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自己家里熟悉的天花板，扭头向窗外看去，窗外微微泛起一点鱼肚白。
我这是在家里？
陈明用手撑着床板，将枕头垫高，自己坐了起来。
伤口处都被处理过了，除了左臂的贯穿伤以外，其他地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他闭上眼，沉入意识空间。
一进到意识空间，艾丽莎就像乳燕投林一般扑进了他的怀里。
陈明摸了摸她的头，示意自己没事儿了，不用担心。
他又迎着毛利兰嗔怪的眼神，冲着她点了点头。
毛利兰只是扭过头，不去看他。
过了一会儿，艾丽莎才把脑袋从陈明胸前移开，说道：“主人你真是太不小心了！你都不知道我和武神大人有多紧张。要不是有滋养剂帮你缓慢地恢复，加上伤口比较浅，你现在……”
毛利兰冷冷地说了一句：“死了更好，省得给我丢脸。”
艾丽莎娇嗔道：“武神大人！”
“哼！”
陈明知道毛利兰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也没把她的重话放在心上。况且这次，确实是他的问题。
或许他可以找到一些理由搪塞，比如经验不足，晚上视线不好，被吓到了之类的，但是他明白这些话是毛利兰最不愿意听的。
看陈明不说话，毛利兰用冰冷的声线继续说道：“还算有些进步，没有给自己找理由。你且说说，这场战斗你犯了哪些错误？”
陈明低头回忆了一下，开口道：“第一，失了警惕之心，若非师父出声，恐怕刚开始我就躲不开那三把飞刀；第二，临敌有了畏惧之心，被敌人的外貌先声夺人，中途又被敌人的怪叫吓到，错失良机；第三，对敌没了冷静之心，一味慌张闪躲，没有发现敌人的破绽，导致自己频频受伤。”
毛利兰不禁点了点头：“不错，你还记得我说实战是最能磨练人的吧。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打架的天才，总要在失败中吸取教训。你说的错误确实致命，但是最后还是你赢了。”
“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就是体术者的宿命！一旦心存畏惧，实力便十不存一。”
“虽然不合格，但至少最后一拳还算是精彩。在生死关头，没有失去勇武之心。希望你牢牢记住今天的战斗。”
“它是你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战斗，以后你还会遇到更强大的敌人，绝对不能再犯今天的错误了，否则你的代价就是你的命了！”
陈明肃然，点头应是。
毛利兰这才收起一副冷漠表情，貌似随意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都是些皮外伤，伤口的地方有些痒，过两天应该就结痂了。左手臂侥幸只是刺到了肌肉，没有伤到神经，过几天应该也好了。”
艾丽莎心疼道：“主人，你下次打架一定要注意，不要再受伤了。”
毛利兰也提醒道：“还好你的身体素质经过这段时间的药浴，提高了不少，不然你恐怕只能去医院病床上待着了。”
陈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到药浴，我发现在最后出拳的那一刹那，从我的身体里涌出了一股暖流，包裹住了我的手臂。不然以我当时的力量来看，我的手臂应该会承受不了而骨折。”
“祸福相依，这就是你吸收体内堆积的药水能量的契机了。你现在已经踏入能力者的领域了。”
“是吗？”陈明握紧了右拳，每天练习的那样挥拳。
一丈远处悬浮的白纸终于有了反应，像是被狂风席卷，翻飞乱窜。
毛利兰打了个响指，白纸重回原位。
“接下来第二阶段的目标，挥拳集中一点，在白纸不动的情况下，将它击破。”
“是！”
……
等陈明意识回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这几天梦工厂那边不像刚开业那么忙了，而且展浩也有了独当一面的实力。对于普通人的感官而言，美食到了一定水平以上都能让人满足，如果没有当场对比，是不太能感受到细微差异的。
通知穆云自己生了小病要请假一天的时候，她一口就答应了，叮嘱陈明注意休息，还问需不需要自己去探望。
陈明当然婉言谢绝了。
忙碌了几天的艾丽莎一下子闲下来之后也感觉有些无聊，便怂恿着陈明打开电视，好打发时间。
陈明刚刚吃了些早餐，脸色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苍白了。
他靠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用腕表搜索着节目，准备投到大屏电视上来看。
忽然，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连忙点开。
电视上传来一个稳重的中年男主持的新闻播报。
“今日凌晨3点左右，于我市玉康区发现一具男性尸体。”
玉康区？
不就是自己所在的区域吗？
“身上没有腕表和其余能证明身份的证件。脸上涂有白色油彩，有鼻环，发现其携带飞刀。现治安官方面希望有认识死者的家属或市民提供相关线索。同时这也是本市本月发生的第十起故意杀人的事件。”
鼻环男子……
陈明心中暗道，莫非是自己一拳将人打死了？
作为守法的大好青年，虽说是正当防卫，可若真杀了人，他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当然他绝对不会后悔，毕竟当时情况危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可是在仔细看新闻报道的背景，并不是自己家附近。也就是说当时这个鼻环男没被自己打死，而是死在了其他地方。
是灭口吗？
好像还看到了胸前的纹身图案，隐约记得一部分像是黄色的狼头。
“治安官提醒广大市民，晚上尽量不要外出，以免发生意外。治安官队长高加索表示，一定会全力以赴，争取最快时间将凶手缉拿归案。稍后会有治安官组织召开的新闻发布会，本台将会继续关注本次事件和之前几起事件是否存在关联。”
怎么感觉像是小说中的连环杀手的感觉啊。
难道是那个鼻环男比较倒霉？
毛利兰也有些感兴趣地说道：“如果是连环杀手的话，绝对不是一般人。之前那个鼻环男虽然挨了你一拳，但是相比较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明暗暗咋舌：“感觉西都最近开始不太平起来了呢。”
毛利兰回答道：“是因为你慢慢踏入了普通人了解不到的领域罢了。这些新闻对普通人而言甚至连茶余饭后的谈资都算不上。”
……
西都治安管理处
队长办公室
咚咚咚……
“请进！”
谢蓉蓉抱着一摞文件，走进了队长办公室，将资料放到桌上。
她看了看桌子上已经凉了的茶水，还有烟灰缸塞满的烟头，知道自己的队长又是一晚上的焦头烂额。
她说道：“高队长，这是新闻发布会的资料。”
高加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矮胖身材，唯有一双眼睛，不时闪过一丝精芒。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发现一用力，又扯下了几根，心疼不已，将它们捋直，收到了柜子里。
“前面几起还没查完，这又来一起。而且都是同样的死法，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连环杀手干的。”
谢蓉蓉重新给他泡了杯热茶，问道：“队长，不如我们通知那个部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