啊!”安德鲁心疼急了。他打算晚上去空间里读读报纸,了解一下他所在的地方。
往回走的路上,安德鲁突然想去看看莉莉姐,莉莉姐救了他的命。正好天色不算太晚,太阳还有一丝余晖映在天边,安德鲁走向莉莉姐的小饭馆。
“莉莉姐!”走到门口的安德鲁发现莉莉姐正在发呆,莉莉一转头“是你啊,吃了吗?我这里还有今天没有卖完的麦饼和鸡汤。”
“我吃过了!你看!”安德鲁侧过身子,使劲一挺,让莉莉看到他圆滚滚的肚皮,“不过,我还想买点吃的。”
“你哪来的钱啊,昨天夜里你都饿成那样了,你没有偷人吧?一定不能做坏事,你看着乖乖的,可千万不能有这种习惯,被抓到了可是要切断手指头的!”莉莉吓唬安德鲁。
“我今天成为了格鲁老爹的学徒,老爹给的工钱哦。”话语间,安德鲁微微有些满足,对未来的生活,也有了些许期望。
“那就好,我这里只有麦饼和鸡汤了,你要吗?”虽然初识安德鲁,但看到安德鲁有了归宿,莉莉心中满是欣慰。
“要啊,我还没吃饱呢!”
“那麦饼1个铜子儿1个,鸡汤2个铜子儿一碗。你要多少啊?”
“我看你剩的不多了,我都要了吧。”安德鲁看着莉莉肥大的身躯费力的忙东忙西,想要帮助莉莉。
“这么多,你哪能吃得了?还是算了吧,等一会就能卖的完的。”
“没事的,明天早上铁匠铺人很多的,我也是在为他们准备早饭啊!”安德鲁狡辩道。
“那好吧,麦饼26个,26个铜子儿,鸡汤还有半桶,算你30个铜子儿,一共56个铜子儿。看来你是要带走的,桶就送你了。”
“嗯,给你。”安德鲁交出了一枚银币。
“找零给你,44个铜子,数清楚哦。我也可以回家喂我的小杰瑞了。”卖完东西的莉莉姐眉开眼笑。
安德鲁接过铜子儿,和莉莉姐道了句再见,便提着刚买的食物出门了。他偷偷地走到一个没有人的拐角,将报纸、麦饼和鸡汤放进空间里,然后打开钱袋数了数剩余的钱币。“嗯,2个银币72个铜子儿,花的真快!”安德鲁手一挥,钱袋也不见了,“还是放在空间里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