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起,云雪闭上眼睛,听着快速从耳边刮过的风声,以及人们连绵不绝的喊叫声。
可是坐着坐着,云雪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过山车坐的时间有些长了些。
她也不敢松开紧握扶手上的手,大声喊道:“玉哥,玉哥?”
“嗯?什么事?”逍遥散人低沉又具有安抚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云雪大声喊道:“这过山车什么时候能停下呀?”
“应该快了吧?我也不知道这玩一次多少时间。”逍遥散人的声音传入了云雪的耳中。
云雪大声道:“你看看门口那块的工作人员在不在?这次坐的时间有点儿长了。”
逍遥散人明白她话中的内涵,他把目光望向入口,那里并没有站人,而在门口的那个小木屋里,有一个男人趴在台子上一动不动。
逍遥散人挑眉,“好像有点不对。”
“怎么了?”云雪急忙侧头望向一边的人,风已经把她的头发吹得风中凌乱了。
逍遥散人安抚道:“别着急,我再看一看,那个小屋里的人怎么一直在趴着不动?睡着了?不应该呀。”
云雪的头脑反应很快,她大声道:“难道有古怪?你快去看一看。”
逍遥散人向前看了看,又转头向后看了看。
“原来如此,是小鬼作怪。你别着急,我来解决。”说完,逍遥散人就身子一闪隐去了身形,他飞身到车头前抓住一个小鬼就跳下了过山车,站在栅栏边。
那是一个小男孩,长得圆圆的大眼睛,梳着小平头,穿着一身红色的卫衣,腿上是一双黑色的运动鞋,看他一身名牌的样子,生前的家境一定是不错的。
那小鬼不住的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
逍遥散人没理他的挣扎,伸手一点昏睡的工作人员,然后那人迷迷糊糊的抬起了头,一看旁边的一个石英钟,吃惊的急忙关上过山车的开关。
过山车缓缓的停了下来,上面的乘客一个个的急忙下了车。
有人还在议论,“这个过山车的时间怎么这么长啊?再不停我就都该怀疑是不是开关失灵了呢。”
云雪快速的出了围栏,看到逍遥散人和一个小男孩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对话,小男孩被一条白色的光束缚着。
她就快速的走了过去。
“玉哥,是他搞的鬼吗?”云雪问,又看着小家伙继续道:“小家伙,你怎么在这里淘气,还不快点回你该去的地方?”
那男孩有些可怜兮兮的道:“这里是游乐园,我可以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回去了,就没有人会再带我来玩了。我活着的时候爸爸妈妈都忙着工作,总是出差,我经常被锁在家里。有一天,我在家里呆得实在无聊,就趴在窗户看小区里玩的小朋友,结果一不小心我就从窗户上掉了下来,等我从地上爬起来时,发现我的身体已经血淋淋的趴在地上,而我的魂已经离开了。”
云雪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自己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那种孤独感她知道,更何况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她温柔的向前,与小男孩平视,安抚性的道:“小弟弟,爸爸妈妈工作忙,是为了挣钱养活我们,我们应该理解。可是你也在这里玩过了,就应该回到自己应该回到的地方,你在这里这样玩,会吓坏很多小朋友的。那样很不好,善良的好孩子是不会只顾着自己一直开心,而不顾及别的小朋友的安全的,你说对吗?”
小男孩听懂了她的话,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时,上午刚见过的那两位穿着黑色和白色套装的男人又出现了。
逍遥散人撤掉了小男孩身上白色的光束,那两个神秘男人,一人牵着小男孩的一只手,向游乐园的外面走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云雪看了一眼逍遥散人,嘟囔道:“我今天出门应该看黄历的,怎么今天竟撞鬼呀?”
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又冲着逍遥散人道:“玉哥饿不饿,咱们去吃饭吧?这都快一点了。”
“好,咱们走吧。”逍遥散人淡笑着答应了。
游乐园的正门入口内侧有一排漂亮的平房,里面有卖快餐的,外面又有置在大伞下的桌椅。
两个人一人点了一份盖饭,又各点了一杯饮料,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周转的环境放松的闲聊。
聊着聊着,云雪就问起了逍遥散人在修仙之前的事情。
“玉哥,你做凡人的时候结婚过吗?”云雪有些八卦的问道。
逍遥散人放下勺子,往椅背上一靠,拿纸巾擦了一下有些油渍的嘴巴,有些难为情的道:“小丫头,怎么会突然想问这个问题?”
云雪笑道:“人生在世,没恋爱过、没结婚过岂不是可惜?”
逍遥散人笑道:“那你自己呢?”
云雪笑道:“你别想转移话题,我还小呢,现在要说的是你的问题。”
逍遥散人有些为难的抿了下唇,“怎么说呢?事情过去太久了,久的我都已经快要忘记了。”
他想了想继续道:“现在再回头看当年发生的那些事,简直就是一段故事。对于你来说,应该算是一段童话吧。”
云雪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笑道:“那就请玉哥说来听听吧?”
于是,逍遥散人把目光放空,眼睛没有焦聚的望向一处空地的地面,幽幽的讲述起来。
话说在玉峰山上有一白骨。此白骨历经千年风雨、吸收千年天地灵气,终于在一个满月之日化成了人形。
此人形从外表上看就是一位样貌妖艳、穿着华丽、满头金饰的少女。
“哎,这一觉睡得好长啊,本小姐我终于睡醒了。”她坐起了身子,看看自己的身体仔细的回忆起了自己之前所经历的记忆碎片。
她记得自己是被一位巫师带着家丁送上山的,把她嫁给了这玉峰山的山神。
可是把她送到了这里,家丁和巫师就把她扔到了这里都跑掉了。她一个弱女子在这荒山野岭怎么可能经得起这风吹日晒、山中野兽惊吓。
她呼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他心心念念的表哥啊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的表妹正在经历着什么呢?
最终,她在又惊又饿中昏死了过去。皮肉不知道何时被野兽分食只剩下了一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