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一路重峦叠嶂。
山更多了,更高了,更奇了。
路,也变得更加崎岖了。
三个月的时间,足以冲淡许多事。
譬如被冯予月盈盈覆灭的巫毒教,说起来是多么的轻描淡写。
人们谈论时是如何的淡定从容,仿佛不过挥手可灭,只是其中凶险,谁又说的清楚,闲聊的人两言三语,这书的人一笔带过。
三个月,巫毒教变得越发的不堪,人们也忘却了那个将毒术发挥到极致的巫毒教了。
人生本就如此,败了,也便不值一提了,无论是曾经强过你的,或是不配与你相提并论的。
“终于到了,这边气候,可比江南好得多。”月盈盈不由得说道。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又是初春时节,又是新的一轮。
“只是不知道月锦岩在何方。”冯予不禁说道。
“为何非要寻他呢?”月盈盈说道,眼中更多了几分不情愿。
“在我眼中,江湖中有两把刀。”冯予道。
“杀生刀是一把,还有一把呢?”月盈盈问道。
“便是月锦岩的双刀。”冯予道。
“为何?”
“他的双刀不想主流双刀一般,轻巧,灵动。”
“他的双刀,横推一切,斩开面前一切敌手。”
“身法虽然不像其父月以寒的那般,可这双刀,绝不比他的父亲差。”
冯予一句一句的说道。
“切,说的你好像见过一样。”月盈盈道。
“呵呵,盛名之下无虚士,江湖中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名号。”冯予轻笑一声道。
“那你要怎么找他呢?”月盈盈道。
“自然是上五毒教了。”
“你疯了?”月盈盈大惊失色道,眼中的惊,有担心,有惊讶。
冯予仿佛知道月盈盈心中所想一般,开口道:
“五毒教定然会查,但还不至于不死不休,放心吧。”
“随你,走吧。”月盈盈答道。
语气中虽然有不情愿,但她绝不会傻到去反驳一个男人,与其去做无意义的反驳,倒不如想想该怎么办?
二人朝着山上走着,一路走去,除了树便只是树了。
山上虽有瘴气,但绝不阴森,只是,一排排的树,总是容易让人迷失其中。
山道崎岖,七拐八拐的不知道绕过了多少弯弯道道,二人总算是到了五毒教门前。
按理来说,大门大派的,绝不会这么容易被找到,也绝不会那么容易就到门口。
只是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冯予已有了答案,月盈盈也有了答案。
只是二人心照不宣,月盈盈不说,冯予不问,冯予绝不会去刨问一个女人的心事。
古色古香的建筑,几根几人合抱的通天圆柱,一口大鼎立于天地之间,好不气派。
二人已进了门,依旧没人拦截。畅通无阻的,二人到了大堂中。
大堂中此刻却是热闹的多,而且相比于江南一带的大厅,这里的大厅显得异常奇特。
因为它是圆的,整个建筑,都是圆的,而两侧的人,也是站成一个大圆,将客人围在中间。
这样一来,若是客人,这便是最大的诚意,若是敌人,那便插翅难飞。
而在大堂大门正对着的地方,一人稳稳的坐在中间,可以看出,这些人,便是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排着。
只见这些人皆是身着黑色的袍子,装饰上也与江南地区走着很大的差异。
月盈盈看到这些人,整个人便已是变得十分不自然,冯予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只是轻轻握住了月盈盈的玉手,于是开口道:
“想必您就是教主吧,冯予有礼了。”
而月盈盈在被冯予拉住手够仿佛也有了勇气,变得自然了许多,却仍旧不曾抬起头。
“哦,你哪里有礼了?”
坐在中央的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