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相认

灭绝一行人带着曾阿牛和蛛儿走了几天，期间周芷若待他二人甚是宽厚，有时候蛛儿看着周芷若很是气愤，常骂曾阿牛看见漂亮姑娘眼睛都直了。

曾阿牛有时否认，有时懒得理会蛛儿，周芷若待他们确实很好，但她从不跟他们说上一句话，似乎又是很冷淡的样子。

张无忌不知道周芷若有没有认出自己来，而大家一行人一起走又人多嘴杂，他有心与周芷若相认也是不敢，可日间休息、晚间歇宿之时，张无忌总忍不住要看向周芷若几眼。

这天他们继续赶路，却遇上了明教的四个白袍信使，他们踏马而来，马上系了一个笼子，笼子里是三只信鸽，其中两只被早有埋伏的峨眉弟子击落，另一只被滚落在地的白袍信使给救了，飞去云中追不上了。

这四人是明教传信搬救兵的，他们给天鹰教送去消息，称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请求白眉鹰王帮助。

正当峨嵋派要询问明教还有哪些援手时，那四个白袍信使突然咬破藏在齿间的毒药自尽了。

小鱼儿躲在一旁看着，心道这些人倒是忠心不怕死，只是可惜遇上了灭绝。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既然要放信鸽，直接放了不是更好，为何多此一举用笼子装起来，还派了四个信使护送？而且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一事乃是秘密集合，明教又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提前做了防备？

小鱼儿想到之前的藏宝图一事，当初有人蓄意散布多张假的藏宝图引江湖人前往峨眉山，让他们内斗，消耗江湖的高手，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事看起来似乎同假藏宝图一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倒有意思了。

小鱼儿继续看着，那边灭绝让弟子去查看白袍信使的尸体，寻找其他有用的消息，静玄静虚得令伸手往他们的衣袋探去，周芷若暗暗觉得不对劲，连忙提醒道：“师姐，小心有诈。”

话音刚落，静玄惊叫一声倒在地上，原来衣袋中藏了毒物，静玄被毒物所伤才如此。

见静玄被毒，周芷若颇虽有些懊恼，但并不自责，她活了那么多年，哪里还能将少年时发生的事情一一记住？

灭绝本就不喜明教中人，又见明教中人先是齿间藏毒，后又随身携带毒物以伤人，更觉明教中人阴险狡诈，实为魔教妖人。

张无忌这时才得知灭绝想要攻打明教，在他心中，明教中人皆是重情重义的好人，根本不是灭绝口中的什么魔教妖人，心下担心外公白眉鹰王和明教其他人，此刻对灭绝便多了一分抵触，可静玄中毒已深，若是他不出手救人，静玄必定毒发身亡。

在灭绝与峨眉众弟子束手无策之际，张无忌拄着拐杖走过去说道：“那倒未必，有我在，你们的师姐也许命不该绝。”

众人都看向张无忌，张无忌言道静玄所中之毒为一线芒，丁敏君不信张无忌所言，但周芷若在一旁劝说，灭绝又爱徒心切，便让张无忌试上一试，张无忌用峨眉弟子带来的银针封住了静玄几个大穴，控制了毒性蔓延，但没有清心还魂草还是无法彻底医治，又言说此地的气候非常适宜清心还魂草的生长，应该能找到。

灭绝师太思索了片刻，让周芷若跟着张无忌去山谷中寻找解药。

周芷若领命同张无忌一同离开去寻找草药，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一处高十多丈的山壁下。

上次就是在这里，张无忌同周芷若说出了他的真实身份，他们在此地相认，她们之间的纠缠也从此地开始。

张无忌看着往上盯着石壁的周芷若，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周芷若有所感觉，却装作不知，道：“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找啊。”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对张无忌说话，张无忌只觉得周芷若的声音婉转动听，好似山中清泉一般。

他道：“清心还魂草长于高山石缝当中，这里应该很适合它的生长。”

周芷若点点头道：“那我们赶紧找吧。”

其实周芷若知道这里一定有清心还魂草，但她在峨眉一直藏拙，没有显露出自己懂得医道，此刻也不好自己暴露，只得装作一无所知的找下去。

好在张无忌没多久就在山壁石缝中看到了几棵清心还魂草，周芷若问过要多少，得到答案后剑插山壁，借势飞上山壁采得草药，然后稳稳落了下来。

两人拿了草药就往回走，但此时机会难得，若是错过了这次，张无忌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同周芷若坦白自己的身份。

他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倩丽身影，她走的有些慢，估计是照顾他腿脚不便，张无忌心中一动，忍不住叫了声：“芷若。”

周芷若突然顿住脚步，时隔多年再听到这一声芷若，心情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应该是红了，因为有一股热气迷了自己的眼睛，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看向张无忌，面色平静的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张无忌神色坚定道：“芷若。”

周芷若眼眶微润，她偏过头道：“曾公子还请自重。”

周芷若这副不搭理人的模样让张无忌有些着急，他上前一步道：“芷若妹妹，是我，张无忌。”

周芷若看着张无忌，没有动作。

张无忌以为周芷若不相信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上面绣了杜若和兰草，是当年在汉水时张无忌绣给周芷若的，后来两人分别，周芷若又转送给了张无忌。

他神色郑重道：“当面汉水喂饭之恩，永不敢忘。”

周芷若眉头轻蹙，张无忌话已经说到这儿了，她要是再不同他相认未免有些奇怪，但要她还像以前一样欢欢喜喜的叫他一声“无忌哥哥”，她又有些叫不出口。

张无忌见周芷若似乎在烦恼着什么，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与他亲近，心里涌起一抹失落，他语气低落道：“芷若妹妹，你不记得我了吗？”

终归是自己曾经最爱的人，此刻见张无忌有些难过，周芷若的心里也不太好受，她勉强扬起一抹笑，柔柔的叫了一声：“无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