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蒙蒙,雾气升腾。
莲藕,荷叶,池塘以及池塘中央的小亭子,这是江南。
若是池塘边还有一家酒馆,那么这里一定是天堂。
这本就是天堂。
不一般的美景,不一般的酒馆,不一般的人。
“你们可曾听说,最近江湖传闻,小李飞刀的隔代传人冯予拿了阎罗的东西。”
“可不是么,这冯予胆子可真大,阎罗的东西也敢拿。”
两个大汉谈论着,江湖本就不缺八卦,更何况牵扯上了江湖最负盛名的阎罗。
毕竟,能够被称之为阎罗的,绝对没有一个善茬,八字不硬,可是万万镇不住这个名字啊。
“哦,二位谈论的话题可还真不一般。”
“嘿,那能一般么,阎罗是当代传奇,小李飞刀是百年前的传奇,这冯予对上阎罗,决计是江湖百年来最为精彩的事情了。”
“哦,是么。”
声音的主人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两位的大汉的桌旁。
“小兄弟,你是不知道,传闻几天前杀生刀跟冯予对上了。”
“确实对上了。”
“可杀生刀出了林子。”
“冯予也出了林子。”
“哦,敢问兄弟是?”
“呵呵,在下冯予。”冯予笑着说道。
“啊,你……”两位大汉闻言,脸色骤变。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皆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冯予,而冯予对这些目光亦是毫不在意,仿佛酒馆里就为他一人而已,自顾自的吃着花生,喝着小酒。
“阎罗的东西,可是烫手哩。”冯予一边喝着酒一边说道。
“若是夺之可成龙凤,烫手又如何。”一个声音冷冷的传来。
边说着,边坐在了冯予的对面。
“这东西可真是要命。”冯予道。
“可江湖人却不要命。”
“奇怪奇怪,阎罗的东西要命,江湖人却不要命。”
“若是活如猪狗,倒是不如早归黄泉。”
“猪狗可不会喝酒。”冯予撇了一眼周围的人,不急不缓的说。
“喝了酒,猪狗倒也像是个人。”
“杀生刀下的皆是似人似狗之辈?”冯予问道。
杀生刀顾独行看着冯予,一言不出。
“我若说阎罗之物我未曾见过,你可信信?”冯予问道。
“信。”顾独行道。
“这杯酒我请你。”冯予道。
“这杯酒,我喝了。”顾独行言罢,端起杯子,便仰头干了。
冯予笑了,笑的很开心。
顾独行也笑了,笑的更开心。
冯予见过杀生刀。
顾独行也见过小李飞刀。
杀生刀绝对是如今江湖中最要命的一把刀。而恰巧的是阎罗也是如今江湖中最要命的东西。
“你笑什么?”顾独行嘴角仍挂着微笑,看着冯予道。
“我开心啊!”
“为何开心?”
“若是平日里我请客喝酒,定然座无虚席,放眼望去,喝酒之人皆是伶仃大醉。”
“如今你若是请客喝酒,决计没人敢端起酒杯。”
“可偏偏却有人端起了酒杯,你说我应不应该开心?”冯予问到。
“应该,更应该大醉一场。”顾独行道。
“那你又笑什么?”冯予嘴角也是挂着笑意,问到。
“我高兴啊。”
“高兴什么呢?”
“我这二十二年,饮过最烈的酒,见过最高的伤,而今,我又将见到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还有那最要命的阎罗,你说我应不应该高兴?”
“应该,若是不一醉方休,决计对不起这人生快事。”冯予道。
“哦,两位倒是好兴致。大祸临头了,却仍有心思喝酒。”细腻的声音传来,如同黄鹂歌唱。
“你是何人?”顾独行道。
“你若是没看错,我自然是个女人。”声音的主人说道。
“还是个有意思的女人。”冯予道。
顺着声音看去,女子身着紫袍,且是用料及其昂贵的紫袍,衣服将女子勾勒的凹凸有致,玲珑曲线,引人入胜。
天赐的五官,仿佛是个男人,都不舍得对这女子大声。
“一个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一个喝了不该喝的酒。我若是你二人,怕是早已寻个安生处乖乖等死了。”
“没酒喝,比被阎罗盯上要命多了。”冯予撇了一眼女子,道。
“若是阎罗知道,没酒喝竟然比他还要可怕,他的表情定然精彩至极?”女人说道。
“阁下见过阎罗?”顾独行看着女人道。
“普天之下又有何人见过阎罗?”女人反问道。
“良辰美景,烈酒美人,何必管他什么阎罗?”冯予道。
“小女子倒是奇怪,小李飞刀的隔代传人究竟拿了阎罗的什么东西?若说武功,阁下一柄飞刀创下赫赫威名,大可不必。”
女人道。
“若说钱财,阁下眼中,金银如粪土一般。不知可否为小女子解惑?”女人又道。
“兴许是在下拿了阎罗几坛美酒呢?”冯予开玩笑的道。
“阎罗盯上你,那么你的命便是他的。只有他可以拿。”顾独行此刻却是说道。
“哦,阁下的意思是,这冯予的命,便是阎罗的东西?”女人又问道。
“有何差别?”冯予接过话,道。
“也是,不知小女子可有幸与二位公子小酌几杯。”女人道。
“冯某的酒,烫嘴。”冯予道。
“哦,烫嘴的酒小女子倒是第一次喝。”女人言罢,便饮了杯中的酒。
冯予盯着女子,笑了笑,却不说话。
“小女子脸上有花不成?”女人见冯予盯着她,丝毫不恼怒,反而调侃般的问到。
“花,岂可与你争芳夺艳?”冯予道。
“你嘴可真甜,不知骗过几个姑娘了?”女人又道。
“嘴甜的紧,姑娘要尝尝么?”
女人闻言,轻笑了几声道:
“说是下次见面公子还有命在,倒也无不可。”
言罢,便如仙如画一般,不过几息的时间,便已不见踪影。
“云烟三弄,这女子,来头不小。”顾独行说道。
“自然不小,除了谪仙子月盈盈,怕是无人有这样的功底。”冯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