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宅

我和刘敏决定前去那座曾经囚禁她的那座房子,路上,我总觉得这片柳树林我有点熟悉,好像来过这,但是一下子又记不起来。

刘敏看到我的样子便问了一句:“你干嘛?怎么看起来不太对劲”

我知道,刘敏对我的警备心依旧没有放下,但是没关系了,和达成这样的合作关系我已经很满意了,我回答道:“这里,我好像来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刘敏表现得很淡定,淡淡的说道:“很正常,因为你就被姜然从这里带出去的,感觉熟悉也很正常。”

我没有再回答她,只是我感觉,我应该是从外面进来的才对,而不是从里面出去。走了约莫有两个小时,我们两个人都一路无话,因为没有什么好说的,除了这暂时性的合作关系,剩下的就只有动刀还是动枪的选择了。

其实我是有私心的,要是恢复她的办法就只有杀死我这一项的话,我肯定不会乖乖的脖子伸到她面前,这样子的合作除了要达成我的计划,更主要的,是先稳住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我在她身边,就能给她营造一个一切都在她的掌控范围之内的假象,只不过这样子做的风险就是,我差点丧命,还是大意了,不够谨慎。

之后走的路我越来越感觉不对劲,我好像是真的来过这里,于是我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下,这些天,我都不曾离开过姜然家那么远,为什么会很熟悉呢?

我低头一看,看到了一支柳枝,把它捡了起来,这时我才想到,我确实是来过这,不过,却是在梦里来过这,而且,来了两次,第一次是我变成姜然的样子见到自己,第二次则是在这里见到了李韵。

我突然呆住在那里,这也太扯了吧?我又没有梦游症,不可能跑到这地方来的。只是这四周的一切,和那个梦里的场景,实在是太像了。

刘敏见我呆在了原地,回头问我道:“白簇,你什么意思?到底想干什么?这一路上,我的表现很奇怪。”

我没有回答刘敏,而是反问她道:“刘敏,囚禁你的那座房子,是不是一栋很老的建筑,而且很黑,二楼阳台还挂着两个灯笼?”

刘敏眯起眼睛警惕的说道:“你去过那里?”

“回答我,这很重要。”我急迫的说道。

刘敏右手扶下巴,左手放在背后,想了一会后回答道:“是一栋老建筑,不过里面不黑,二楼阳台我不知道,因为我在里面,没有看到任何阳台,而且,我是从通风口爬出来的,所以没有看到全貌。”

我皱着眉头,看着刘敏的动作,知道她的左手是往背后掏刀子去了,不过我没有理会她太多,如果真是和梦里一模一样,那就很可怕了,因为不可能我能梦到一模一样的东西,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我所梦到的,全部都是真实发生的。

如果全是真的,从第一个梦看,我其实就是姜然,只是包括我在内,所有人的记忆都被篡改过了,所有人都认为我是白簇,其实我是就是姜然,真正的白簇就在那座房子的二楼床上躺着等死,那么那个姜然又是谁?

第二个梦,李韵确实是在那个房子里,那么她从二楼跳下去然后消失了也是真的?

这个可能性让我不寒而栗,我急忙问刘敏道:“离那还有多远?”

刘敏回答道:“已经快到了,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

“那我们走快点。”我说道。

刘敏说道:“这一路上也不见你急什么?怎么这会就这么着急了?难道,你让姜然在那里埋伏我?看着离着这么近了,就不耐烦了?我早看出来你不对劲了,说,你到底想干嘛?”

我狠狠的冲她吼了一声:“别问了!!!”

刘敏被我这么一吼有点错愕了,就在我回头的时候,她已经拿着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了,刘敏冷笑道:“呵!白簇,你拿我当三岁小孩是吧?如果你不说个明白,今天你就得倒在这了。”

我只能无奈的回答道:“姜然在不在那里我也想知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对这里有点熟悉吗?刚刚我想起来了,我在梦里,来过这个地方,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姜然极有可能会在那里,所以我才会叫你快点。”

刘敏明显的一脸不信,说道:“白簇啊白簇,你还真把我当三岁小孩了?再不老实说,就别怪我了。”刘敏说完拿着刀的手微微用力。

我急忙说道:“我真没骗你,我们是合作的关系,况且,如果我和姜然联手了,我何必把自己送到你的手上任你宰割。”

刘敏最终还是把刀给放下了,我长呼了一口气,刘敏继续说道:“白簇,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在这里,你玩不过我,我想杀你,你绝对逃不掉。”

我点点头,看着刘敏,示意她可以继续走了,刘敏却不动了,她让我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然后在后面给我指路。

没过一会,我们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座房子,看到房子时我有点惊讶,这座房子跟我梦里的那座房子实际上是不太一样的,虽然都是比较老旧,但是建造的风格不一样,这一座的现代气息更重些,而梦里的那座房子相对古朴一点,二楼也没有悬挂什么灯笼,我缓了一口气。

我和刘敏走向前去,门锁上落了很多灰,看起来,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动过了,也就是说,无论是姜然还是李韵,之后都没有来过这座房子了,刘敏走过去,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发卡,我都没看好刘敏是怎么弄的,她三下五除二就把门锁给开了,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刘敏回头看了我一眼,把发卡放进裤兜里,淡淡的说道:“我以前就是干这行的,不过现在看起来还好,手艺还没落下。”

之后刘敏推开门,让我先走进去,其实里面的灰尘并不多,也没有那么乌烟瘴气,不过就是有些昏暗,不知为何,所有的窗户都被人用木板给封了起来,光线只能通过木板的之间的一条条缝隙透进来。

从进来后,刘敏就变得有些奇怪,我从她的眼神中能看见一丝惧怕。她指着一道通风口和我说道:“就是这座房子,我就是从那逃出去的,至于二楼,之前放在两具尸体的床,在处理两具尸体的时候,我也处理掉了。”

我看了看整个房子的室内摆放,十分井然有序,很整洁,让人感到很舒服,这倒是姜然的性格。我问刘敏道:“你有没有挪动过这室内的什么东西?”刘敏摇了摇头。

接着刘敏带我去到一张桌子上,上面摆放着一本书,正是刘敏看到的那本,我拿起来看,确实和刘敏述说的没什么两样,不过有一处奇怪的地方则是,在这书的后面封皮上,有着一些残缺的图案,应该原本是一个完整的图案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一些图案没了,可能是年代久远的缘故吧。

我问了下刘敏,她之前看这本书时,背面的图案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她点了点头。于是我继续问道:“刘敏,你走的时候怎么不把这本书一起带走?”

刘敏回答道:“要是我拿走了,姜然如果回到了这里,那么他就会知道我看到了这一本,那那时候我的处境将会更危险,所以我把它背了下来。”

我叹了一口气,这个刘敏,现在对姜然,是有心理阴影了,不然也不至于之前在那巷子里被姜然威胁还乖乖听话。说起了巷子,我突然想到刘敏曾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在死胡同里,于是我问刘敏道:“刘敏,我们那个时候明明看见了你跑进了死胡同,你怎么会突然就消失不见的?”

刘敏回答道:“有时候人的眼睛是会欺骗人的,亲眼见到的不一定为实,那时候我只是在两条街道之间提前放置了几面镜子,你们见到我往死胡同里钻,看到的只是镜子里的我而已,然后在你们仔细搜寻死胡同的时候,我偷偷把所有镜子都撤了。”

我想了一下,也没想出刘敏到底是怎么摆放那些镜子的,所幸就不想了,不过确实,当时的我们确实是不够细心,没有去留意到当时的情况,完全被迷惑了,虽然事后在墙边摸到了一点黏黏的东西,但是我们都没有在意。

我继续说道:“那姜然一个这么谨慎的人,为什么没有把这本书带走,而且要知道,这座房子可是还有你这么一个活人的。”

刘敏冷笑道:“呵!姜然可能是觉得我不敢看吧,或许是觉得我已经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只要我死了,那么给一个死人看到这些,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想想,我运气还是可以的,至少没像另外两个人一样,不明所以就变成了两具苍老的尸体。”

之后,我们两个仔仔细细的搜查了整座房子,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二楼有一个房间,和我梦中的房间类似,唯一不同的是,梦里的那个房间一扇窗户和一面镜子,而这个房间,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刘敏问我有没有什么线索,我摇摇头表示没有,刘敏也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我是姜然的话,那么以姜然的性格,我肯定会在这里留下一条后路,或者在这个地方没用后,直接一把火给烧了,难道姜然还是一个环卫使者?这显然不可能,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这个地方对姜然来说,还有用。

我对刘敏说道:“我感觉这里不是这么简单,你在这里又住了一段时间,应该对这里很熟悉了,就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是奇怪的事物让觉得不对劲吗?”

刘敏想了一下,摇摇头表示没有,我没有放弃,我让刘敏仔仔细细的想一想,应该会有的,刘敏有些不开心了,对我说道:“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就是让我在这想一年两年,也是......”刘敏说道一半便愣住了。

我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刘敏回答道:“你要这么说的话,的确是有一件事让我感觉奇怪,不过让我感觉更多的,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