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中的一处房间内,艾微利亚女王背身而站,微黄的烛光打在身上,背影显得有些寂寥,在她的身后有两位头带面具的女侍卫,她们单膝而跪,“艾薇利亚女王,吾等隐匿了十年,要开始进行当年的计划吗?”
“计划已经开始了,只差水中的鱼上钩了,现在要做就是耐心等待。”艾微利亚女王语气有些低沉道,“还有,出门的时候将门轻轻带上,退下吧!”
“是!”身后的女侍卫道,随后缓缓地退出了房间。
艾薇利亚女王看着墙上的油画,静静地站立着,久久不言一语。一位年轻的银发女子和黄发男子抱着一个银发女孩站在城堡前,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笑容,他们的模样永远地被定格在了画中。
黄昏,大雪纷飞,却没有一点儿快乐可言,地上的残肢断臂横飞,兵器随意散落,血将人与兵器紧紧相连。尸横遍布之处,有一个人奄奄一息地抬起血迹斑斑的手,当他接到一片雪后,猩红的眼睛露出激动之色,他的眼眶湿润了,嘴角却微微勾出了一抹笑说:“下雪了,回家了!”
“他娘的,大部队怎么还不来支援?”一名满脸胡子的黑发中年男子靠在一面残破的墙上咆哮道,他黝黑的脸上沾满汗水与泥土,左臂的鲜血直流并没有阻挠他战斗的意志,他的右手一直紧紧握着长剑,剑身上布满敌人的鲜血。
一名青年士兵身上布满血迹靠在中年男子身旁,他气喘吁吁地道:“德鲁伯爵,坚持过了今晚,援军就到了!”
“放屁!能不能撑得了今晚都是个问题!”德鲁伯爵大声咆哮着。
自从雷泽霍尔挑起战争,才短短的十几天,北境已经连失三城了,大量的难民从失去的三城中逃出,他们全都逃向了德鲁伯爵的城池。
为了掩护这些难民,德鲁伯爵特意率领一千人来接应,可他完全没有想到难民转移的速度太慢,而敌人紧跟的速度又太快,他们迫不得已地和敌人交了手,结果死伤惨重,只剩下紧紧的一百多号人,由于难民还没撤回到城中,他们还不能逃回,只能同敌人迂回。
“德鲁伯爵,下雪了!”一位坐靠着墙的士兵左手颤颤巍巍地抬到空中,感受着雪落在手中的感觉,对着德鲁伯爵激动地说。
德鲁伯爵抬头望向天空,大声笑了起来道:“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啊!”
雪越下越大,所有的路都隐藏了起来,这对德鲁伯爵一行人是个好消息,他们安静地待在原处,等待着天彻底黑下来。
虽有风雪的阻挠,格尔.斯恩特的部队还是如期地达到了。现在有一个问题摆在他们面前,是直接攻过去还是先等雪停下来再做打算,对此部队分成了两派。
以斯诺登.德诺贝尔和玻妮斯.贝拉为首的少数人主张直接攻打过去,而以弗莱.阿诺德为首的大多数人则主张先等雪停下来再做打算。但主张后者的大多数人认为在这段时间可以安抚难民,只有少数人和弗莱.阿诺德一样认为下雪天对战争很不利。
两派的观点虽都有可采取的地方,但时间不容浪费。深思熟虑后的格尔.斯恩特当即作出了指令,他兵分两路,一路直接攻打过去,另一路则留在城中安顿难民。他和弗莱.阿诺德则留守在了城中,斯诺登.德诺贝尔和玻妮斯.贝拉被派遣到了进攻的部队中。
弗莱.阿诺德并不满意格尔.斯恩特的安排,他认为格尔.斯恩特有意将建功立业的机会让给斯诺登.德诺贝尔和玻妮斯.贝拉,反对道:“斯恩特侯爵,我觉得这样的安排很不妥!”
格尔.斯恩特心中很清楚弗莱.阿诺德的想法,语气有些低沉道:“你说说有什么不妥?”
“风雪夜很不适合行军打仗,而且他们就是立功心急切,完全不为大局着想,这完全会有去无回的!”弗莱.阿诺德指着斯诺登.德诺贝尔和玻妮斯.贝拉愤愤道。
“我要的就是有去无回!而且还是收回失地的有去无回!贝拉、德诺贝尔,你们立即出发!”格尔.斯恩特一字一言的铿锵道。
“是!”斯诺登.德诺贝尔和玻妮斯.贝拉两人,左手握拳锤了一下胸口回复道,转身上了战马,空留下脸色难堪的弗莱.阿诺德。
雪开始渐渐转小,风渐渐停了下来,德鲁伯爵一行人有的坐靠着墙上,有的坐在地上,身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他们静静听着周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生怕引起敌人的注意。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也听不见周围有一丝的动静,德鲁伯爵对着身边人小声道:“注意脚步,开始行动!”
所有人互相搀扶着从地上站起,身上的雪渐渐抖了一地,他们起来后,雪地上瞬间出现了一片干地,与周围格格不入。他们轻轻地迈动脚步向南行去,可他们还没走多远,便又停下了脚步躲在了树的后面。
“他娘的,还真是穷追不舍啊!”德鲁伯爵骂了一句。他本来以为这样的天气是他们活命的好机会,但当他没走多远的时候,南方就有了动静,而且动静还不小,这让他的心情瞬间不好了起来。
今天真有可能折在这了,他有些不甘,但他还是握紧了手中的剑。与其束手就擒,不如壮烈战死沙场,这是他作为军人的信仰。正当他打算拼死一战的时候,前方忽然没了动静。
天虽然很黑,几乎看不清前方,但玻妮斯.贝拉还是凭借着第六感察觉前方有些不对劲,她止住了前进的部队,“停!”
有些不知为何的斯诺登.德诺贝尔,眼睛望着前方,问身边的玻妮斯.贝拉:“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不确定前方是不是有伏兵,但我总感觉前面有人!”玻妮斯.贝拉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道。